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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士兵的臉上血rou模糊,白蛆遍布,有些士兵甚至已化作骷髏,眼洞中泛著綠光,就連戰馬身上都是缺一塊少一塊的,白骨盡露。 此情此景,甚是赫人。 青團兒笑道:“怎樣,這一頓紅燒rou的買賣不虧吧,有沒有長長見識?” 她站在椅子之上,對士兵高呵一聲:“退?!?/br> 這些陰兵齊刷刷地停了下來。 一個騎著戰馬的將領從后方而來,冷聲問道:“來者何人?” 青團兒答道:“我乃此地主人,敢問將軍何去?” 將領道:“我乃衛將軍座下中郎將,奉旨借道肅慎,還請此地主人讓行?!?/br> 說罷,他從懷里掏出一條破破爛爛的縑帛,讓小兵承給青團兒。 青團兒讀完之后,才知道這支部隊乃是漢武帝時期的士兵,借道肅慎直取匈奴。 她嘆了一口氣,這些客死異鄉的將士們,還未得知故國已滅,竟然在這條路上奔波了2000余年。 每逢一個甲子,陰盛陽衰之際,他們就會從地底爬出,然后順著當年的路線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行軍之路。 青團兒道:“將軍且聽我一言,自漢朝以來已過千余年,舊國不存,已為共和,還望將軍放下執念,卸甲歸去?!?/br> 將軍怒道:“豎子,膽敢咒我大漢?!?/br> 被罵豎子,青團兒語氣也不好了:“哼哼,好言相勸你還罵人,你真以為老子我有時間跟你文縐縐呀?!?/br> 她朝鄧局長招招手:“把那方孔玉佩拿過來,我讓他看看此間變化?!?/br> 原來,方孔之中不僅可以窺視它界,還可以博古觀今。 她把方孔玉佩扔給中郎將,中郎將將其一把抓住。 付守仁等人沒了方孔加持,自是不知中郎將的動作,他們只能看見玉佩漂浮在半空之中。 中郎將看了許久,空洞的眼眶內流下一滴眼淚:“嘆兮休兮,國之不存,戰之何用!” 青團兒:“拿出點武將該有的氣魄來,也讓你的將士們可以早點安息?!?/br> 中郎將朝青團兒拱手一拜,點兵卸甲。 看著一個個卸甲消失的將士,青團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大聲喊道:“漢朝雖無,但自漢以后,百姓皆稱自己為漢人,稱自己的部族為漢族,漢朝盛世,何其威武?!?/br> 將士們聞言深受鼓舞,士氣大增,齊聲大喊道:“大漢昌盛?!?/br> 付守仁等人似乎也從風中聽見了他們的吶喊。 眼見最后一個士兵解脫離去之后,中郎將才放心地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銀槍。 待陰風退去,付守仁才問道:“他們走了?” 青團兒道:“走了?!?/br> 她從懷里掏出一沓符咒,遞給鄧局長:“你把它們貼與武器庫四角,一周之后,自有奇妙?!?/br> 鄧局長知青團兒是高人,自然應允。 陰兵散后,已是后半夜,付守仁父子和青團兒無處可去,只能去鄧局長家里湊合一晚。 鄧局長的愛人名叫程潔,也是一位革命戰士,和鄧局長情投意合,可惜兩人一直都沒有后代。 不過,就算沒有孩子,鄧局長對她的感情始終如一,從來都沒有什么歪心思。 程潔是個干煉爽快的女人,對于幾人的深夜造訪并沒有感到不滿,反倒是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鄧局長家是一室一廳,她把男人們都趕到客廳,她自己則是摟著青團兒睡在屋里。 青團兒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的方孔玉佩還在中郎將手中,這時候應該早就跟著他去了陰曹地府。 又做了一次賠本買賣,青團兒忍不住悲從心來,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程潔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抱起來,誰知她依舊在睡夢之中,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玉佩和mama。 這可憐的小樣子,讓程潔母愛瞬間爆棚,趕緊把她抱進懷里。 聽見喊叫而擔心不已的幾位男士們,只能疊羅漢地趴在門上偷聽,在聽見玉佩二字之后,付守仁安心道:“沒事兒啦,都睡吧,以后別在她面前提玉佩就行?!?/br> 許建設也了然道:“方孔也不能提?!?/br> 鄧局長有些摸不清頭腦,他拽著付守仁,非讓他說說事咋回事兒。 付守仁沒忍住,還是講了講青團兒的幾次賠本買賣和貪財愛吃的事跡。 逗得鄧局長哈哈直笑,一晚上都沒睡。 鄧局長枕著手臂道:“唉,我要是能和程潔有個這樣可愛的孩子,就此生無憾了?!?/br> 付守仁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你才多大,還有機會?!?/br> 鄧局長:“也不小嘍,四十多了?!?/br> 第二天早上,青團兒還在床上打滾耍懶之時,付守仁他們已經準備好吃早飯了,程潔給大家熬了米粥煮了茶葉蛋,一揭開煮鍋,茶葉蛋的香味兒順著門縫遛進了臥室里,青團兒動動鼻子,一下子就坐起來了,她閉著眼睛摸到飯桌上。 鄧局長笑道:“果然是個貪吃的小鬼,這還沒睡醒呢,就知道尋著味道摸出來?!?/br> 程潔拿出勺子想喂青團兒喝粥,青團兒揉揉眼睛,道:“不用喂,我自己可以?!?/br> 程潔揉揉她的腦袋,表揚道:“真聽話?!?/br> 青團兒汗顏:程潔有些母愛泛濫了,自己吃飯難道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嘛。 吃飽飯后,鄧局長讓許建設先把青團兒送回去,一晚上沒回,省得她家人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