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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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貢獻過嘴炮的人們不由得沒了話。 昔日一個個將網上的炮火對準余知白,恨不得他去死, 恨不得他滾出娛樂圈,恨不得將所有的詛咒都加在那個男人身上。 而如今, 真相大白, 他們都成了兇手。 那個男人真的死了, 真的永久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們還活著。 有博主發聲你們要譴責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靈魂。 林含是主謀, 你們都是幫兇! 之前闖在第一線的人呢?罵啊, 怎么不罵了?繼續???林含的那幫狗粉絲們呢?說??!繼續支持你們的哥哥??!縮哪兒去了??? 這些話當然沒有人回答,余知白的大名明晃晃的掛在所有首頁的位置。 而露出的照片只余黑白, 他的名字上也多了個方框。 今夕何年,再看到他的照片, 人們才真正意識到一件事人已死, 死時尸骨已干,慘不忍睹。 曾經的怨憤,對他的指控, 霎那間消失無影。 曾經抨擊過他的大V清一色選擇靜聲,大家被騙的怒火無處可發,全然堆在了林含身上。 于是,曾經對余知白的攻擊轉移到了另一個人, 像歷史重演似的,將林含罵的體無完膚,群起而攻之,任何惡毒的話都鉆了出來。 當他被捕時,圍觀的群眾除了用砸臭雞蛋爛菜葉子以及骯臟的語言抨擊外再難以泄憤。 林含一時間跌落神壇,他垂著頭,閉著眼,身上全是臟污。 雙手被拷,左右都是警察,他避無可避。 警車的鳴笛聲久久不散,人們一路追著泄憤。 #余知白對不起#這一話題沖到了第一,里頭全是大家的懺悔。 光是留言就已經過了百萬,不論刷多少樓層,都是對不起三個字。 就好像一直說一直說,死去的人就真的會回來似的。 倪耶如今也有了一定的名氣,他那天喝了許多許多酒,喝的暴躁,喝的憤怒。 他錄了一段視頻,雙眼通紅,一臉淚痕,他憤怒的指著鏡頭,就好像指著所有人:你們現在道歉有個屁用。他每說一句話,都有眼淚大滴的流下,你們他媽的當時不是要他死嗎!不是說他是畜生嗎!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你們在這假惺惺的到什么歉?你們有什么資格道歉?你們都他媽下去給他陪葬,都去陪葬! 這段視頻是倪耶在家錄的,他雖然一慣脾氣不好,但也從未如此徹底的將情緒暴露在公眾視野過。經紀人嚇懵了,倪家趕緊上手要替他公關,但奇怪的是,風向在他這。 越來越多的人跳出來,表示理解他的憤怒,理解他的難過。 余知白是倪耶的老師,這不是秘密。 而倪耶在鏡頭前痛哭的樣子讓大家于心不忍。他失去了最敬愛的老師,失去了演藝路上最亮的那盞燈。 人嘴無情,傷害的人雖與自己毫無關系,但他卻是別人最重要的人。 談越像消失了一樣,誰都聯系不到他。因為談越和林含的關系,談家股票一綠到底,損失慘重,甚至有人開始抵制談家商品。談家的酒店一夜之間入住率低了百分之五十,有人遷怒于他,在酒店門口鬧事,扔垃圾。這都是常規cao作,還有人威脅要燒酒店,弄的人心惶惶。 當這一切紛亂愈演愈烈時,余知白坐在泳池邊,躺在靠椅上,身邊的小茶幾擺滿了水果,零食,還有五顏六色的酒。 他一個人躺著,看著夜空發呆。 祁玦給他拿了薄毯,蓋在他身上:當心著涼。 余知白翻了個身,喊了聲:哥。 祁玦躺在另一張靠椅上,側身望著他:怎么了? 余知白捂著心口:這里空落落的。 祁玦:不開心嗎? 余知白:也不是,很開心,可是開心過后,就剩下迷茫了。好像最值得我做的一件事做完了,我沒有了目標。 祁玦朝他伸出手,他們隔空輕輕握住。 祁玦說:怎么會沒有目標呢,你今天一天都有些魂不守舍,沒告訴你,有好幾部非常值得關注的電影找到了你。 余知白的眼瞳像黑夜里的螢火,亮了亮:真的?! 嗯,而且恭喜,業內的朋友對你的演技十分贊賞,這部電影已經要送許多電影節,以及,他們預言,今年的影帝或許真會是你。 怎么可能。余知白笑了笑,我就是個新人。 祁玦:在圈子里混了兩輩子還不知道什么叫天賦嗎?輩分又如何,觀眾又不是吃素的,誰演得好誰演的不好可不是輩分能決定的。 余知白半天丟了一個字:虛。 他仰躺在躺椅上,伸手張開五指,從指縫間看星星:沒月亮呢。 祁玦:嗯。 余知白:哥,你說,天上的星星,真是死去的人嗎?如果我沒有重生,我是不是也在天上,就像它們一樣,偷偷的看著你。 祁玦搖頭:不會。 余知白:真的,我真聽說過,人死后,會化作星星。 祁玦笑了笑: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偷偷看著我,因為我會在你身邊,哪怕化成星星,我也會在你左右,陪伴著你,不論輪回。 余知白耳尖一紅:哦。 祁玦:你這是什么反應? 余知白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嘴角揚起,假裝正經的道: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祁玦撐起上半身:你是不是在偷笑? 余知白趕緊收回嘴角:我會偷笑?不可能。 祁玦大手一撈,將人翻了個邊,余知白的嘴角是收了,眼底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還說沒有!祁玦直接從自己的躺椅跳到了余知白那邊,倆人擠在柔軟的躺椅上,貼的嚴絲合縫。 別,你別 哥! 倆人鬧了好一陣,才消停下來,互相依偎著。 余知白:哥,我高興。 祁玦:我知道你高興,我也高興。 余知白往他懷里鉆了鉆:我高興你在我身邊,我高興有很多很多戲可以演,我高興警察幫了我,還原了事實,高興我終于可以讓那個名字重見天日,也高興今晚天氣好,高興酒好喝,高興很多很多事。 他躲在祁玦懷里,說著說著就像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肩膀一縮一縮。 他這模樣,從不外露。祁玦也很少見他如此。 有的時候,人為了爭一口氣,就算眼淚到了眼眶邊,都會咬咬牙狠心流回去??梢坏┯辛擞H近的人在身邊,就算只有一聲詢問,眼淚就像絕了堤似的,委屈順著淚水一股腦的涌出來。 像是弟弟哇哇大哭著尋找安慰,藏在哥哥的懷里大哭,然后可憐巴巴:哥哥,有人欺負我嗚嗚。 余知白對于祁玦,又何嘗不是呢? 祁玦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他的身上傳來好聞的清香。 少年哭累了,一抽一抽的。 月光如被,瑩照著他倆,他們安靜的依偎在一起,在夜色里。 哥,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吧。 好。 你不問我要去哪嗎? 我知道。 . 翌日,梨花山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人們或穿著黑或穿著白,手里都拿著些潔白的東西,有秩序的往山間走。 這里一條羊腸小道,從山腳一路延長至山頂。 而就在山風習習,湖水淙淙邊,沉睡著一位安靜的男子。 梨花山,埋葬著許多逝去的人們。 也埋葬著余知白。 人們自發的來祭奠余知白,人多到連路都走不通。 守墓的爺爺恐怕也沒見過這陣勢。 站在崗亭外頭唏噓:這是來看誰啊,咱們這也不是烈士陵園啊。 祁玦和余知白剛好走在這,余知白聞言說道:就是,有什么好看的。 欸?你倆不是來看那人的??? 祁玦道:我來看愛人的。 哦,節哀啊。爺爺這話,恐怕說了無數遍了。 這位這么年輕,是你愛人的弟弟吧?爺爺問。 不是。祁玦笑了笑,他也是我愛人。 哦。爺爺準備回身,忽然覺得不對勁,一個扭頭盯著捂的鼻子眼睛都不見又很明顯不是女人的余知白。 這分明是個大男人??! 莫非難道愛人去世受到的打擊過大,都喜歡男人了? 爺爺險些被自己天馬行空震撼到,咳了咳,拍了拍祁玦的肩,一時不知該說啥,只好冒了倆字:恭喜。 這倆字,他還真不是經常說。 余知白覺得好笑,等到走遠了,才對祁玦道:你都要嚇到老人家了。 我可是誠實的好公民。祁玦道,從不撒謊。 是嗎?余知白指了指山上,又指了指自己,我和他,你更愛誰? 祁玦方才還言笑晏晏,一聽這問題,笑容一僵:什么? 問你話呢,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更愛誰?余知白問道。 祁玦哭笑不得:這問題你讓我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