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李妙瞳默默地看著陳汐,看著她腫脹的眼睛,看著她隨意挽在腦后沒空打理的頭發,不忍心地說道:“你把這碗飯吃了,我多陪你會?!?/br> 看著陳汐開始認真地吃飯,李妙瞳不禁開始回想這件事。 這是個無法定性的事情。既然無法定性,就存在可能是做了或者沒做。 而陳汐自然是沒做,但無論怎樣,都沒有直接的證據。 那個男孩去陳汐那,自己看到過,那學校里別的人也會看到,大家都知道孩子去了??梢魳方淌以诮虒W樓西側,其他再發生什么,別人都不知道,陳汐有口也難辨。 那調查要怎么查呢? 李妙瞳單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雖然兩個人沒有過多的話語,但是時間還是慢慢走過。 李妙瞳幫陳汐把被子鋪好,看著站在一邊不知怎么又紅了眼圈的女人。 “快睡覺吧,我明早做好飯了給你送過來。哎……你這怎么又要哭了?” 剛要去桌上拿紙巾的李妙瞳被陳汐猛地靠住,陳汐那并不平穩的呼吸迅速撲在她的耳邊。 “妙瞳……你……別走,行嗎……我不想自己睡,我害怕……我怕夢里那些事,也怕那些人……我……” 胸口的劇烈起伏感讓李妙瞳清晰地感受到陳汐的恐懼,她放下手里的東西,一邊拉住陳汐的手安撫她,一邊陪她躺下。 “我不走,我不走,你睡吧,我陪著你?!?/br> 直到看著李妙瞳確實不再要走,陳汐才抽了抽鼻子,把眼淚忍了回去,躺下來。 夜很黑,剛入睡的陳汐眉頭一下下地緊皺,手也一縮一縮握住床單,李妙瞳知道她大概又做了噩夢。 她把陳汐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在她的安撫下,陳汐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氣息也變得均勻。 大概覺得陳汐已經睡沉了,妙瞳想,自己還是應該回去的。 她把自己的手一點點從陳汐手中抽出來,可動作還沒進行到一半,手指就被人又牢牢抓了緊。 “你……你是要走了嗎?” 李妙瞳看著黑暗中黑亮的眼睛。 “不,我……” 剛吐出來的字就被女人的吻給堵在了嘴里,李妙瞳抵不過陳汐壓過來的氣勢,那是一個人在無助中的拼命掙扎,是想抓住唯一的依靠。 李妙瞳別過臉:“陳、陳汐,你別……你……” 話依舊沒說完,因為陳汐再次吻了過來。 李妙瞳感覺到女人的皮膚又軟又燙,漲得通紅,腰上是陳汐緊緊抓著她的手,耳邊則充斥著低/喘,熱浪直撲在脖頸間,陳汐身體的戰栗,她自己的顫抖,瞬間都共振在了一起。 李妙瞳逃不過這熱烈的唇,但是她并沒有給予陳汐回應。 她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因為她知道,經過那個暑假之后,兩個人的關系雖然還可以簡單,但是情感卻再也退不到簡單了。 原本以為可以禮節性地相處,在那一周的溫存后,兩個渴求緊貼的身體已經變得無法忍受,如果不是現實的逼迫,相愛的兩個人又怎能拉開距離。 如果這次再越雷池,這好不容易維持的關系,還能不能繼續下去?又會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偷愉而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妙瞳……別走……我……我需要你……我想……你……求你……別走……求你……” 陳汐的聲音越來越羞,帶著哭吟,更多的則是懇求。 李妙瞳的理智在陳汐躁渴地撫摸下變得搖搖欲墜。 她紅著眼睛,心里抽搐般的疼,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撫慰著懷里的女人,聽著那明明很簡單卻近似殘忍的要求。 她想到這么多年,她不斷地想要知道陳汐的情況,找人了解陳汐的一切。 她為了能夠到陳汐身邊,拼命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錘煉自己,讓自己變得優秀,使來到這里變得沒有阻力,順理成章。 所有她做的那些,又是為了什么呢? 難道不都是為了能夠在陳汐身邊,無論是和她一起,還是僅僅是陪著,哪怕只是望著,也要守護著她,在她需要的時候給予她一切嗎! 而現在,她又在克制什么?她自己才正是陳汐現在最需要的??! 妙瞳拋開腦中的一切,她扶住陳汐的肩,手按在她的腦后,熱烈地回吻著,吻去陳汐心中的不安,吻去陳汐眼角的淚。 此時,她只想把自己化作最堅實的盾,把自己作為最牢固的依靠,讓陳汐可以放心地索取,讓她獲得安穩安心。 — 周一上午李妙瞳陪陳汐到了學校,先讓陳汐回到了音樂教室,教委調查人員還沒有來,李妙瞳就聽說呂智博的父母已經坐在了教導處。 “讓你們學校給個說法就這么難嗎????我兒子在學校被欺負了,還是被一個女老師,你們學校處理起來怎么婆婆mama的!” 李妙瞳還沒走進教導處,就聽到一個男人的吼聲。 那男人梳著背頭,腦袋上的頭油精光發亮,他腆著啤酒肚,穿著一件花里胡哨的紫黑紅花紋襯衫,手腕上又粗又寬的手表閃著金光,小手指一般粗的鏈子套在汗涔涔的脖子上。 男人腋下夾了個手包,而另一只手里則拿著象征著有錢人標志的大哥大,此時正站在孫主任的桌前朝孫主任叫嚷著。 而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嘴唇擦得鮮紅,身上的香水味刺鼻,讓來到教導處的人都不禁捂著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