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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并不好奇,只是聽到“同性戀”三個字,腳步一頓。我腦子里面暗暗地想著:那位仁兄怎么這么不小心,被發現的話……同性戀這三個字觸動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我們這些人生活都生活在黑暗里面,從來沒有見過光明。 想著想著,我出于同情停下了腳步,順在女孩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 一瞬間,我目眥盡裂。 “別打了?!蔽掖蠛鹨宦?。 手里盛雞湯的保溫盒應聲而落,熱湯賤的四處都是。 我的手抖得厲害,連袋子也提不動。 我不知道我的聲音有多大,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人群已經自動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我渾身顫抖,因為我看到那個被人指指點點的人是陸亦時。 陸亦時跟一個男生扭打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我的聲音,但是他沒有住手。 他壓制住男生,有力的拳頭不吝地砸向躺在地上的男生,男生渾身是血,臉上一片青紫,腦袋下面流出一大攤血。 “陸亦時,”我攥住他高高舉起的胳膊,“別打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吧?!?/br> 我試圖拽開陸亦時,但是他已經打紅了眼。只是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用力一掙,然后拳頭又落到了地上的男生的臉上。 男生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那么重的拳頭打在身上連動都沒有動。只是無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陸亦時?!蔽覓暝锨氨ё∷难?,將他往一邊拽?!皠e打了,好不好?!蔽业难蹨I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 “你聽我的話,別打了,好不好?!?/br> 我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緊緊用手抱住陸亦時的腰。我看著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心里發涼。 陸亦時,你醒醒吧。 不多時,警察和醫生同時來到事故現場。 四周的噪音一下子消失了。陸亦時像是脫力了一樣,仰面朝天。警察上前,拿出手銬,想將陸亦時帶走。 “不要?!蔽揖o緊抱住陸亦時的腰,不想跟他分開。 我奮力掙扎,但是陸亦時還是被帶走了。受傷的那個男孩也被抬上了救護車,救護車的聲音混合著接車的刺耳聲音,一切都混亂極了。 我躺在地上,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想了想,我趕緊起身,帶著錢包去醫院。 我等在手術室外面,度日如年,阿姨在醫院里過世的情景歷歷在目,我暗中祈求阿姨保護陸亦時,現在這個時候他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手術室開門后,聽到醫生說病人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到實處。恰巧一陣風吹來,我一激靈,原來不知什么時候我的襯衫已經濕透了。 等病人轉移到普通病房之后,我才有機會見到男孩的父母。 “對不起?!蔽蚁蛩麄兊狼?。 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究竟是怎么樣,但是當時的目擊者都看到了是陸亦時單方面毆打男孩,況且,現在是男孩重傷躺在醫院,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先道歉。 “不用跟我們道歉,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會妥協的?!蹦泻⒌母赣H看了我一眼,那種像是身處高位久了的人的氣場,讓我禁不住想低下頭。他跟我父親一樣,都是只用眼睛看著你,就會讓人退縮。 我知道,這次的麻煩怕是大了。 “打人的是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該向您道歉?!蔽以俅纬驄D兩個人鞠了一躬?!暗?,我的朋友現在正在上學,您看我們能不能私了?” 陸亦時的人生履歷里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污點,這是會伴隨他一生的印記。雖然我在道歉,但是我絲毫不認為陸亦時做錯了,如果不是那個男生做了什么讓陸亦時難以忍受的事情,陸亦時,他那么安靜的一個人怎么會打架? “你看我這樣像是缺錢嗎?”病人他爸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瞅了我一眼,“收起你那一套,我們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br> 我跟他爸針鋒相對,四目相視的時候,我讀懂了他眼里的未盡之語:別白費力氣了。 我憑借他身上的氣質,以及奢華內斂的服裝,就已經知道他們不缺錢,但是我還是不想放棄。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禮貌的跟他們兩位道別之后,我馬不停蹄地往警局趕。 看到陸亦時的一瞬間,我眼眶立馬紅了。 “他們怎么能對你用私刑呢?” 陸亦時被警察帶走之前還是一副完好無缺的樣子,不過才幾個小時,白色的襯衫上面就布滿了血跡。就連他清秀的面容現在也一塊青一塊紫。 陸亦時瞥了我一眼,聲音沙啞地回答,“沒事,別擔心?!?/br> “我怎么可能不擔心,陸亦時你別害怕,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br> 當我真的開始四處求人幫忙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孤立無援,除了季家少爺的身份,我一無所有。 走投無路的我,想到了正在北京的大哥。 他肯定有辦法幫助陸亦時的。 但是他憑什么要幫助我呢?我將自己的家底全部翻了出來,季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這夠不夠? 我一個人乘著出租車來到了我哥工作的地方。高大的建筑高聳入云,周圍一棟棟高樓鱗次櫛比。 握緊了手中的牛皮袋,我挺直腰桿,向前臺亮明身份,禮貌地請她幫我接通我哥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