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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騎絕塵的許建設,青團兒嘟囔道:“嗯哼, 建設叔他竟然不理我?!?/br> 蘇修笑道:“他不理你更好, 跟我家去, 給你爆板栗吃?!?/br> 這山上的油板栗,肥的冒油, 用火烤了,嘭香。 青團兒不領情, 她把背簍塞給蘇修:“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建設叔,咋感覺他有點反常呢?!?/br> 要擱在平時,建設叔隔著老遠就得喊住她, 然后停下來將她親親抱抱舉高高。當然, 對于這些, 青團兒心里是嫌棄的,但這待遇突然沒了,還真讓人有些不舒服。 蘇修無奈道:“他有解決不了的事兒,肯定會主動找你的,我閱人無數,就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喜歡主動找事兒的人?!?/br> 青團兒推推他的后腰,讓他別墨跡:“那是你頭發長見識短,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像我這樣的熱心腸?!?/br> 蘇修笑道:“你對誰都熱心,就是對我冷漠,這心眼子都要偏到天邊上去嘍?!?/br> 青團兒捧著胳膊,不服氣道:“你這么說話我就不樂意了,哪次有好吃的時候我沒想著你?” 蘇修心知爭不過,也就不逗她了:“成成成,我家去等你?!?/br> 青團兒踮起腳,戀戀不舍地看看框里裝著的油板栗,她不放心地囑咐蘇修,讓他千萬不要全吃光了,一定要給她留一些。 吃吃吃,這丫頭滿腦子就知道吃,蘇修抿嘴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粒也不吃,全給你留著?!?/br> 得了他的應承之后,青團兒這才心滿意足地跑去找許建設,她找到許建設時,他正在翻箱倒柜地收拾行李。 青團兒透著虛掩的窗戶,在外面瞅了好半天,最終忍不住出聲道:“建設叔,這是要跑路嗎?” 猛然被叫了名字,許建設是嚇了一跳,他轉頭看見傾著身子往屋里探的青團兒,趕緊把她提進了屋里。這小祖宗最近聽他爹講剿匪的故事,竟然還學會了跑路一詞,他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我是那種犯事兒跑路的人嗎?” 青團兒眨眨眼:“那你為啥收拾行李呀?” 許建設嘆了口氣,把他要去慶市的事情說了說。 青團兒撇撇嘴:“得了,既然你著急,也別去坐什么火車了,我送你去?!?/br> 許建設欣喜道:“真的?” 這時候的火車都是老式的綠皮火車,忒慢,怎么地也得三四天才能到達慶市,青團兒要是肯出手的話,指不定眨眼的功夫就能到。 青團兒一蹬小短腿,從炕上跳下來:“叫你說的,你有事兒我能不幫忙嘛!” 許建設高興地把青團兒托舉了兩下,逗得她咯咯直樂:“叔真沒白疼你,靠得住?!?/br> 兩人決定吃完晚飯再出發,晚上,蘇修做的酸湯面,很對青團兒的胃口,澆上特制的辣子,她呼嚕嚕地喝了大兩碗,許建設不餓,只是糊弄了兩口之后就放下了碗筷,他挪到炕邊等青團兒吃完,要是這丫頭吃的不美,一定不肯下桌。 片刻之后,青團兒仰起頭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她抹抹嘴,對許建設道:“走吧,建設叔,咱們出發?!?/br> 正在收拾碗筷的青團兒媽一愣,這丫頭也沒跟她說要出去呀。 “青團兒,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青團兒一邊穿鞋,一邊答道:“建設叔要去慶市,我送他一程?!?/br> 聽說閨女是跟許建設一起,青團兒媽到是沒再多言。 蘇修瞇起眼睛瞅了許建設半天,出言道:“我也要去?!?/br> 青團兒道:“你就別湊熱鬧了,我去去就回?!?/br> 蘇修的臉色眼見著就落了下去。眼見這位爺不高興了,連周遭的氣壓都低了幾分,青團兒識時務地拍了個馬屁:“家里總得留個人照應著嘛,有你坐鎮我也能放心些?!?/br> 蘇修聞言,果然立刻勾起了朱唇,陰晴轉換只是一瞬間。 付守仁無奈的搖搖頭,這家伙被青團兒吃得死死的嘍。 臨行前,青團兒媽給許建設包了一小袋剩饃,讓他路上吃,許建設也沒客氣,拿起東西道完別后就往家走。 雖然天色已晚,但幾人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寂寞。蘇修一直借住在付守仁家中,所以也一同家去。這家伙不肯與他人同住,自己獨霸了整個廂房,平時也從不去付守仁父子那邊串門,今天怕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蘇修頭一回跟著眾人踏進了許付守仁父子的臥房,付守仁心中了然,怕是看在青團兒的面子上,這位大神才肯賞臉,他泡了一壺苦丁茶請大神一同享用。 青團兒沒管蘇修,她從懷里掏出一只毛筆和一個裝滿朱砂的鐵皮盒,用筆沾起朱砂就在屋門上寫寫畫畫起來。 蘇修撩起衣擺坐到了椅子上,他一邊飲茶一邊給青團兒找茬:“勾陣位畫錯了?!?/br> 青團兒聞言停下了筆,她對著自己的作品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道:“沒錯呀?!?/br> 蘇修將茶杯一放,上手指點道:“勾陳之象,實名麒麟,位居中央,權司戊日?!?/br> 這番話,付守仁父子是聽不明白,只當了個耳旁風,青團兒卻似受到啟發一般,涂涂改改之后,把筆一扔,道:“大功告成?!?/br> 毛筆被斜斜地甩出,朝著許建設的后腦勺就是一下,他無奈的幫她把筆撿起來,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付守仁杵著下巴,站在門前看了半天:“青團兒,你就用這涂滿朱砂的門板子送建設去慶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