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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供應緊缺,供銷社里沒有,青團兒媽本想去黑市看看,但是帶著小娃不方便,便沒去。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中午了,青團兒奶奶正坐在門檻上等著兩人,見兩人回來后趕緊給她們倒了杯水,這盛水的容器還是昨天從付守仁那得來的搪瓷缸。 青團兒媽先俯身給閨女喂上一口,見閨女喝好后,才咕嘟咕嘟地將剩下的水全部飲下。 青團兒媽摸摸閨女的腦袋,道:“還沒到晌午,我去地里忙會兒,你好好聽話,晚上娘給你做板栗燉雞?!?/br> 青團兒乖巧地嗯了一聲。 青團兒奶奶得空問道:“那參賣了沒?” 青團兒媽:“賣了三百塊外加一堆票票,我剛剛花了八毛和一張rou票買了塊豬rou,剩下的都在這里了,媽你點點?!?/br> 青團兒媽把剩下的票子和錢一股腦地都掏出來放到桌子上。 青團兒奶奶見到這么些錢,一時有些怔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道:“點啥,還不都是咱娘三的?!?/br> 青團兒媽沒顧得上休息就下地干活去了,雖然請了一上午的假,但她舍不得工分,決定提前銷假。 青團兒奶奶則是找了塊碎布頭將錢和票包起來,到處找地方藏。 青團兒把昨天自己帶回家的那只野雞拔了毛洗干凈,又剝了些板栗放好,等著晚上做板栗燉雞。 干完所有事兒后,她蹲在自己家的鍋前發愣,這與其說是口鍋,還不如說是個瓦罐,頭幾年大煉鋼鐵的時候,她家唯一的鐵鍋已經被隊里融了。前些日子還好說,因為是吃大鍋飯,現如今各吃各的了,沒有口鍋可不行。 青團兒煩躁地撓撓頭,她上輩子在這里只生活到了八歲,之后便魂穿去了宇宙洪荒之初,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重回這里,但卻不欲與此間的人和事兒牽扯出因果,所以能不管的閑事兒她一蓋都不管,能做交易了之的事兒便做成交易。 因有此間規則的限制,又有這具凡胎的制衡,她的一身能力都不能施展,現在還淪落到連填飽肚子都難的境地,真是讓她羞憤難當。 不過也罷,既來之則安之,當要之急是先整一口鐵鍋再說。 于是,青團兒想到了一個人,她當即背上背簍外出去營業了。 ----------- 林學義是京城大學的老教授,如今為了44年前的一個約定跋山涉水地來到了小山屯。 他手里提著一柄燈籠,樣式古樸看似有些年頭了,而一同陪著他來的大兒子朝學的手里則是提著一大堆禮物。 他倆乘著先乘火車到了市里火車站,又倒了汽車和驢車,晌午十分,終于在小山屯的村口停了下來。 兩人進了村,也不知道方向,只能漫無目的瞎走,此時正值農忙,路上的村民并不多,好不容易他看見一個扛著鋤頭的壯漢路過,便叫了一聲。 壯漢應聲回頭,竟然是個老熟人。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對方一聲。 “老林?!” “老付?!” 原來這壯漢正是付守仁,林朝學推推眼鏡,喊道:“付叔叔好?!?/br> 付守仁把兩人請到了他暫住的春根家,春根夫婦都去下地了,春根的大兒子和小兒子也去山上拾柴了。 付守仁讓林家父子先去炕上休息,自己給兩人倒了兩杯水。 林學義問道:“付老弟,你咋在這兒呢?” 付守仁:“這不趕著中元節回鄉祭祖嘛?!?/br> 付守仁跟林學義可算是老交情了,別看他們一文一武,歲數也差些,但架不住意氣相投,便成了好朋友。 林學義前些日子確實聽付守仁說過要回鄉祭祖,但沒想到竟然是在小山屯。 付守仁問道:“老哥哥你呢,咋來這兒了?” 林學義道:“我是來找人的?!?/br> 付守仁笑道:“我是本地人,你找誰?我幫你找找?!?/br> 林學義面露難色,沉默不語。 付守仁以為這老哥哥是擔心找不到人,便安慰道:“沒事兒,我那發小是小山屯的村長,你要找誰他保管知道?!?/br> 林學義面露苦澀,道:“關鍵是我也不知道要找的是誰!” 付守仁一愣,這哪有找人還不知道要找誰的? 林學義嘆了口氣道:“付老弟呀,咱倆這么熟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接下來講得事兒有些光怪陸離,但確實是真實發生的事兒?!?/br> 說罷,林學義就講起了當初的事兒。 那是在1919年,他和一些進步學生一起走到街上宣傳進步思想,進行抗議□□,沒想到遭到了當時軍警的打壓和追捕,最后演變了一場流血事件。 入夜后,林學義和一個校友為了躲避追捕逃到了一處破敗的老宅,避無可避,他倆決定先進去躲躲,然后從通過后門逃走。 可當兩人進入到老宅之后,一切場景都變了樣,眼前出現了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道兩旁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兩人都感奇妙,不由自主地走進了這條古樸的街道。剛開始市集兩邊的攤位都很尋常,皆是些瓶瓶罐罐,山珍草藥,金銀器物等物。只是街上的這些行人的穿著打扮有些奇怪,大多數人都帶著面具穿著斗篷,更有甚者竟然穿著宮裝。 校友突然拽拽林學義的袖子,顫顫巍巍地向遠處的一個攤位一指,林學義抬頭一看,竟差不點被嚇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