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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青團兒和小白狐正蹲在地上在喂雞。 青團兒把找來的蟲子和野菜剁成沫喂給母雞吃。 母雞一口接一口地啄食,吃得賣力。 青團兒摸摸母雞的后頸,道:“多吃飯,多下蛋。讓我們一家三口天天都能吃上雞蛋?!?/br> 母雞動動脖頸,抖抖羽毛:它怎么感覺壓力有點大呢。 小白狐蹲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母雞,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狐貍改不了吃雞。 青團兒見狀狠狠地□□了它一下。 “我跟你說,不準打我們家雞的主意,要不然,哼哼......” 小白狐被揉得嗚嗚直叫。 青團兒摸摸它的rou乎乎的下巴,手感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你的族人把你養得太胖,變成了個大臉盤子,我奶咋會把你誤認成狗?” 這狐貍的皮毛油光锃亮的,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還好意思惦記貧困戶的雞,哼。 青團兒奶奶聽著嬉鬧聲走到了后院,誤以為一人一狗正在玩耍,還笑瞇瞇地看了一會兒。 青團兒若有所感地轉頭一看,看見奶奶正靠在柱子邊看著她。 她頓時對小狐貍失去了興趣,手一松,小狐貍掉了下來,好歹它身體靈活,在空中翻了個身,然后四腳著地。 就在它松了一口氣時,小腳一崴,啪嗒一聲,臉朝地摔了下去。 小狐貍臉貼在地面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真是太丟靈狐的臉了。 它用余光偷偷看看青團兒,青團兒面無表情地對它做了個口型: 你太胖啦! 嚶嚶嚶,太扎心了...... 小狐貍:真是生無可戀。 完全沒顧得上心態已崩的小狐貍,青團兒扶著奶奶回了屋。 “媽早上做了雞蛋糕和米粥,我給你放在鍋里溫著了?!?/br> 青團兒奶奶說:“雞蛋糕你留著自己吃吧?!?/br> 青團兒搖搖頭:“咱們全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可不能吃獨食?!?/br> 青團兒奶奶笑道:“對,咱全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br> 青團兒高興道:“那我把飯給你端來?!?/br> 除了粥和雞蛋糕,青團兒還去廚房的咸菜缸里撈了點醬菜,醬菜陪粥,下飯。 她坐在炕邊上看著老太太吃飯,等老太太吃完,還拿了把梳子幫老太太梳里頭發。 可把老太太舒服得不行。 半響,老太太才想起來大隊的豬還沒喂呢。 青團兒笑瞇瞇地說道:“放心吧老太太,早上已經喂過了,豬草混麥麩皮,它們吃得別提有多歡快啦?!?/br> 青團兒奶奶又問道:“兔子呢,你喂了沒?” 青團兒:“早就喂啦?!?/br> 青團兒奶奶揉揉孫女的腦袋,道:“哎呦,我家青團兒怎么就這么能干!” 青團兒頗為享受地把腦袋繼續往前湊湊,孺慕地趴在奶奶懷里。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簡單而平靜,雖然條件有些艱辛,但她甘之如飴。 等洗好碗筷后,青團兒又背著簍子出門啦,眼看著就要秋收了,她得去山上找點好吃的給老娘補補體力。 -------- 秦老實家的狗蛋醒過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小山屯,村里的人都很友善,聽到消息后紛紛都去探望狗蛋,這時候家家戶戶都窮,也沒啥好東西,隨手從菜園子里捻上一把青菜帶過去也是極好的。 神婆覺得是自己把狗蛋的魂叫了回來的,所以逢人就說是自己的功勞。 早先,秦老實借驢車拉著狗蛋去縣里看病的事兒大家是知道的,這醫生都治不好的病,神婆給治好了,大家心里自然是對她有些敬畏。 私下里,神婆又接到了幾個紅白喜事兒的單子,心里是樂開了花。 這神婆夫家姓周,于是大家都管她叫周神婆,五十來歲的樣子,早些年,她在大戶人家當過下人,自詡是見過世面的,后來雇主跑到國外去了,又逢戰亂,她就回村嫁人了,嫁人之后為謀生計媒婆穩婆都是做過的,可做來做去感覺還是這神婆最好干。 念念咒語,做做樣子,忽悠忽悠這些愚昧的村民,錢就到手了。 她一邊坐在炕上吃著花生米,一邊指揮著兒媳干活。 她輕蔑地瞄了一眼炕上躺著的老頭子,輕哼了一聲,這老頭子就是個廢人,地里刨食的能掙幾個錢?這個家要不是靠著她哪能這樣吃香地喝辣地? 她才是一家之主! 她瞧瞧炕頭上擱著的雞蛋,頓時眉開眼笑,這都是求她辦事兒的人送來的。 這可都是好東西! 至于鬼神之說,她才不信呢。 這時,有人提著一籃子雞蛋,敲響了周神婆的家門。 開門的是周神婆的兒媳婦巧梅。 來人是一對老年夫妻,老漢搓著手心拘謹地問道:“請問周神婆在家嗎?” 巧梅瞧著兩人眼生,便問道:“你們不是這附近村子里的人吧?” 老漢道:“確實不是,我們是山北那邊趕來的?!?/br> 巧梅道:“哎呦,那可隔著老遠呢?!?/br> 老漢的妻子道:“我們聽說這方圓百里就屬周神婆最靈,所以特意過來瞧瞧?!?/br> 巧梅笑道:“我婆婆可是有神仙庇護著呢,咋能不靈?” 聽見巧梅說周神婆有神仙庇護著,夫妻倆這才擠出了一個微笑,道:“靈就好!靈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