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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將匕首變為長劍,在空中調整姿態,朝著陰風的方向一揮,一道勢如破竹的金色劍氣朝之飛去,途中卷起無數植被,劍氣和陰風相撞,陰風消散大半慘叫退去。 紙片人伸手一抓,將剩余的陰風困在一個結界之內,它嘶啞著問道:“你是誰?” 紙片人嘆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它是誰?怎么記不起來了,迷茫了一陣子之后,它才憶起它叫趙蕭兒,一個快意情仇之人。 紙片人道:“都是可憐之人,我也不為難你了,去陰間受罰吧?!?/br> 紙片人話音剛落,趙蕭兒的靈臺便開始清明起來,漸漸的,陰風消失,伴隨而來的是秋日里閑適的微風。 許建設訝然道:“這就完了?” 紙片人哼道:“怎么,你還想看我和它大戰個八百回合呀。票都沒買,就敢選戲?!?/br> 許建設服軟道:“我們青團兒這么厲害,指定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紙片人給自己捏捏肩膀:“我沒力氣了,我要走了?!?/br> 許建設趕緊捏住她:“幫我找找燒紙的主人唄?!?/br> 紙片人:“剛剛那個不就是嗎?” 許建設:“你是指那團兒陰風?” 紙片人:“對唄?!?/br> 許建設有些臉黑,紙片人道:“我幫你找到它的家還不行嘛?!?/br> 紙片人揮揮手,放在許建設兜里的燒紙自己飛了出來,浮在半空。 “你跟著去吧,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br> 說罷,紙片人就軟癱了下來。 許建設把人形紙片仔細對折放進衣兜里,天上飄著的燒紙催促似地揮舞了幾下,讓他跟上。 許建設邁開步子一路跟隨,結果來到了何志水的家門口。 何志水正好請街坊前來幫忙安置母親的尸體,開門之時,四目相對,何志水躲避了一下許建設的視線,然后說道:“等我辦完我娘的喪事,再去公安局自首?!?/br> 他到底是不愿自己的母親獨自抗下所有的罪責。 許建設點點頭,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這里。 -------- 青團兒著實累壞了,歪在炕上打著呼嚕。 青團兒媽被閨女的呼嚕聲震醒,她好笑地捏捏閨女的雙下巴:“得把你累成什么樣,才能打出這么大的呼嚕聲?!?/br> 青團兒奶奶也翻身起來:“什么時辰了?” 青團兒媽:“娘,天還早著呢,你再躺一會兒吧?!?/br> 青團兒奶奶笑道:“不睡了不睡了,我正好起來幫你做飯,你等會兒不還得早點出發嘛?!?/br> 昨天,青團兒媽去縣公安局競選臨時工,被當場選上啦,今天要去上工。 青團兒媽:“媽,不用你幫忙,早上我就準備熬個粥,餅子和咸菜都是現成的?!?/br> 青團兒奶奶還是下地幫媳婦燒了個火,婆媳倆合力煮了個粥。 等青團兒睡醒的時候,她娘已經出發去上工了,兩腿不比自行車,所以同樣是去縣里,青團兒媽比付守仁早走了不是一時半會兒。 青團兒心疼她娘,連吃飯都沒精打采的,但很快想起自己還有銀大頭,她可以去縣里的百貨商店給她娘買一輛自行車。 說干她就干,她放下飯碗,跳下炕,從廢棄的水缸里面掏出一個布袋子,數出了20枚袁大頭放在口袋里,她又央求著付守仁,想問他借一張自行車票。 付守仁為難道:“這東西緊俏著呢,我手里真沒有?!?/br> 60年的自行車票屬于稀有票,國家一般定量發放,分配給各個企事業單位,單位領導再安需發放給個人,一般都緊著要結婚成家的員工給。 付守仁父子都有自行車了,所以也沒在單位報名排隊,手里自然是沒有票子的。 青團兒聞言不開心了。 付守仁哄道:“要不這樣吧,我先去單位報個名,等到時候發下來再給你?!?/br> 青團兒跺跺腳:“到那時候就晚了?!?/br> 她娘只做幾個月的臨時工。 付守仁湊到青團兒耳邊說了幾句,青團兒立馬眉開眼笑:“成,帶我去看看,二手的也成?!?/br> 付守仁:“那沒有的話,你可不能失望哈?!?/br> 青團兒點點頭。 等青團兒奶奶去后院喂完兔子回來的時候,發現孫女已經爬上了付守仁的自行車后座,她問道:“青團兒,你今天也想去縣里?” “嗯,奶奶,我去付老頭那玩?!?/br> 青團兒奶奶道:“不行,你可不能去耽誤你付爺爺工作?!?/br> 付守仁笑道:“老jiejie,不耽誤,我這是閑差,平時還有些無聊呢,青團兒去了正好可以陪陪我?!?/br> 青團兒奶奶這才允許。 付守仁拉著青團兒在田野里兜風,順便說了說他們在山上開地的事情。 “青團兒呀,種子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打聽了,你還想種點啥,都跟我說?!?/br> 青團兒想了想道:“我什么都想要?!?/br> 付守仁哈哈笑道:“沒看出來,你這小丫頭還挺貪,成,包在你付老頭身上?!?/br> 快到縣里的時候,他們竟然還趕超了青團兒媽,青團兒趕緊從飛馳地自行車上跳下來,撲她個滿懷。 銀元在青團兒兜里叮當作響,青團兒媽點點閨女的頭:“你咋又帶著銀元來縣里浪,不怕叫人盯上了,把你打成個地主階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