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第六十七章 李巋見他一臉不忿,還想繼續和他理論。 他就想不明白,當初他和二哥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好。 小白,回去了。白貴妃走到白洛彬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挑釁的瞥了李巋一眼。 白洛彬憤憤得跟在白貴妃后面走了。 他還脾氣大的不行。李巋擼起袖子,沖動的向白洛彬那邊邁了一步。 瑞見狀立馬抱住李巋的腰,勸道雄主,冷靜。 不要沖動。韓樂也在旁邊勸道,慢慢來,不急在這一時。 從表面上來看,他們現在并不占理,而且他們現在也確實不敢直接將真相說出去,一個是皇帝身體不好,另一個是因為這樣對二皇子也不好。 李巋完全冷靜不下來,但是白洛彬他們已經走遠了,李巋只好作罷。 他拍了拍瑞抱著自己的手臂,道:回去吃早飯吧。 一行人又走回了李巋的宮殿,大廳里,早餐已經擺放到桌子上了,二皇子圍著圍裙正把最后一個盤子放到桌子上,他的頭發被攏在腦后,扎了個小揪揪,看上去顯得非常的溫柔。 韓樂對于二皇子面對困難時的心態非常佩服,這些事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不說精神崩潰了,至少也得消沉一段時間,怎么也不可能恢復這么快。 你們回來了,快來吃飯,我好久沒做過飯了,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二皇子把所有的餐具的放好,說完拉開了主位的椅子,對金招招手道:恩公,來坐這邊。 韓樂看著主位上擺的明顯要更加豐盛的飯菜,又看了看其他盤子里擺的兩片抹了點果醬的面包,對金調侃道:去吧,恩公先生。 金連忙擺手,趕緊推辭。 無論怎么說,在雄主在場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可能越過雄主,坐到主位上去的。 韓樂悄悄退了兩步,湊到李巋旁邊低聲問道:二哥這樣真的沒事嗎? 李巋點了點頭,說道:二哥一直都很少有什么負面情緒。 所以他昨天看到二哥眼里的漠然的時候,才會那么憤怒。 韓樂皺了皺眉頭,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會沒有負面情緒呢。 過了一會兒,金終于說服二皇子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雄主。金見二皇子終于坐到了主位上,轉過頭對韓樂說,我想去換個衣服。 我也去。韓樂趕緊跟上。 不用換,咱們一會兒還要出去玩呢。李巋捏著手里的叉子喊道。 你們先吃。韓樂擺擺手。 房門關上,韓樂看著完全沒有換裝意圖的金,了然道:你也覺得今天的事有問題? 金點了點頭,道:我懷疑白洛彬根本就不知道二皇子的事。 他今天在雄主示意李巋先生去看白洛彬的時候,也仔細觀察了一下,白洛彬的眼里都是憤怒,獨獨沒有絲毫的焦慮和擔心。 在之后的談話中,白洛彬也只是問為什么要針對他的父妃。同時,他在看到自己和雄主時,眼里也并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所以,金懷疑,有些事情,白貴妃是瞞著白洛彬進行的。 去看看?韓樂指了指窗戶,提議道。 金點了點頭,熟門熟路的將韓樂抱了起來。 白貴妃的宮殿里。 父妃,他們真是太過分了。白洛彬氣得在大廳里團團轉。 白貴妃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臉煩躁的兒子,微微露出了一點笑容來。 當時他就怕李巋一時沖動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來,所以趕緊把白洛彬帶走了。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可不能在這關頭出什么岔子。 父妃沒什么關系的,你別生氣了。白貴妃的笑容淡了下去,露出了一些脆弱的神色。 白洛彬果然更生氣了,他憤憤不平的坐到白貴妃對面的沙發上,怒其不爭道:您每次都是這樣,他們總會越來越過分的。 他們很快就不會了。白貴妃拍了拍白洛彬的腦袋,說道:父妃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白洛彬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父妃,最終恍然大悟:您準備最近就行動嗎?那屏蔽雄蟲精神力的方法這么快就研究出來了?之前不是說還要等一年嗎? 白洛彬一下來了精神,嘰嘰喳喳的圍在白貴妃跟前不停的問道。 對了,父妃,您為什么不讓人來修補這個洞???白洛彬看著一步之遙的大洞,問道。 這種程度的破壞,就連蟲族都很少有蟲能做到。 皇宮里里外外都是用特殊的材料建造的,即使用現存的最高端的武器,想要破壞它也得費一些功夫。 不著急。白貴妃低頭抿了一口茶。 但是,父妃,我記得這個地下室不是荒廢很久了嗎?您到底藏了什么好東西進去???白洛彬趴在白貴妃腿上問道。 房頂上,金和韓樂對視一眼。 韓樂張了張嘴,無聲道:把他帶走。 金點了點頭。 白洛彬從自家父妃的宮殿里走出來,心情還是有些低落。 最開始的時候,他雖然也總是被欺負,但是他想的都是等長大以后,帶父妃出去住,離那些壞人越遠越好。 面對父妃總是和他提起的皇位,他幾次拒絕了,他發誓他要給父妃最好的生活,當皇帝太累了,完全不值當。 然而還沒等他成年,那些人的行為就越來越過分。 著火的那天,他正在午睡,等發現起火時,火勢已經很大了,那時,他被嗆的不行,正好從窗口看到了慌張逃走的其他皇子們。 他在暈過去之前,就只看到他的二哥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最終,再也沒有出來。 之后,他才正式加入父妃的計劃,那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父妃竟然早已經為他準備了那么多東西。 白洛彬心里想著事情,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動靜。 韓樂和金悄悄跟在白洛彬身后,等走到一個小道上的時候,金打開翅膀,一個俯沖將白洛彬捂著嘴提了起來。 別亂動,帶你去見一個人。金在白洛彬耳邊冷冰冰道。 知道這個人可能和他同病相憐之后,金的動作也沒有因此變得溫柔半分。 金往白洛彬的嘴里塞了一團布,防止他驚動別的人,之后抱起韓樂,提著白洛彬飛了回去。 韓樂他們怎么還沒下來。李巋用叉子戳著盤子里的面包,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說道。 二皇子在一些問題上非常堅持,他覺得一定要等恩公下來,才能夠開飯。 李巋盯著盤子里的面包,看著看著,他就覺得這只抹了一點點果醬的面包片變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二哥,我們給你帶了個人回來。韓樂從金的懷里下來,興沖沖的從正門沖了進去。 金將一進門眼睛就完全變直了的白洛彬扔到地上,走到韓樂身邊,對一頭霧水的三人解釋道:我們覺得這里面可能有什么誤會,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 韓樂在旁邊附和道:我們覺得二哥之前說得對,還是不能隨便揣測他人,所以把人帶回來給你們審問。 白洛彬在這時顯得非常激動,被扔到地上也顧不得痛,直接手腳并用朝坐在主位上的人爬了過去。 嗚嗚嗚。白洛彬抱住二皇子的小腿,瞬間淚流滿面。 二皇子伸手將堵著白洛彬的嘴的布塊拿掉。 白洛彬開始嚎啕大哭,這聲音震耳欲聾,韓樂恨不得上前再把布給他塞回去。 二哥?。?!啊啊啊啊啊啊?。。。。?! 白洛彬嚎了半天,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埋頭直接在二皇子大腿上蹭了蹭。二皇子也沒有嫌棄,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們先上去?韓樂對握緊著拳頭的李巋說。 李巋沉著臉點點頭,跟著韓樂回了臥室。 怎么回事?李巋問道。 我和金覺得六皇子的態度有點不對,就去調查了一下情況。韓樂說,六皇子他并不知道地下室里藏得是什么。 韓樂將他們聽到的所有的情況簡單和李巋講了講,并且也講了他們的推測。 他覺得白洛彬應該也是受到了欺騙。 過了一會兒,樓下的哭聲停止了,轉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在白洛彬問二皇子這些年都在哪里,而二皇子如實回答了之后,白洛彬沉默了下來。 康之前和我說,他當時就只是找一個借口離開而已,如果我不救他,他會活得更好。金突然道。 他知道這和白洛彬的遭遇沒有過多相似之處,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叫康的紅頭發雌蟲。 韓樂伸手摸了摸金的腦袋,他看著眼前高大的雌蟲身上流露出的脆弱,只覺得十分心疼。 他的雌蟲,就應該昂首挺胸才對。 他們本來就站得近,韓樂湊過去親了親金的耳朵,說道:這邊的普通人,一生只能有一個伴侶,等這件事過去,我們就在這邊再領個證。 金抬頭看向韓樂,正準備說些什么時,門被敲響了。 都出來吧。二皇子在門外淡淡說道。 李巋打開門,一行人跟著二皇子走了下去。 白洛彬跪在客廳中央,跪得筆直,兩手拽著耳垂,滿臉通紅,眼眶和鼻尖更是紅的快要滴血。 他確實不知情。二皇子和李巋說。 李巋滿臉僵硬的點了點頭。 行了,你先回去吧。二皇子又對白洛彬說。 白洛彬從地上爬了起來,聲音哽咽著道:我父妃最近可能有行動,你們保重。 白洛彬依依不舍的看著二皇子,一步三回頭的慢慢往外蹭。 趕緊滾!李巋看不慣他那樣子,拿了個杯子向他扔過去。 白洛彬沒有閃躲,杯子碎在他腳下,他失魂落魄的向外走,走過門檻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徑直滾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咱們就真的不準備些什么?李巋看著圍坐在一圈竟然開始織起毛衣的幾人,不可置信道。 白洛彬說他會想辦法的。二皇子一臉認真的織著圍巾,說話間騰出一只手來遞給李巋一團毛線道:你要織嗎? 你們就真的信任他?李巋不可置信的看向專心致志的學習著如何織圍巾的兩只雌蟲。 二皇子這個態度他能理解,畢竟他二哥總是對人懷抱著異常的信任,雖然剛剛才被傷害過,但身上的圣父屬性依舊發著光芒。但是這兩只雌蟲可是經常經歷戰爭的,怎么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別擔心了,咱們連白貴妃準備怎么動手都不知道,韓樂坐在金的椅子扶手上,手里抱著個蘋果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這急匆匆的進行的準備,肯定是會有破綻的,而且,你不是也給我們準備了武器嗎? 這一世,從金救了康之后,一切就有了變化,一場提前了十年的陰謀,韓樂覺得它的成功率不可能會太高。 而且他們還策反了主要的人物,即使白洛彬真的不可靠,他們手里提前準備了些武器,至少自保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白貴妃準備什么時候動手了。 第二天一早。 主殿。 今天又叫大家來,主要是白貴妃有重要事情要說?;实圩谥魑簧?,看向白貴妃,眼睛里滿是縱容,道:說吧。 白貴妃上前一步,一只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對他笑了一下,才朗聲道:首先,非常高興大家都能夠到來,在此,我準備宣布一件事情。 白貴妃在自己的光腦上點了幾下,宣布道: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有一個驚喜要送給大家,希望大家上路開心。 一陣機器轉動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天花板上突然探出了密密麻麻的武器炮筒。 韓樂他們站在最后一排,下意識的捏緊了兜里的武器。 他們早在今天收到通知又要集合的時候,就隱隱有了猜測。 白貴妃?皇帝快速的按下光腦上的緊急求助的按鈕,然而一向速度很快的蟲族卻沒有回他的消息。 自從他們和蟲族訂立契約之后,這種情況還從沒發生過,皇帝一下慌了神。 陛下在找蟲族嗎?白貴妃笑著彎腰抵著皇帝的額頭問道:可惜,他們那邊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煩呢? 他本來的想法是徹底的讓蟲族進行換血,這樣他就可以通過蟲族的幫助來建立起自己的政權,但是計劃有變,他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讓整個皇族,為他陪葬了。 如果不是康實在撐不了那么久,導致他們只能提前行動,而他又害怕李巋他們救了二皇子之后會和他的兒子亂說話,他才不會這么倉促的就進行這個行動。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皇帝的臉色慘白,手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他望著他平生最喜歡的妃子,突然從他的皮囊下,看到了一個惡毒的存在。 陛下,您還記得當初的蘇家嗎?白貴妃抓住了皇帝的手,道:您把他們直接滅族了,但是,您為什么不殺干凈呢?為什么還要留下一個呢? 如果不是當時他也在場,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皇室持有政權百年不衰的保障竟然是蟲族。他永遠記得蟲族遮天蔽日地從傳送通道過來,將他的親人們手刃的場景。 那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他永遠不會忘記。 那是因為他們妄圖毀滅人類!皇帝猛地咳嗽起來,手掌拍著自己的扶手,道,他們的身上流著厭世暴力的血,他們是一群瘋子! 很榮幸,我也是這樣的一個瘋子。白貴妃見槍抵在皇帝的腦門上,快活道:我會讓你們為我逝去的家人們陪葬的。終于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白貴妃感到異常的痛快,他準備先將皇帝殺死,然后再讓這里的所有的人一起陪他下地獄。 然后他的兒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這一切。 白貴妃扣下扳機,子彈打在了椅子上留下了一個彈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