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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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個離譜卻又莫名堅定的想法在時凌羽的腦海中不緊不慢地生根發芽。 他覺得,似乎自己和司曜之間的關系,本就該是這樣。 時凌羽甚至忽然對這個冰冷宛如樣板房一樣的屋子產生了眷戀,為了打破這種奇怪的狀態,他主動移開了落在司曜那柔軟笑容上的視線,偏向了會客廳右側的置物柜上。 但高大英俊的alpha十分居家地站在廚房背著光問他餓不餓的畫面仿佛是個什么開關,時凌羽仿佛被拉入了什么結界,腦內開始不斷閃過一些模糊不清卻令他倍感真實的畫面。 這柜子上應該擺著很多相片,養著幾盆半死不活的多rou植物,以及幾本厚重的影視賞析相關書籍,中間還要斜斜歪歪地夾著一本燙金標簽的《Business Law》 但眼前的置物架上空空蕩蕩,性冷淡風格的金屬擺件和兩個看上去顏色素雅且價格不菲的瓷瓶交錯放著,總顯得沒什么人氣兒。 不該是這樣的,時凌羽心里想。 小羽,你怎么了?司曜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時凌羽這才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脫離,回過神后,那些碎片化的片段就消失了,無影無蹤的,哪怕時凌羽努力嘗試去主動回憶,也記不起來剛剛他記起了什么。 他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除了疑惑還有些莫名的悵然,時凌羽臉色有些蒼白,勉強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有點累了。 也許是方才情緒起伏太大,刺激到了信息素的分泌,時凌羽忽然感覺后脖頸的腺體處有些發癢。 司曜。他慢慢地坐回了沙發上,然后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一會幫我補個標記吧。 原本正在切蝦仁的司曜聽了這話動作微頓,猶豫了幾秒鐘后輕輕地回了聲好。 上一次司曜給自己做臨時標記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Omega的發情期一般是一到兩個月一次,時凌羽由于生病的原因一直不是很穩定,但差不多也該補一下了。 兩人各懷心事,默契的誰都不說話,時凌羽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平復著自己情緒上突如其來的波濤洶涌。 各種提示又或者說是預兆接二連三地跳到他眼前,即使時凌羽想要繼續維持生活的平靜,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要去接受一個現實。 那就是,打從他沒頭沒尾的重生起就一直在等待的那個轉折點看上去好像到了。 他聽著不遠處的廚房里傳來的噠噠的切菜聲,微蹙的眉毛稍微松弛了一些,他喝著司曜給他泡的茶漫不經心地問道:司總經常做飯么? 嗯。司曜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時凌羽聽了都有些訝異。 我還以為你平時很忙。 司曜的動作似乎停了下來,一陣水流聲過后只見對方摘了深灰色的圍裙朝他這邊走了過來:小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時凌羽的第六感偶爾還是很準的,他看著司曜嚴肅的神情總覺得自己大概聽完他口中的這些事情不會開心得起來,他難免有些抗拒,但最終還是坐直了身體。 司曜拿著一沓資料走了過來放到了兩人身側的茶幾上,示意時凌羽自己看。 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凌羽聽話的照做了,只不過打開牛皮紙制的包裝袋時心里不由自主地有點緊張。 里面的東西不多,時凌羽多年瀏覽大量文字養成了閱讀速度很快的習慣,沒一會就看完了。 前幾頁紙基本上都是一些他上大學時得過的一些獎項、獎學金,以及從入圈到現在的所有作品和成績,后面還交雜著一些與他合作的導演、演員的信息,其中有關陸語寒的最多。 關于司曜在背后調查自己的這件事情,時凌羽從他小爸那里略有耳聞,雖說他現在也堅定的認為司曜的這一行為是無害的,但卻仍然搞不懂對方的意思。 時凌羽只好暫時將疑問壓在心里,默不作聲地往后翻閱。 而接下來他看到的東西卻讓他停住了動作。 這是一份領養記錄和一個男生的檔案。 而照片上的這個人,正是那天他在餐廳所看到的,與司曜共進晚餐的人。 照片是好多年前拍的了,隱約能辨認出五官,但細節并不清晰,所以時凌羽的注意力也并沒有在此多做停留。 他向下瀏覽著這個叫做林雨的男生在被林氏夫婦收養后的教育記錄,在看到高中的名字之后,他怔住了。 上面顯示林雨在高一那年就讀于自己的高中,但之后不知道因為什么轉印轉學了,而同年時凌羽正好高三。 作為一名創作者,時凌羽的想象力和聯想能力都是足夠的,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和這個林雨之間一定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系。 而下午從老同學們口中得知的那件似乎讓他有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多半和林雨的轉學有關系。 他是誰?時凌羽語氣平淡地問道。 雖然他現在內心滿是波瀾,但他一向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愿意維持冷靜的性格。 司曜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抱歉,我有點不知道該從那里說起,因為這一切都太超出正常的認知了。 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司曜話音剛落,時凌羽就把先前被他暫時擱置的那個問題原封不動地再次拋了出來。 司曜兩只手十指相扣搭在腿上,做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有些防御的姿勢,時凌羽見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兩人又僵持了一會,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且組織好了語言的司曜才將他的故事娓娓道來:我是司曜,但不是你認識的司曜。 同樣的,我所熟識的那個時凌羽也并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第42章 司曜驅車回到家里時已經是后半夜了, 他坐在公寓的車庫里平靜地吸了一根煙,微弱的火星在渾濁的空氣中閃了兩下。 他將煙掐滅,沉默地望向窗外, 突然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低沉和失意只在他的臉上出現了片刻九小時的無影無蹤。 情緒得到了宣泄, 司曜整理好剛被他扯得有點散亂的領帶往那亮著燈的方向走去。 他還是太年輕了,盡管比起絕大部分同齡人已經算得上是能力出眾, 但在司朝歌的面前卻依然不夠看的。 本以為這次可以真正意義上的擺脫對方的控制, 可沒想到最后還是栽進了自己的父親親手給他挖的坑里。 想象中的懲罰和慘烈的后果并沒有降臨到司曜的身上, 司朝歌和對待從前他的無數次反抗一樣重重拿起又輕輕落下。 仿佛這就是他們父子間的一個游戲, 幼狼需要打敗狼王才算是真正的成年, 司曜和司朝歌之間也是這樣的局面。 司朝歌甚至會在司曜一次次失敗過后滿是嘲諷地同他進行復盤,通常是沒有夸贊的,只是言簡意賅地告訴他這回的做法蠢在了哪里。 聽說你最近養了個小玩意? 不錯, 好好玩吧,享受生活, 廢物和廢物之間就是這般的惺惺相惜。 司朝歌說話時輕蔑的語氣還在司曜的腦內不斷回響,隨著一聲叮, 大門的密碼鎖打開了。 客廳的主照明燈是關著的,只開了墻角的光線柔和的射燈, 等他回家的人已經斜靠在沙發扶手上睡著了,敞著的書本滑落到了地毯上, 對方白嫩泛著一圈粉紅的指尖虛浮的點在紙張上,大概是被他關門的聲音驚擾, 無意識的顫抖了兩下。 對了,自己現在也是有人等的人了,司曜心里想著, 眉宇間的陰霾也散去了幾分。 他輕輕走到沙發旁,猶豫了幾秒是抱對方回去還是直接拿條毯子過來湊合一下。 可就在他思考的這一小會的工夫,本就顛沛流離慣了還沒改過來淺眠的毛病的小Omega卻睜開了眼。 剛睡醒對方的表情還有些懵懂,半天才恢復清明認出眼前的人是誰,緊接著他便露出了歡喜的表情:司曜你回來啦,我餓了。 心里才升起那點溫情的司曜瞬間被這句話給噎住了,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他照著對方挺翹的鼻尖就彈了一下: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嗯? 跟司曜已經相處了大半年,完全登堂入室且摸透了對方性格的少年有恃無恐,捏著他的西裝袖口就笑著撒嬌,小虎牙給他明艷漂亮的五官更是添了幾分靈動:想喝魚片粥。 被迫好脾氣的司總在坐在餐桌前看著對面一邊看書一邊吃的香甜的小Omega,實在有些無奈。 別人家里養著的,不管是小情人還是老婆,那必定都是賢惠又聽話,怎么到自己這里就撿回來了個打不得罵不得只有好吃好喝供著才會對人說說好話撒撒嬌的祖宗呢。 其實對方剛來的時候也是處處謹慎乖巧,不僅會主動承擔家務和三餐,就連躺在房間的床上都小心翼翼的,大概是生活一直顛簸,又總有不懷好意的人接近使得小Omega有些敏感。 不過,也不知道是該夸他適應能力強呢,還是感慨一下司曜的人品實在太值得信任。 前前后后才剛大半年,兩人的家庭地位就來了個兩極反轉。 這個未成年的小東西著實是很會尋找人性的弱點,很懂得索取的分寸,也很會拿捏人。 職場失意又剛大半夜親自下完廚的司曜,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感嘆自己命看起來著實不怎么金貴,一勺子熱氣騰騰的粥就遞到了他的嘴邊。 你也吃。少年頭都不抬一下,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的書本,手卻伸到了司曜的面前,像是對這種場面早就輕車熟路了一般。 原本沒什么胃口的司曜倒是被對方喚起了幾分饑餓感,對于小Omega接下來喂過來的粥都照單全收了,兩人就這么面對面,幾乎沒有交流的吃了頓安逸的夜宵。 眼看食物見了底,被忽略了一晚上的司曜倒是有力氣刷刷存在感了,他輕咳一聲后問道:等我等到這么晚? 誰知道少年聽了這話后竟像是翻了個白眼,只不過動作實在太快,快到司曜都以為是自己最近接連加班產生了什么幻覺。 沒,明天要考試,要復習。說完他抬頭朝司曜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當然,也等你。 司曜非常好哄,有了后半句就可以自動忽略前半句的信息,但作為對方現在名義上的監護人還是要關心一下學業問題的:你真的要直接考高中? 少年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年紀不小了,現在跑去跟十幾歲出頭的小孩子一起學代數太丟人。 好嘛,都知道代數了,司曜在心里偷著吐槽了半句。 要知道對方年初剛被自己撿回來的時候,知識儲備量也就小學一年級水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雖然之后司曜給他請了最好的家庭教師,但半年多的時間將九年義務教育全都補上,就連他本人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但對方確確實實做到了,雖然小Omega長得就是一副精明的樣子,但司曜從家庭教師嘴里聽到可以直接讓他接受直升高中的測試時,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司曜打量著正在復習的少年,即便對方已經在自己這里生活了不短的時間,可他偶爾還是會好奇,什么樣的家庭會選擇拋棄這樣一個健全、漂亮又聰穎的小孩? 這不符合他的認知,也不符合常理。 也許應該嘗試幫他尋找一下真正的家人了,司曜心里隱隱有了個想法。 戶籍是不是快下來了?小Omega的學習大概是告一段落了,終于肯把注意力轉移到司曜的身上。 司曜聽了他的問題怔了怔,然后答道:嗯,你不知道名字怎么寫,我就隨便挑了兩個字。 是什么? 恃強凌弱的凌,羽翼未豐的羽。司曜淺笑著,頗為不正經地回答道。 這下小Omega的嫌棄直接不加掩飾地表露了出來,但眉眼和語氣卻仍是柔和的:你連個詞都不會組。 那叫做傲雪凌霜的凌,吉光片羽的羽。 司曜本就是故意的,聽到對方的反駁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那姓呢?對方接著問道。 飛沙走石的石。司曜佯裝一本正經地答道。 你到底什么毛??! 眼見著要把對方逗炸毛了,司曜連忙改口:日寸時,滿意了么? 時凌羽聽了撇撇嘴,像是還算滿意,可猶豫了幾秒后還是忍不住問道:干嘛不直接讓我隨你姓司? 你當我兒子?司曜唇角上揚問道。 時凌羽翻了他一眼,不打算搭理他了,捧起課本又低頭看了起來。 司曜則是自然地起身去把碗筷收拾了,打掃利索后走到時凌羽的身邊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輕聲說道:沒把你安在我的戶口上。 我稀罕似的。時凌羽嘴上仍是不饒人,實際上心里大概是明白司曜這樣做的用意的。 在一個戶口本上,司曜和自己以后真就只能保持這樣的收養關系了。 司曜見著小Omega微微彎著的眼角,知道自己哄得很到位,于是把對方手中的書抽離了出來,沉了沉語氣擺出了家長的架子:別看了,睡覺去,臨時抱佛腳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