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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片空白,到最后許斟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商祈松手起身,居高臨下看?他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眼底深邃。 許斟臉很紅,嘴唇更是?能滴出血來,那雙慣來含笑生動的眸子茫然然沒?有聚焦,幾分水意氤在眼角,說不出來的好看?。 “還不錯,甜度剛剛好?!鄙唐黼S手抽了兩張紙巾,順著許斟嘴角幫他擦干凈,紙巾收進手心。 錄音筆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按到,播放中?斷了,許斟軟綿綿將?身軀縮起來,雙手護著錄音筆在懷中?。 嗚嗚嗚太可怕了。 果然吃醋的男人不能惹,許斟被親得半張臉都?麻了,好懷念失憶的商祈呀,失憶的時候多?聽話,讓他輕就輕,讓他重?就重?。 “你在想誰?” 商祈再?了解他不過,掰著他的臉將?他撈起來,眼神危險:“這種時候,你在想‘他’?” 雖然他倆是?實打實的一?個人,但許斟在商祈擲地有聲地質問下居然詭異地產生了一?種羞恥感?,好像自己真的出去偷漢子了似的。 近距離臉對臉,許斟眼中?的閃躲沒?有逃出商祈的眼睛,這無?聲的承認就像一?把?火,頃刻間令商祈脆弱的神經全線崩塌。 沒?有男人可以坦然接受自己一?覺醒來戀人跟別人纏纏|綿綿去了的事實,占有欲強如商祈,更是?無?法忍受。 哪怕這個人是?失憶的自己。 自己也不行!誰都?不行! 許斟好慫了,不敢正面跟他剛,弱弱回?答:“……我沒??!?/br> ——靠,嘴好麻。 自詡能屈能伸的許斟暫時不跟他計較,因為……因為方才的吻太兇殘,他……他居然……很丟人地有感?覺了。 他真的沒?有受虐傾向,只是?商祈太過強勢,再?加上剛剛恢復記憶確實有那么一?點點的人設偏差。 那個吻帶著濃烈到不容忽視的、名叫“商祈”的感?覺,逼迫許斟仰起頭?,露出內里最脆弱的皮,將?這份感?覺釘進骨子里。 就……就、沒?把?持住。 “很不幸,”商祈附身,再?度逼近,聲音清冷,極度符合他以前衣冠禽|獸的外在作風:“你們的事,我全都?記得?!?/br> “你是?怎么哄他、護他的,你們又是?怎么互訴衷腸傾訴心意的,你帶他翻窗逛街吃夜宵,你怕他半夜失眠睡不著,這些我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還有你是?怎么在懸崖上跟他承諾、跟他保證、跟他告白的!”商祈越說越狂躁,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沖動,他急切地上前抓住許斟,像抓住自己情緒的抑制劑。 “你說你只喜歡‘他’不喜歡我!我都?記得!我都?記得!” 我還記得你答應他結婚!結婚! 結果換了自己一?醒,許斟對這件事就閉口不提了。 這讓商祈怎么不發瘋! 許斟鵪鶉似的瑟瑟發抖,沒?見過吃自己醋吃成這個樣子的,關鍵他還理直氣?壯。 沒?辦法,許斟只能繼續哄:“我那是?騙‘他’的!” “‘他’用著你的身體要跳崖,我只能那樣騙‘他’的,我真的只喜歡你,我跟你都?多?少年了呀,‘他’比不過你的?!?/br> 商祈不知道信沒?信,沉重?的眸子盯著許斟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來要吻他。 許斟嚇怕了,就剛才那個勁頭?,再?來一?遍他絕對挺不住兩秒鐘。 “不……” 商祈本就是?試探,許斟一?躲他就停住了,但許斟不知道,力道一?下沒?了限制,手肘撞到了桌子上的東西。 相冊掉下去,沾上了水,塑料封皮被碎玻璃片劃破,照片上鮮艷晃眼的笑容一?下被生生破壞。 這是?商祈昏迷期間許斟帶來的,商祈很寶貝這個相冊,出國也帶上了。尼古拉斯說可以帶一?點他鐘情的東西,如果一?醒來記憶沒?有立刻恢復,可以靠外界稍稍刺激提醒。 許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相冊。 商祈愣愣看?著相冊,彎下腰去撿的那一?刻,許斟感?覺他那從來筆挺的肩仿佛也被壓彎了。 巨大的難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阿祈?!?/br> 許斟突然覺得他很脆弱,跟剛剛那個強悍到讓自己無?處躲藏的男人仿佛不是?一?個。 商祈用手指將?相冊擦拭干凈,水污沾到他干凈的腕部和衣袖,向來潔癖愛干凈的他渾然不覺,執拗地想要將?劃破的開口撫平。 碎玻璃擦過他的手指,細細幾道紅痕立刻浮現,他之?前硬拽下來的針管處破了個口,一?大片血跡從手背流下來,干涸的黏住變暗。 “阿祈,相冊擦擦就干凈了,破了可以再?粘起來,或者我們換新的?!?/br> 商祈終于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用一?種似乎埋怨的眼神看?著許斟:“……你終于愿意也這樣叫我了?!?/br> “???” 許斟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商祈說的“你叫我名字”重?點是?名字而不是?叫我。 哎呀,這不是?誤會嘛。 “快起來,別傷心啦,阿祈?小漂亮?小可愛?親愛的?寶貝?小孩?乖寶?小寶寶?” 嘔。 許斟快吐了,這些稱呼真地好y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