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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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鉑席地而坐,大晴瀟灑的灌了一口水, 墨綠色長鞭時刻的握在手中,明熙的武器是一把長劍, 這把長劍是雅麗贈送給他的,攻擊效果極佳。 嘭。 嘭! 嘭 由遠及近的聲音像是鼓點一樣一下一下的落在了人的心上, 腳步聲不重,沒有驚起飛鳥, 也沒有造成大地顫動,周圍的一切都忽然在瑟瑟抖動。樹葉嘩啦嘩啦作響, 草木倒像一邊,明明只是微風拂面, 樹木卻搖晃的仿佛遇了鬼魅。 謝鉑站了起來,重劍在地上重重滑過,大晴側立, 鞭子纏繞在手上,明熙謹慎的握著劍,左手放在腰上,他的腰上配著白玉,白玉下有流蘇,明熙摩挲著白玉,食指神經質的抽動了一下。 明熙對羽溪口中的很危險做過設想,在設想中無非就是飛禽走獸花鳥魚蟲,但等那個東西真正的盛入明熙的眼中,他才發現,這些年安逸的生活實在是限制的他的想象力 鋼鐵般猙獰的頭按在了一棵老皮樹上,橫著的樹身做獸身,身上張牙舞爪的枝,樹枝上長著一個個鼓鼓囊囊的毒瘤,千足腿,纖細的粗壯的,像是把各種飛的爬的走的游的動物的腿組裝在了一只身上,頭特別小,牙齒堅固,這只姑且稱之為獸的東西一聲不吭,牙齒露在外面,根根都像明熙曾經見過的以地下巖石為食被視為最佳武器制作材料的屠天獸的獨角一般堅硬。 大晴忍不住爆了粗口,大白他主人這是什么詭異的審美? 謝鉑低聲道,噤聲。 這只獸在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多的能打架的腿在地上扒了扒,它看了明熙一眼,好似有點疑惑,細不伶仃的腿碰了碰作為支撐的短粗腿,短粗腿上前一步,又上前一步。明熙望了望謝鉑,謝鉑對他點頭,明熙低低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一點,奇形怪狀的獸仿似驚退了一步。 軟塌塌的腿也碰了碰支地的短粗腿,明熙又上前一小步,左手在腰上不自覺的跳動了跳動。 你是被騙來的嗎? 明熙輕生問道。 你也有系統和直播間是嗎?你是怎么利用它的,還是被它利用了?你也是來尋求解脫的方法的是嗎? 明熙每問一句,作為軀干的樹身就抖動一下,張牙舞爪的樹枝仿似感受到了母體的顫動的情緒,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我也是,明熙好似在和它交談,也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我也是。這系統落在了我的身上時,我只是覺得好玩,我能聽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我知道在我的世界之外還有一個瑰麗壯觀的修真界,那是多么精彩的文字都不能描繪出來的。我母親十幾年如一日的檢查我的身體,我的jiejie告誡過我,但是我很開心啊,我多了個玩伴,我多了些朋友,我還比別人多了修煉的途徑和羨慕的技能。我自覺不是虛偽的人,也不追求力量,我以為自己不迷戀就沒關系,它不會令我沉淪。但事情超出了我得控制,一定開始就沒辦法結束,像是被強迫簽訂了一個條約,這個條約的內容,游戲怎么玩,這些都是別人指定的,我無能為力我憑什么無能為力,所以我來了,所以你也來了,是嗎? 明熙又靠近了一小步,聽這里的靈獸說,有人陪你來的是嗎?就像我,他們是我的朋友和愛人,陪著你來的一定也和你有深厚的情誼吧。 樹身在劇烈的顫動,粗壯的腿仿佛要支撐不住身體,其它的足各自為政,有前進的有后退的,人體最主要的指揮部腦袋卻好似無用,一張嘴張得能吞并日月,劇烈的咬合,上牙齒和下牙齒發出的鏗鏘的聲音。 明熙慢慢靠近,乖,告訴我,他在哪?他還活著 重劍高高揚起,帶起空中細微的顆粒,一同重重的削去異獸的腦袋。異獸的腦袋一偏,躲過了,大晴的長鞭幾乎是同時而來,正好落在腦袋閃躲而去的位置,鋼澆鐵鑄般的長鞭幾乎卷走了腦袋上的一塊rou。這rou脫離異獸的身落在地上變成了無知無覺的鐵石。 腦袋揚天而怒,嘴長得大大的,憤怒的咬過來。明熙正面面對著異獸的軀干,乖,不要怕,我來解脫你,我來結束你的痛苦。 粗粗的腿砰然后退,壓倒一片草地,帶起重重的灰塵。樹身劇烈的搖晃,仿佛是在說不,被毒瘤杜塞了的樹枝卻不受控制攻擊上明熙。 明熙靈活的躲避,他并不托大,行動間很是小心翼翼,一根頭發絲都不會接觸到異獸。 這膽敢想挑戰它的人類,異獸不知吞并了多少人或獸,千足是它的功勛。謝鉑的重劍給它帶來了痛苦,大晴靈活的長鞭很是難纏。異獸仰天無聲長嘯,身量拔高而起,不到片刻就變為了巨型。 明熙劇烈的喘了幾口氣,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謝鉑把他攔在身后,表情嚴肅,控制住。 明熙猛地握住他的手臂,一刻鐘。 謝鉑道,足夠了。矮身沖天而起,彈向異獸的腦袋。 狂舞的樹枝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墨鞭纏住枝葉借力而上,松垮垮的腿足也一下子變得危險了起來。明熙躲過一條觸手的橫掃,漫天飛舞的樹枝魑魅魍魎一般,明熙眼前滿是重影,每一個影子都在瑩瑩著誘惑,來呀,來呀,這才是我們的歸宿,你不也是么,不要為難了,不要控制了,來吧。 很難過吧,明熙旋身一邊躲一邊扔掉被樹葉滑過的外袍,我變成過樹,我也曾在深海的海底經歷過他人由人變成樹的過程,他很痛苦,我被陷在他的情緒里,滿是掙扎與猙獰。但你絕不是他,你能走到這一步,這最接近勝利的一步,你經歷了什么,你怎么功虧一簣了? 甚至到了連神智都被吞并的地步 明熙的手指激烈的抽動,按在白玉上,明熙抽出來,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軟劍彈到一根樹枝上,正中膿腫處。 啵。輕輕地一聲,囊瘤轟然炸開,漫天飛舞的樹枝瞬間安靜了一秒鐘,明熙身姿輕盈的飛身躲過飛濺的腥臭液體。 雖然我沒有見過你,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奮進,不屈服于命運,你是個很堅定的人,你到底遇上了什么,竟然失敗了。你失敗了竟還能保留著神智不被磨滅,但是很痛苦吧,變成行尸走rou就行尸走rou地過,清醒著變成了行尸走rou,這痛苦是前者的萬倍。支撐著你的是什么,陪伴著你的人還活著是嗎?還是說你也想過解脫,但是控制不了,這顆腦袋是罪魁禍首是么?告訴我,怎么才能打敗它,怎么能戰勝它? 我的目標和你一樣,我要見到那個左右我們命運的人,我不知道給你帶來系統和直播間的靈寵怎么樣,我家大白,它不是靈寵,它是我的親人。我不是不能變成一顆寂滅的樹,哪怕變成一棵樹,我也有人陪伴,就如你一樣,但是變成了一棵樹,我家傻大白,它的腦袋那么直,它轉不過來彎,我變成一棵樹,就如同我們的系統的名字一樣,也算是長生不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神了。但是我家大白會死掉的,在痛苦愧疚與悔恨,甚至懷帶著對自己的否定和懷疑的死去 我要見到他,那個隨意擺布我們命運的人,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說到這里,明熙抬頭望去,隔著重重的樹影在空中和謝鉑的眼神相撞,被刺破的囊瘤仿佛是一個信號,飛舞的樹葉已經被砍得七零八落,經過九天雷劫鍛造的重劍在異獸的腦袋上穿了一個對穿的洞。 那個沒能走出去的異界人可能也變成了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找到他,我能和他交談。 我可能會變成樹,這里有什么東西,樹椏瘋狂的想沖出來,我可能控制不了多長時間。 洞在緩慢的自動愈合,明熙對著謝鉑彎了彎手指,他的手指劇烈的顫動,在小指處開出一朵嫩芽來,嫩黃的新芽調皮的晃了晃。明熙看到謝鉑揮了揮手,一派懶洋洋的笑容。 大晴借力站到了異獸身上,長鞭拴住了它的一顆牙齒,正喘口氣的功夫,竟看到了這閃瞎眼的一幕,遂狠狠地豎起一顆中指來,對于激烈的作戰中還不忘調情虐狗的額兩人鄙視之。 新芽只是一聲招呼,明熙的手臂瞬間變成了枝椏,雙腿化成樹根扎根在地,軀干變成了樹干,發冠掉落,半長的三千煩惱一根一根的變成了樹枝樹葉。明熙化樹了。 由人變成樹只是一瞬,大晴站在異獸作為軀體的橫過來的樹干上腳下一滑,幾乎沒有掉下去。幾乎同時,一聲鳳鳴沖天而起,響徹九霄。 大晴呆呆地望著,打個架而已,要不要這么炫啊 第79章 第 79 章 和那法器為頭、樹木為身的怪物相比, 明熙的夙歌花樹顯然嬌小多了。大晴退出戰場,在一旁為謝鉑明熙掠陣,看著兩邊不對等的戰斗。 大晴觀賞了一場豪華的戰斗。 拖著絢麗尾羽的鸑鷟, 伸展著柔軟枝椏的夙歌花樹, 纏斗與遠攻, 異獸的千足混亂了,樹身上的囊瘤噼里啪啦被鳳火燒得爆裂開來, 夙歌花樹正面對上異獸, 異獸的千足驚恐的后退, 腦袋卻撕裂地怒吼, 無聲的音波余波散開, 大晴渾身一震。 夙歌花樹樹冠張開,把異獸無聲的攻擊兜住,那聲波針對明熙而去, 籠罩住整顆樹,夙歌花樹承受住最大的攻擊, 樹枝樹葉瞬間沒有了精神。 鸑鷟浴火飛來,展開的雙翼幾乎遮住半邊的天空, 口銜焚天炎地的火焰,攜帶著撕裂虛空的力量瞬間在異獸腦袋上爆開。大晴有一瞬間的眩暈, 剎那間看到了世間最絢麗的色彩,遮天蔽日的大火, 四溢的能量讓她禁不住的血液上涌,大晴迅速后退, 氣血翻騰,唇角溢出一抹鮮紅。 壓下將要嘔出來的淤血,大晴甩著長鞭上前警惕著, 然而大火籠罩了整個戰場,大晴能聽得到鳳鳴,隱隱綽綽地看到蔫了的夙歌花樹和對方的纏斗。但是氣場的封閉和籠罩,讓大晴上前不能,也不敢輕易打破。 終于,待煙塵漸散,一切塵埃落定,異獸的腦袋躺在夙歌花樹樹下,千足從軀干上分離,密密麻麻的邁著各自的腿四處逃散開,逃散了幾米就逐漸的失去了生命跡象,囊瘤的全部損壞讓老樹幾近枯死。 夙歌花樹沒精神的耷拉著,掉落了很多樹枝和樹葉,最可怕的是,和小世界溫暖的夙歌花樹相比,一股腦兒的負面殘忍與黑暗氣息撲面而來。 大晴忍不住的后退了三步,小熙怎么了? 一聲清唳的鳳鳴,沖天而起的鸑鷟燃燒著火紅色的焰火,拖著長長的絢麗尾羽,繞著夙歌花樹盤旋飛翔。 仿佛有歌聲在輕輕應和,那是來自煌煌遠古,來自于天地玄黃時期的長歌。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鸑鷟拖著五彩的光芒,神圣的、絢爛的,熱烈而溫暖的光明。最終,鸑鷟落在了夙歌花樹的身上,撿了一根枝椏來棲。 高貴的鳥兒和張開樹冠的夙歌花樹相稱,互相隱映,大晴忽剎那間明白了為何謝元帥會說謝鉑和明熙天生的相互吸引。 唉,真是虐狗啊 大晴甩甩腦袋,去找了根樹枝去戳樹下異獸的腦袋,那腦袋仿佛是用什么異鐵打造,沒有血rou脈動,腦袋是中空的,鋼牙,人造的怪品味頭顱。 脫離了人造頭顱和奇形怪狀的千足,老樹干躺在一旁,它竟然還是活著的。 仿佛是發現了大晴的注視,這截樹干竟然開了口,麻煩姑娘把我種起來吧。 大晴被嚇了一跳,你還活著。 我要活著。那聲音很虛弱,卻透露著一股溫文爾雅的風骨,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請你把我種起來吧。 聲音那么好聽,不知變身前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好,你想在哪? 這里就很好。 夕陽漸沉,樹葉零落,樹枝樹葉散落了一地,周圍稀疏的樹木和溫柔的小草都在戰斗中被焚毀了,很是有些敗破。大晴挖了一個大坑,翻出來地圖看了看,靈泉的位置靠近主殿,距離這兒還蠻遠的。 謝鉑倚在樹上,已變回了人,他拿一個儲物袋扔下去,從蕩侯那兒取來的靈泉水,先泡一泡吧。 從蕩侯那兒離開時,明熙和謝鉑做了幾個大木桶,里面裝滿了靈泉水,是明熙備著以后下廚用的。 大晴接過來,夙歌花樹的樹葉隨著夜風輕輕搖晃,仿佛也在應和。 樹干挺粗,大晴握了握手掌,一把把它抱了起來,放到了木桶里。幸而當初做木桶時挑的都是幾人合抱的大樹,讓半枯死的老樹樹根處完全浸泡進去不成問題。 做好這一切,大晴拍了拍手,望向夙歌花樹,夜氣升騰,夜風很輕柔,樹枝樹葉隨著風輕輕擺動,小熙好像好了點兒,老大,小熙什么時候能變回來? 三五日吧。 三五日啊,大晴回身拍了拍泡在水中的同樣的夙歌花樹,那你就先泡上三五日吧。 謝謝你,小姑娘。 因為下午那場驚天動地的戰斗,異獸靈獸兇獸們都逃得遠遠地,逃不開的靈植們不知死傷了多少,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有東西敢來打擾了。不過出于安全考慮,大晴還是去周圍轉了一圈,放了一些陣法,有什么東西靠近,她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