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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去看他父親,他會在那兒住上幾天,陪謝父度過整個春節。 護工來給他開門,謝烜并不客氣,只提了點老爺子愛喝的茶。 “老先生在畫室,有客人?!弊o工告訴他:“他新養了幾尾錦鯉,很喜歡,所以這兩個月心情都還不錯?!?/br> “多謝你認真照顧他?!?/br> “應該的?!弊o工將他領進畫室,抬手敲門:“謝先生回來看您了?!?/br> 她錯開身,露出謝烜的身形,謝烜看見了室內的情形。 葉蔚站在桌前,抬手拿著毛筆,謝父則是坐在太師椅上,一邊笑著和他說話,一邊喝茶。 “回來了啊?!币欢螘r間不見,他的白發好像又多了幾根,但仍是樂呵呵的模樣:“蔚蔚都回來好幾天了,我這邊有幅牡丹一直拖著沒畫完,再想起又不知道該怎么落筆,只好來麻煩他了?!?/br> “不算麻煩的?!比~蔚笑著答完話,轉而看向謝烜,像是解釋:“正好我家那兩口子出去旅游,我一個人呆在家里也無聊,來陪陪您挺好?!?/br> 謝烜緩緩看過去,他的手已經恢復如常,因為一直細心呵護,所以連一點傷疤都沒留下,細瘦的腕骨下藏著青藍色的血管,手指修長白皙。 幸好。 牡丹已經畫了一半,花瓣舒展有致,雍容大氣,未干的水墨色淡,還未展現出它最美好的時刻。 謝烜陪他們說了幾句話后,借口開車有點累,回房間睡覺去了。 以前舒鶴和謝頤陪他回來的時候,他們都是不過夜的,一般上午來,當天晚上就走,這次知道他離婚要多住幾天后,謝父特意讓人為他收拾了房間。 他房間的陳設幾乎沒怎么變過,墻上貼著他早已經忘了姓名的動漫人物,早些年掛在一邊的籃球不知道扔了多少年了,只有書柜上還留著幾本他曾經看過的書。 冬天難得天氣好,可惜屋外的樹蔭遮住了大部分陽光,于是謝烜沒拉窗簾。剛剛脫掉外衣剛睡下去還是有點冷,謝烜打開空調蓋好厚被后,在單人床上翻身,緩緩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到了他耳邊,謝烜不想睜眼,于是問:“葉蔚?” “是我?!比~蔚的聲音響起,“我畫完了?!?/br> 他的腳步聲已經徹底消失,好像在某個地方止步不前,就這幾步路而已,永遠都跨不過去般。 至少葉蔚自己是這樣看的。 謝烜以后閉著眼,他問:“什么事?” 葉蔚想說“沒什么”,但他確確實實沒辦法昧著心意說出這話,暫時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干脆不回答,靜默了。 他想反正謝烜這時也閉著眼睛,沒辦法發現自己一直望著他。 “要不要睡午覺?”不想謝烜沒等到他的回答,又這樣問。 他家客房早已給護工住了,所以這句話的意思葉蔚也心知肚明—— “睡得下么?”他一邊這樣問,一邊朝謝烜走來。 謝烜沒回答他,身體卻往里挪了點??僧吘故菃稳舜?,要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還是太勉強了。 葉蔚同樣脫了外套,在他身邊躺下,這里被謝烜睡了會兒,很是溫暖。他們倆的身體因為這張床靠得很近,他只要再往前靠點,就能完完全全趴在謝烜背上,像年少的時候。 這樣的距離近到葉蔚有一瞬的恍然,他甚至覺得就這樣一直躺下去也不錯。 但這思想終究是錯誤的,他打斷自己的想法,出聲:“睡吧?” 謝烜只是換了方向睡,他動作時,冷空氣冷不丁溢入些許,居然吹得葉蔚有些打顫。 下一秒他只得看著謝烜的臉發呆:“你干什么?” 謝烜不知在什么時候睜開了眼,帶著點朦朧的睡意,只是他也盯著葉蔚:“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br> 他心虛了,所以聲音也小了:“我能干什么?” “……”謝烜保持沉默,手卻忽然有了動作。 葉蔚被他嚇一跳,險些叫出聲,他的腰被謝烜強行掰過去,整個人被迫呈出背對他的姿態,然后謝烜的手臂收緊,將他以這幅模樣固定住了。 “謝烜,”被子里溫度太高,他分不清無意間撩開自己一片衣角、碰到自己皮膚的是謝烜的手還是被子,葉蔚只覺得自己已經徹頭徹尾的熱了起來,于是浴室那幕重復發生了,他問:“松手好嗎?” “你到底在想什么?”謝烜眉頭微皺,眼底一片迷茫,他依舊繼續著自己的動作:“從我離婚之后,你就很奇怪?!?/br> “不是,你先松——”葉蔚在他懷中猛然抖了下,隨后他很快咬住嘴唇,抵死不再發出聲音,也將頭徹底靠在了謝烜脖頸間。 謝烜在幫他解決。 認識到這點后,葉蔚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在很多時候,他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是謝烜可以,也只有謝烜可以。 他們倆就這樣擠在張小小的單人床上,興奮一層層疊加積攢,他眼前看到的一切幾欲模糊,好像只有身后的謝烜和他無意間的悶|哼是真的。 “那天在浴室,我看到了?!敝x烜的嘴唇停在了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有什么?都是好兄弟,互相幫忙么,應該的……嗯?” 葉蔚大腦一片空白,面色緋燙,他能清晰感受到謝烜聲帶的震動,耳邊只剩下他那句尾音微挑的“嗯”。他原本張嘴想發出聲音,可是只是將自己的嘴唇咬得更緊。然而不過多久后,他終于慢慢從瀕死的快意中反應過來,這次慢慢吞吞翻身,自然地靠在了謝烜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