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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戈屈起中指,輕輕彈了彈大狗的耳朵,心情很好地進廚房幫忙去了。 - 吃飯的時候給粘豆包倒了狗糧和水,狗盆放在客廳角落里。粘豆包看著兩個主人都在餐廳里,自己拖著狗盆過來了,蹲在陶祈腳邊,尾巴一甩一甩的。 陶祈本來還要再說它粘人,但是想想現在自己也是這樣……恨不得嚴戈到哪里都跟著,一秒鐘都不分開,一時臉上有點熱,心情微妙起來。 吃完飯,嚴戈收拾碗筷,端去廚房,把東西放進洗碗池里,一回身就看到陶祈跟在身后,再往后,粘豆包也在。兩人一狗排成一列,一個跟著一個。 嚴戈:“……” 陶祈有點不好意思,別開了目光。 嚴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沒說什么。 晚上洗澡的時候,嚴戈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見陶祈還是一副生怕他突然不見了的樣子,忍不住逗了一句:“要跟我一起嗎?” 陶祈:“……” 陶祈有些遲疑,真的考慮起來。 嚴戈捕捉到他臉上的神情,喉結上下動了動。為了避免陶祈真的答應兩人一起洗澡,沒等小孩兒說話,自己單獨進了浴室。 他站在花灑下面沖澡,兩手把淋濕的黑發攏上去,肩背肌rou線條流暢,有一種雕塑般的力量美。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一直滑落到腳踝,嚴戈就這么站著,想起剛才陶祈的神情,喘了兩下,伸手去下面握住了。 他剛才差點想直接拉著小孩兒的手腕,直接把人帶進浴室,然后做點什么事情出來。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嚴戈知道,現在陶祈還處在剛剛失去了親人的痛苦期里,所以對他格外有些依賴,并且可能會因為這個順勢答應一些過分的要求。 但嚴戈不希望這樣。 他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表白了,親吻或者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小孩兒能給出回應。不是因為自己趁虛而入讓小孩兒感覺到必須這么回報,而是因為小孩兒喜歡自己。 所以現在,他得克制一下。 處理完生理問題,嚴戈想著今天下午在辦公室里偷吻的時候,小孩兒嘴唇的觸感,長長出了口氣。 再等等吧。等這段時間過去,小孩兒開學了,就跟他表白。 - 晚上睡覺的時候,陶祈把空調被拉到脖子下面,規規矩矩地躺好了,只留個腦袋在外面,看起來乖的不得了。 嚴戈看他這個樣子,笑了笑,低聲說:“晚安?!?/br> 陶祈也笑,看著嚴戈的眼睛。 “晚安?!彼f。 嚴戈半靠在床頭,一只手從陶祈眼前橫過去,手掌撐在枕頭上,俯下上身,在陶祈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晚安吻?!?/br> 陶祈眨了眨眼,耳尖泛紅,蹬了兩下被子,把頭縮進去,不出來了。 嚴戈低聲笑了,去關燈,休息。 - 凌晨,嚴戈被一陣聲音吵醒了。他睡覺并不沉,如果旁邊有動靜,就很容易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聽到小聲的抽泣,斷斷續續的,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 是陶祈在哭。 嚴戈立即打開燈,往旁邊看,發現陶祈閉著眼睛,并沒有醒,但是眼角有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一直到枕頭上,暈出一片濕痕。 陶祈整個人蜷縮著身體,臉朝著他這邊,鼻尖有點泛紅,眉毛緊皺著,喉嚨里時不時發出一點微弱的泣音,以及一兩聲模糊的“爸爸”。 他大概是夢到了父親,看上去很難過,哭的額頭上沁出了汗。 嚴戈見到小孩兒這樣,心里情緒一陣陣翻涌,有些心疼。 他伸手把小孩兒攬進自己懷里,按在胸口,手上一下一下撫摸小孩兒的脊背,輕輕嘆了口氣。 他心疼,但是無能為力。這是要靠小孩兒自己渡過的關口,他能做的只有陪伴,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嚴戈就這么擁著小孩兒,等他平靜下來,眉頭松開,沉進安穩的夢鄉,才又關了燈。這次他把小孩兒抱在懷里,兩人呼吸相聞,一同沉沉睡過去。 - 第二天早晨,陶祈醒過來的時候還比較早。他昨天下午在辦公室里小睡了一覺,晚上睡得就比平常少。 因為昨晚做夢時哭過了,陶祈眼皮有些腫,睜眼的時候有點困難。 他掙扎了一下,好不容易掀開眼皮一看,面前一片黑色。 ……嗯? 陶祈還有點遲鈍,慢吞吞揉了揉眼睛,再看。 還是一片黑色。 這片黑色還有點反光,并且一起一伏…… 陶祈往后面拱了拱。有了動作,才感覺到腰上攬著一只手臂,手掌放在……不可描述的地方。 陶祈清醒過來了,努力睜大沉重腫脹的眼皮,一看,眼前那塊黑色是嚴戈的睡袍。自己現在正被對方抱在懷里,屁股上還罩著嚴戈的手。 情況還是有點尷尬的。 陶祈剛睜眼的時候還好好的,感覺到嚴戈的手放在那里之后,被這種曖昧的姿勢一刺激,立即血液下涌,升旗立正了。 陶祈有點不好意思,正準備往后面退一下,剛挪了一點距離,就感覺嚴戈的手在往下滑,馬上就要到…… 陶祈停住了,臉上一片紅,前面更加精神。 還、還是往前一點吧。陶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