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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眹栏挈c了點頭,對母親沒有問自己,而是通過陶祈傳遞消息這件事毫不在意。 陶祈又往前走了兩步。 嚴戈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看著電腦,飛快點擊鼠標。 陶祈看了他兩眼,道:“別裝了,眼睛里沒有反光?!?/br> 嚴戈:“……” 如果電腦開著,屏幕的亮光會投到眼睛里,然而現在嚴戈的眼睛黑沉沉一片,背著光,一點亮都沒有。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開電腦。 陶祈猶豫了一下,才問:“你剛才干什么呢?” 嚴戈沉默兩秒,想了一下坦白說和含糊過去哪一個比較好。他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眼陶祈的表情。 嘴巴抿著,眉毛不自覺地皺起來,看著有點遲疑,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該放棄問這個問題。 嚴戈看著他的臉,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說謊的打算。于是靜了一會兒,嚴肅道:“我在給結婚證拍照?!?/br> 陶祈:“……” 陶祈:“……什么?” 不是已經發了朋友圈嗎?還給結婚證拍什么照? 陶祈深刻懷疑嚴戈是在驢他。 嚴戈低咳兩聲,鎮定道:“我打算給結婚證做一本相冊?!?/br> 陶祈沉默了。 “剛剛……”陶祈道?!笆悄阏f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給結婚證做一本相冊? 只有幾頁內容,幾毫米厚,兩分鐘就能數清上面有多少字的結婚證? 為這個專門做一本相冊? 陶祈覺得自己現在肯定是滿臉的黑人問號。 嚴戈道:“我覺得這很有紀念意義?!?/br> 陶祈無話可說。 是什么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陶祈開始懷疑嚴戈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磕到了腦袋,造成了暫時性的精神失常。 這樣下去不會影響嚴氏的股價吧? 陶祈深切擔憂起來。 嚴戈頂著合法配偶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竟然還笑了一下。 陶祈:“……” 嚴戈道:“以后每一年,我都會在同一天拍結婚證的照片,然后放進相冊里?!?/br> 他的目光深沉而溫柔,看著陶祈的眼睛,嗓音低沉。 雖他們已經什么都做過了,甚至在今天上午領了證,但是每次陶祈看著這樣的嚴戈,總會覺得心跳加速,不敢直視。 陶祈摸了摸鼻子,小聲道:“那我先預定八十年的份額?” “不管是六十年,八十年,還是一百年?!眹栏甑??!岸际俏液湍愕??!?/br> 陶祈:“……” 陶祈道:“你上網查臺詞了?” 嚴戈靜了兩秒,哭笑不得:“沒有?!?/br> 陶祈懷疑地看著他。在十分鐘之內第二次產生了嚴戈是不是磕到了腦袋的猜測。 “你怎么突然這么說話?”陶祈道?!案杏X怪怪的?!?/br> 嚴戈:“……” 他閉嘴了。 - 傍晚,兩人先是去學校里接了嚴縱,才一起驅車回郊區。 粘豆包蹲在后座,嚴縱一上車就被撲了個滿懷,嚇得往后退了一段。 天色昏暗,粘豆包毛皮漆黑,在車里就只有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看著跟荒野里伺機而動的狼一樣,令人發怵。 嚴縱之前沒見過粘豆包,也完全不知道車上有只狗,于是躲在角落里,拿著書包護住自己的胸口,力持鎮定,問道:“這什么東西?” 粘豆包往前竄,喉嚨里發出低沉地嗚嗚聲。 嚴縱吞了吞口水,“咕?!币宦?,非常響亮。 咫尺之間就有動物喉管震動的顫響,嚴縱不敢再說話了,指望前座的哥哥嫂子誰能來回答一下他的問題,順便解救一下他。 然而,嚴戈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陶祈回頭,想告訴他就是一只狗罷了,但是還沒出聲,就被嚴戈拍了拍胳膊。他會意點頭,笑著往后看了一眼,也沉默了。 大狗身體下沉,準備前跳。 嚴縱只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剪影,和閃光的眼睛。等到那個黑影往前撲的時候,他哆嗦了一下,拿書包頂在頭上,大叫一聲。 然后就被粘豆包舔了臉。 嚴縱:“……” 他坐在后座上,滿臉呆滯。粘豆包后肢蹲在他腿上,前肢扒拉著他的肩膀,十分熱情地在嚴縱臉上舔來舔去,嘴里嗚嗚汪汪叫個不停。 嚴縱崩潰道:“怎么是只狗???!” 他剛剛就被一只狗嚇得在角落里縮了半天? 嚴戈在后視鏡里看了眼自己的蠢弟弟:“不是狗是什么?” 嚴縱無話可說。他總不能說自己以為是狼或者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吧?想也知道不可能。 大狗撲上來的時候他還被嚇得大叫了一聲……好丟臉啊。 嚴縱憤憤地按住粘豆包的狗頭一頓揉搓,借機報復。 - 到了郊區別墅,車門剛打開,粘豆包就箭一樣躥出去,“嗒嗒嗒”地往前跑了。 嚴縱沒來的及拽住狗繩,只能看著粘豆包跑遠。好在它也不是亂來,沒去別的地方,徑直往大門口去了。 正門是指紋鎖,粘豆包打不開,里面也聽不見動靜。它整只狗可憐巴巴地趴在門邊,前爪扒拉門框,企圖找到辦法進去。 陶祈跟在后面,稀奇道:“它怎么這么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