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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嚴縱從家里人的對話中得知大哥在今天早上領了證,頓時震驚。 他之前一直在學校上課,并且被嚴母沒收了手機,對此毫不知情。 嚴縱啃著排骨,抱怨:“我不是一家人嗎?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件事?” 嚴莉冷笑一聲,道:“高中生是沒有人權的?!?/br> 嚴縱:“……” 弟弟meimei跟陶祈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十分融洽,彼此都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尤其是嚴縱,因為談戀愛叫家長那件事,跟陶祈產生了堅固的革命友誼,直到現在還不時在手機上聊天,甚至有的時候會約著一起打兩盤游戲。 所有人拿著飲料舉杯,氣氛和樂融融。 吃到一半,嚴縱感嘆說感覺今天跟過年一樣,特別開心,并且表示接下來的三天假都想待在家里打游戲。 嚴母拿筷子頭敲了他一下。 不過,由于嚴縱說到了過年這個話題,也一下子提醒了嚴母。 她后來從嚴戈那里知道了陶祈家里的事情,也知道暑假那時候陶祈的爸爸去世了,只留下他們母子三個人。meimei才只有十來歲。 嚴母很心疼陶祈。她想了一下,提議道:“今年過年的時候兩家一起吧?” 餐桌上安靜下來。 嚴縱和嚴莉相互看了一眼,沒說話。這是成年人的事情,默認用不著他們小孩子cao心。 嚴父輕輕咳嗽一聲,也道:“兩家人還沒見過面,過年的時候正好?!?/br> 嚴母點頭表示贊同。 實際上,固然有這個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嚴母覺得失去一名家庭成員的第一年肯定很難過。在熟悉的環境里,可能會回憶起去年、前年的這個時候是什么樣子。好好一個新年,沒準兒就沉浸在悲傷里了。 如果換個地方的話,或許能輕松一些。 “這邊有現成的房間,來了之后都不用去賓館。我們家也沒什么要緊的親戚,過年的時候都待在家里不出門的?!眹滥感χf。隨即她略有嫌棄地看了眼嚴父和嚴戈,又說:“他們倆父子過年的時候一天到晚打電話接電話,都是做生意的人,特別吵?!?/br> 陶祈笑了笑,在心里考慮。半晌,道:“我問問我媽?!?/br> 嚴母聽見他這么說,立即笑了,連忙說好。 她知道一個母親的心理,希望兒子過得好。所以,即便覺得不好意思上門打擾,但是為了了解兒子的生活環境和以后會經常相處的長輩,陶母最終會答應的。 - 晚上,嚴戈和陶祈開車回家。 原本嚴母要留他們住一晚上,然而嚴戈第二天還要上班,堅持回去。 嚴母老大不高興地說:“你走可以,淘淘和粘豆包都得留下來?!?/br> 嚴戈哭笑不得,沒同意把陶祈留下,但是非??犊蠓降貜能嚴锬贸隽苏扯拱墓防K交給母親。 兩人走的時候,粘豆包已經在別墅的客廳里睡著了,聽見陶祈跟它告別,也只是沒精打采地動了動耳朵,一丁點兒舍不得的意思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陶祈把嚴母給的紅包拆開了。 他以為是錢,因為接過來的時候重量和手感都很像,只是很厚實,可能數目比較大。 然而,打開紅包之后抽出來的是幾張白紙,疊起來的,里面夾著一張卡。 大概是怕陶祈接紅包的時候猜出來是什么東西,執意拒絕,所以才想出了這種辦法。 陶祈手里握著那張卡,有些無措。他轉頭看了看嚴戈,小聲說:“吃飯之前阿姨給了我一個紅包?!?/br> 嚴戈應聲表示知道了。 陶祈因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接受了一份可能過于貴重的禮物而有些不安。他的手指在光滑的卡面上摩挲,觸及到那一行浮起來的卡號。 他想了想,把卡片重新裝進紅包里,鄭重道:“給你吧?!?/br> 嚴戈:“……” 嚴戈目視前方車流,無奈地笑了一下:“給你的就拿著,也沒多少?!?/br> 陶祈嗯了一聲,又問:“沒多少是多少?” 自從上次跟嚴戈一起選了給嚴mama的生日禮物之后,他覺得嚴戈概念里的“沒多少”跟他自己可能不太一樣。 嚴戈道:“應該是十幾二十萬吧?!?/br> 陶祈:“……” 陶祈又把那張卡從紅包里取出來,重新包上白紙,疊得整整齊齊,確保跟之前沒什么兩樣,才表情恭敬地放回去,仿佛那張卡片重逾千金。 嚴戈余光瞥見他的動作,覺得小孩兒這樣簡直可愛的沒法形容。他靜了兩秒,才道:“這是給你讀書的?!?/br> 陶祈不明所以。 嚴戈道:“你不是還要讀研?里面的錢給你讀書?!?/br> 陶祈愣愣的,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知道我找兼職的事情了?” 嚴戈從鼻子里壓出一聲不知是“嗯”還是“哼”的回答。 “我不是反對你工作,也不是非要讓你花我的錢不可?!眹栏甑??!澳悻F在一邊要學習,一邊還要為學費cao心,這樣太辛苦了,我想讓你過得輕松一點?!?/br> 陶祈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現在還不知道初試結果,但是已經在為可能繼續下去的求學生涯做準備了。手里的錢沒有多少,陶祈準備另外找點事情做,讓自己能夠負擔讀研究生期間的花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