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金的神色柔和了下來,說道:雄主,我會保護你。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不會讓他的雄主再受到任何傷害。 嗯。韓樂將金的手放下,坐起來道:你還沒和我說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把手收了回來,放到膝蓋上,按下心里涌出的一絲失落,解釋道:那個雄蟲的雌君是六皇子的蟲,他幫了很大的忙。 那位雌君愿意幫你?韓樂問。 嗯。金扣了扣手,不敢去看韓樂的眼睛,說道:他說六皇子曾經在戰場上救過他,他對六皇子平權的說法非常向往。 韓樂問道:那你呢?你向往嗎? 他之前問過金這個問題,當時金斬釘截鐵的否認了。 金搖了搖頭,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可以成功呢?韓樂追問道。 不會的。金又搖了搖頭,雌蟲和雄蟲本身體質就不同,如果不用強力約束住雌蟲,在雌多雄少的情況下,雄蟲的數量還會進一步減少。 幾乎所有的雌蟲都知道這一個道理,但是總有雌蟲飛蛾撲火想要這么去做。 如果不是遇到了雄主,他可能也會像那位雌君一樣,做出那樣的選擇,畢竟現實太過冰冷,而改變,是黑暗生活中唯一的虛妄。 雌蟲的理智非常稀少,雄主,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請一定要阻止我。金看向韓樂道。 既然你覺得是錯誤的,那為什么還要答應呢?韓樂問,他覺得金簡直冷靜的可怕,很少會有雌蟲面對這樣的誘惑還毫不動搖的。 因為雌蟲的理智非常稀少。金重復道。 當時他躺在床上,腦子里被怒火洗禮,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要為雄主討回公道,他想要一寸寸的撕碎那個想要傷害他雄主的雄蟲,讓他為他的無恥付出代價。 但是以他一只雌蟲的能力,很難在做完一切后不留下任何痕跡,到時候還是會拖累雄主。 所以,他答應了白洛彬的要求,條件就是讓那只雄蟲付出代價。 所以你不打算幫六皇子?韓樂問。 幫,即使我不幫忙,整個事情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了。 所以他為什么非要拉你入伙呢?韓樂問。 金的嘴角微弱的勾了一下,譏諷道:他說因為他之前和我說過一些機密,所以一定要把我拉進來,不然,為了不影響他的謀劃,這周一過,他就只能想辦法除掉我了。 韓樂還沒有見到過金的這副表情,他伸手戳了一下金的嘴角,問道:他計劃十年后進行進攻? 在他的記憶里,反抗就是十年后的事情,反正他剛和金結婚的十年間一切風平浪靜。 然而金奇怪的看了韓樂一眼,沒有多想,搖搖頭道:他說一年后就收網。 嗯?韓樂猛地抬頭看向金。 這種改變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白洛彬的計劃會很快失敗,激不起任何水花;另一種是,金的加入并沒有他所說的那么無足輕重。 他希望是第一種情況。 那我們這一年需要做什么?韓樂撐著下巴問道。 正常生活。金說道:白洛彬說需要我的時候才會聯系我。 哦。韓樂點點頭,他想了想,不放心地問:他不會讓你做一些特別危險的事情吧? 金的眼神柔和了下來,說道:不會的。 那就好。韓樂沒有完全相信金的話,但聞言還是松了一口氣。 雄主您今天為什么會答應去內政部呢?金悄悄的往韓樂那邊挪了一點,沒話找話道。 李巋都把靠山遞到我面前了,我總不好不接。韓樂有些無奈道。 那種場合,話都遞到那了,他拒絕那不是打李巋的臉嗎?而且李巋的本意應該是要保護他,也就是說,軍醫助理那份工作,他再做下去可能會出一些其他的問題。 那雄主和軍部那邊說了嗎?金問。 在飛艇上就發消息了,現在還沒有回我,我可能需要到軍部去一趟。韓樂摸了摸鼻子,他當時沒有設想過軍部不放人的情況,要是軍部那邊真的不放他走,那到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 剛說到這,軍部就發來了同意離職的信息,同時,吉醫生的視頻也打了進來。 接通視頻,吉醫生的形象出現在面前的空地上。 韓樂,你怎么要走了?是因為上次的意外嗎?吉醫生穿著白色的大褂,臉上帶著一副眼鏡,看樣子正在工作。 不是的,我是想再試試別的工作。韓樂解釋道,吉醫生在軍部是對他照顧挺多的,他這會兒還有些不好意思,吉醫生,抱歉啊,你還得再找新的軍醫助理了。 這不是什么大事,正好剛剛就有一個雄蟲來面試,資質還挺好,吉醫生把眼鏡摘了下來,隨意道:還挺巧的,要不然軍部不會這么輕易放你走。 這樣啊。韓樂笑了一下。 嘿,韓樂,好久不見。李巋的身影出現在吉醫生旁邊,笑嘻嘻道。 李巋,你怎么去軍部了?而且我們剛剛才見過。韓樂有些驚奇,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不是為了來陪瑞工作嘛。 李巋向旁邊看了一眼,瑞的身影也擠了進來,縮在李巋懷里,對韓樂招招手道:韓樂先生,金,下午好。 韓樂覺得自己受了欺騙,他略帶失望的看著李巋。 那個什么,內務部的工作其實也挺好玩的,李巋解釋了兩句,在韓樂的目光下的注視下稍微有些心虛,最終還是說道:我最開始確實是沒有私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韓樂其實是相信李巋的,他自己也知道一些事情,待在內務部確實比在軍部要更加保險一點。 他如果繼續待在軍部,再加上之前特立獨行的行為,很有可能會迎來下一次的謀殺。 但是,他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他以后就不能工作時間去看金了。 好了,先掛了,以后有空過來玩,醫療部隨時歡迎你。吉醫生隨口寒暄了兩句,匆匆結束了視頻。 韓樂看向在一旁正襟危坐的金,問道:咱們這會兒做點什么? 金有些迷茫的看向韓樂。 想了兩秒,開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韓樂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做,韓樂把金的扣子一顆一顆再給扣上,我的意思是你平時放假都做些什么? 睡覺。金說,去邊境打仗幾乎很少能得到完整的睡眠,他每次回來都恨不得黏在床上。 還有呢?能帶我一起做的那種?韓樂循循善誘,他想再了解金一點。 金絞盡腦汁仔細搜索,才在塵封的記憶里找出了一個可以和雄主一起做的事情。 雄主,我們去射擊館吧。金提議道。 那個地方是以前康帶他去過的,那個時候他還小,剛到康的腰的位置,第一次射擊,差點被槍的后坐力給帶倒,被康嘲笑了小半年。 嗯。韓樂思索了一會兒,勉強覺得還行,那走吧。 打槍嘛,有什么難的,這還不是一學就會? 等到射擊館,韓樂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 確實,這個射擊館是有雄蟲來玩的,但是,靶子為什么會是雌蟲? 射擊館說是一個館,其實是一個超大的大廳,被透明裝置分割開來了而已,和韓樂想象中完全不同。 射擊館的雄蟲不少,他們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直到韓樂說出了一句話。 我想打固定靶。 金的臉色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卻沒有第一時間同意韓樂的話,而是試圖和韓樂商量:雄主,其實移動靶對練習是有好處的。 韓樂發現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不少雄蟲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向這邊。 他不明所以,堅持道:我覺得固定靶好。 他怎么可能會用槍去指著金呢? 金沒有再勸,對旁邊等著的接待使了個眼色。 韓樂挑了一把槍回來,就看到金呈大字型被固定在透明的墻壁上,周圍的雄蟲竊竊私語,甚至韓樂還聽到一只雄蟲在警告他的雌蟲,讓他好好珍惜,不然也把他掛在墻上去。 韓樂無奈的看向等在旁邊一臉微笑的接待,道: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固定不動的靶子。 接待保持著微笑,道:先生您放心,我們已經給他固定好了不會動的。 你們這就沒有那種別的材質的,不是rou做的靶子?韓樂又解釋了一遍。 接待保持著微笑看著韓樂道:先生,這邊是雄蟲射擊館。 韓樂明白了,那就是沒有唄。 先給他放下來。韓樂瞪了金一眼,忍著怒火指了指還掛在墻上的金,對接待說。 說完,放下槍往門外走去。 金趕緊追了上去,快步跟在韓樂身后一步的位置,問道:雄主,您不玩了嗎? 玩什么?韓樂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玩你嗎?我想玩你在家不行嗎?非得上這來? 那我們回家玩?金伸手想去拉韓樂的袖子,射擊館的那些槍其實都是特制的,家里也有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一只雌蟲被子彈擊中,血花四濺。 韓樂用力把自己的袖子抽出來,加快腳步向外面走去。 雄主。金趕緊追了上去。 上了飛艇,韓樂越想越氣,看著站在面前惴惴不安的金,問道:金,你是我的什么? 這段時間他和李巋他們待得挺開心,都快忘了蟲族社會對待雌蟲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 這會兒猛地被迫想起來,不禁覺得又惡心又鬧心。 金小心的看了看韓樂的臉色,回答道:我是您的雌君。 你知道你是我的雌君,你為什么要這么糟踐自己呢?當靶子很好玩嗎?韓樂怒氣沖沖道。 但是,所有的雌蟲都是那樣的。金小心的解釋。 那些雌蟲平時挨打嗎?韓樂努力按捺下自己的怒火,問道。 金想了想,點點頭,結婚之后不挨打的雌蟲真的是鳳毛麟角。 那些雌蟲會被限制自由嗎?韓樂繼續問。 金點點頭,雄蟲的占有欲非常強,他有很多同事,結婚之后就再也沒在軍部出現過。 所以你還不明白嗎?韓樂問。 金的表情空白了幾秒。 韓樂知道以金的腦子根本想不明白,便揪住他的領子,簡單粗暴地威脅道:你不明白也沒關系,你只要知道,這個身體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任何蟲,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能隨意傷害它。 金大致懂了一點。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明明雌蟲的身體素質那么強,為什么雄主還會那么在意他受傷這件事,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受傷之后的身體不好看才被抗拒的,現在想來,應該是雄主的占有欲。 金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雄主,我知道了。 他以后會努力保護雄主的東西的,但是,無論如何,他永遠都會把雄主排在第一位。 第四十六章 韓樂看到金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不太明白,金有時候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固執得很。 最終,他松開揪著金的領子的手,說道:你明天去問問瑞,看看他會怎么做。 好的,雄主。金低頭稍微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領子,順從的說道。 金知道他今天又做錯事情了,他的雄主舊緇嶸洗蠖嗟男鄢娑疾灰謊,總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生氣。 明天問完,后疚宜鄧蹈邢?。簶氛f道,他這會兒就開始慶幸金身邊還有像瑞那樣開朗的雌蟲,說不定,瑞能帶金變得更自愛一點呢? 金認真的點點頭。 第二天出門之前,韓樂站在飛艇下面,一再叮囑道:你今天一去就去問瑞,晚上我下班給我打電話說感想。 他就不信了,他還改不過來金的這個壞毛病。 好的,雄主。金低頭應道。 韓樂被司機送到內政部門口,走下來時,一只雄蟲正斜靠在門口的樹上,百無聊賴的翻動著光腦。 他抬頭隨意的打量了一下韓樂,眼睛里滿是漠,說道:韓樂是吧,歡迎加入內政部,我這會兒帶你去你的辦公室。 雄蟲從兜里掏出一塊工作牌,拋給韓樂,轉身就走。 韓樂伸手接住。 內政部處于蟲星的中心地帶,這邊是整個主星雄蟲最多的地方,來來往往的都是一臉自由散漫的雄蟲,揪部里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諾,這邊就是你的辦公室了,你自己進去吧。帶韓樂進來的雄蟲隨意的指了指角落的辦公室,沒等韓樂的回復轉身就走了。 韓樂走到辦公室門口,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伸手敲了敲門。 門內沒有任何動靜。 韓樂又敲了一遍門,還是沒有動靜,他便轉動把手自己把門推開了。 后,韓樂就救個被開門的動靜吸引了的雄蟲面面相覷。 三只雄蟲的穿著非常隨意,甚至有一只雄蟲穿著寬松的背心徑炭?。簶返皖^看了看自己的正裝,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搞推銷的。 雄蟲們坐在一個四方的大桌子前,身下是一個小矮凳,每只蟲手里都捏著一把紙牌,臉上表情各異。 韓樂莫名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眼熟。 坐在正對門位置的看起來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雄蟲景的笑了笑,問道:新來的? 嗯。韓樂點點頭。 正好。旁邊兩只雄蟲的臉上露出了奇異的微笑。 坐在左邊更年輕一點的綠頭發雄蟲興奮的對他招了招手,打牌不?三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