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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讓嚴戈過來看看的時候只說可能要救個場,現在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陶祈出什么事了。 陶祈的眼睛看著地面,嚴戈有些擔心, 在總裁辦所有職員的注視下走到陶祈面前,蹲下, 溫聲道:“怎么了?” “呃……”陶祈看著嚴戈的臉,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阿姨剛才不小心把我們倆年底領假證的事情透露出來了?不可能的, 嚴阿姨還在旁邊看著, 不敢說。 說阿姨剛才暴露了我們倆的關系?這不是給“將要結婚的情侶”蓋戳認證?兩年后如果進嚴氏工作的話,該怎么在公司里待下去啊。 陶祈左右為難。 嚴戈握住他的手, 捏了捏, 抬起頭看嚴母, 眼神詢問。 嚴母也弄不清楚, 道:“我進來的時候陶祈就在咳嗽,可嚇人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嚴戈又去看陶祈:“是身體不舒服嗎?” 總裁辦眾人不敢吭聲,被嚇得有些懷疑人生了。 現在這個說話這么溫柔的人是他們嚴總?不是……說好的冷靜理智嚴肅沉悶的人設呢?以往對待我們不是這樣的??? 他們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近一個月來在公司餐廳見到的場景:互相夾菜, 偶爾相視一笑, 總裁還時不時來個摸頭殺…… 到底是什么亂來的豪門風云濾鏡, 讓他們把恩恩愛愛的小情侶日?;赢敵闪诵值荇]墻笑里藏刀? 瞎,當初是真的瞎。 被陳年狗糧齁住嗓子的總裁辦職員們悔不當初:早知道是老板娘,就不在陶祈面前放飛自我了??!他們都說了些什么??!這一個月來除了嚴家, 其他人的八卦都被他們念叨了一遍……老板娘回家去沒說什么吧?嚴縱會不會覺得養了一幫吃閑飯的? 再看一眼嚴戈和陶祈,兩人雙手交握,陶祈顯然對此十分適應。 這么明顯的事情,之前怎么就跟集體失了智一樣的視而不見? 陶祈對他們如同八級地震一樣的心理狀態并不清楚,為了避免再不說話真的被嚴戈帶去醫院檢查身體,趕忙道:“我沒事。就是……剛才看到阿姨過來太驚訝,一不小心嗆住了?!?/br> 嚴戈這才放心。不過看小孩兒的神色就知道肯定不止是因為這個,不然剛剛不會那么久不知道該說什么。 嚴戈在陶祈的工位上看了看,找到一只水杯,去飲水機那里接了點純凈水。熱水一點,冷水一點,自己喝了小半口,試了試沒問題,才塞到小孩兒手里。 陶祈沒注意嚴戈試水溫的過程,給他杯子就拿著喝了。這種坦蕩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情落在眾人眼里,就是習以為常。 嚴母笑瞇瞇地看著,眼神里的欣慰跟都快跟瀑布似的飛流直下,涌出來了。她想了想,問嚴戈:“我聽你說年底先領證,不辦婚禮?為什么?” 嚴戈站著,一只手搭在陶祈肩膀上,道:“下半年陶祈也才大四,如果要讀研究生的話,被媒體知道跟我結婚了,說不定在學校里會受影響?!?/br> 他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神情非常認真。 陶祈明知道嚴戈說的這些話都是假的,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有些歡欣雀躍。 “也是?!眹滥傅??!盎槎Y可以延后,證得先拿下來。不然陶祈不要你了,哭都沒地方哭去?!?/br> 嚴戈:“……” 嚴戈無奈道:“媽?”他手掌滑到陶祈背上,是一個維護的姿態。轉身道:“之前覺得沒什么必要,就沒跟大家說過?,F在正式介紹一下,陶祈是我的男朋友?!?/br> 總裁辦眾人沉浸在也許會被嚴總當做吃閑飯的人的恐怖想象中,現在聽到嚴戈說話,集體站起來鼓掌拍馬屁。 “好!” “天作之合!” “幸福美滿!” “永結同心!” …… 做行政工作的嘴皮子都利索,這群人說了一連串的祝福詞,沒一個重樣。不知道的聽起來還以為是在婚禮現場,請了好幾個司儀。 陶祈:“……”這群同事的畫風怎么跟平時不太一樣??? 職員們的祝福十分浮夸,然而嚴戈聽得心情舒暢,道:“年底領證的時候給你們發獎金?!?/br> 頓時,內閣大臣們又是一頓猛夸,找準了地方,不夸別的,就圍繞著嚴戈和陶祈多配來吹,甚至有人當場就是一篇即興小作文。 陶祈默默聽著,感覺自己今天上了一個假班。 - 自從嚴母來過公司后,總裁辦的同事有好幾天跟陶祈說話的時候都戰戰兢兢,連發鴨脖都是遞了就跑,慫得一批。 陶祈哭笑不得,不過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就沒放在心上。果然,又過了幾天,大家看陶祈的態度和之前沒什么差別,照樣認真地學習,完成分內的工作,態度也謙虛友善,就放下心,繼續跟之前一樣相處了。 這天下午,陶祈正在處理一份計劃表,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一眼,是mama打過來的。 辦公室里只有一片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音,陶祈拿著手里站起來,向平常帶他比較多的同事示意,自己出去接個電話。 到了辦公室外面,陶祈接通:“媽?” 手機里很安靜,聽筒里傳來斷續的呼吸和抽泣聲。 陶祈心里猛地覆上一層陰霾,心臟沉下去,有種不好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