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143節
也許是余光注意到了自己,等人走到身邊,溫鸞看到他停下了腳步慢慢走到自己身前。 看著他,溫鸞忍不住道:“表哥……” 顧溪亭輕嘆一身,揉捏她的耳朵:“表哥又要進宮幾日?!?/br> “是為了舅舅嗎?” 她很清楚,顧家的事哪怕有顧溪亭在,圣上仍不會睜一只閉一只眼,至多是留他們性命,卻沒道理不帶回去審審。 顧溪亭輕應一聲,唇角微微翹起,眸中湖水似乎是被吹過的風拂起了一層漣漪。 他含笑低頭,趁左右無人,飛快地在她唇上偷香。 “我很快回來?!?/br> 顧溪亭說著很快回來,實際上卻是又在外忙了約有半月。 半月后,終是所有事了。 甘露十五年的事在圣上的授意下,被史官仔仔細細地記錄在了史書中。 廢太子,樂翔暴亂,禹王謀反。圣上顧念手足情誼,殺禹王,將禹王世子削爵,降為郡王,無實權,禹王府其余庶子貶為庶人。 禹王死后,自然還要肅清余黨,重賞有功之臣。一時間,永安城內,幾家歡喜幾家愁。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啦,快完結啦,丟個新文鏈接抱頭逃跑。 《大齡世家女〔穿書〕》 文案: 馮纓穿進書里,一不留神把自己養成了書里幾筆帶過赫赫有名的女羅剎。 親娘早亡,親爹另娶,不聞不問過了二十幾年。 正當她在邊關混成大齡單身女青年的時候,一道圣旨降下,她當皇帝的表舅說—— 纓娘,你該嫁人了。 預計五月開,大家賞臉給個收藏吧~ 第151章 、〔一五一〕結局 禹王死后,?已經成了禹郡王的衛禎卿帶著九娘住進了圣上新賜的郡王府。那位置前后左右住的皆是朝中新貴,人人都知禹郡王的情況,倒是照顧比監視更多。 溫鸞去看過一次,?雖比不得禹王府,倒也是座不錯的宅子。九娘十分滿意,尤其是看著開開心心抱著孩子這邊賞賞花,那邊逗逗狗的郡王,她更是心滿意足地握著溫鸞的手說了句“足夠了”。 溫鸞知道,九娘在禹王府里做了很多外人想象不到的事。 寧王和皇城司之所以能查探到一些消息,就是通過九娘的手傳遞出來的。 九娘說,?她不后悔自己做了那些事,也不后悔因此讓長房和四房得到報應,唯獨對郡王,?她心里有很多很多的愧疚。 禹王畢竟是生父,哪怕郡王至今都不明白什么是生死。 溫鸞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撫九娘。 但是九娘一定有她的主意。她不是那么柔弱的人,?她……會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方法,去補償郡王。 另一邊,長房大老爺和四房老爺都被判了流放。 謀反畢竟是大罪,?但因他們本身在朝中并無官職,也沒什么大的能耐,?圣上念在他們罪不至死,就叛了個全家流放。 湯氏原還想再鬧,?可聽說禹王府滿門抄斬,?她送去的那個庶女也跟著被斬了首,?當下就沒了聲音。 一起被流放的,還有其他因禹王事被貶的人家。 該殺的殺了,該流放的流放了。 余下的便都是有功之臣。既然有功,?自然是要封賞。 圣上從來都不是個吝嗇的人,面對功臣,更是大方地給與賞賜。 如溫伯仁,金州一役,他付出良多,上到知府,下到兵卒,都得到了朝廷的賞賜,他更是進了官銜,從比部司員外郎升作了比部司郎中。興許是覺得這個賞賜太過輕了些,另外還給了其妻陸娉婷一個恭人誥命。 因溫鸞送去鳳陽和金州的那些糧草和匠人,圣上還封了她為鄉君。雖是個有名無實的稱號,但在永安城中還是引起了不少爭議。 只是一來這是圣上下令,旁人無可指摘,二來有顧溪亭在,便是再不滿意她得了這外人眼中的便宜,也沒人敢多嘴什么。 尤其是那些從前跟著十娘沒少在背后說些難聽話語的小娘子們,父兄一朝落難,她們跟著也都沒了榮耀,更只能望著溫鸞嘆氣,被磋磨的連一絲一毫的嫉妒都不敢生出。 顧溪亭也得了賞賜。 皇城司使這樣的位子,對旁人來說,顧溪亭已經是身居高位??伤抵信阃瑢幫跞P陽治水,又對圣上護駕有功,加官進爵是板上釘釘的事。 因而,當圣上封他為開國郡公時,竟也是無人反對。 畢竟顧家太爺曾是開國公,他的祖父承襲爵位為郡公。盡管已經一代一代降到了縣公,但以郡公的身份重新回到顧溪亭的手上,并不算太過突兀。 有了顧溪亭這么一位郡公,顧府盡管流放了人,卻還是滿府都帶著喜氣。下人們各個笑盈盈的,尤其是看到了宮里送來的一抬一抬的賞賜,更是笑逐顏開,殷勤地給人端茶送水。 溫鸞就是在這樣的熱鬧中,看到好久未見的顧溪亭回了顧府。他向來低調,從前在國子監時也從不讓學子們登門,此番回府身邊卻有皇城司的人鞍前馬后。 顧府的下人們自是不怕這些皇城卒。左右都是三郎手底下的人,還不至于欺負了自己。 反倒是那些送了賞賜來的太監兵卒們,一個個嚇得夠嗆,一口把茶盞喝得底朝天,連個茶葉渣滓都不敢留。至于說平日里幫忙跑腿主人家會送的荷包,他們這回更是不敢沾手。 荷包是溫鸞特地囑咐的。 裝了好幾袋,沉甸甸的,足夠讓所有來的人都能分到。但是現在看起來……溫鸞哭笑不得,她覺得她準備的這些荷包看樣子是沒人敢拿了。 “表哥回來了?!睖佧[走上前。 皇城卒們被他留在身后,隨身只跟了長明長樂兩個,見了人也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一段時日不見,他身形又清減了些,但精神極好。溫鸞稍稍松了口氣:“宮里可是事情都了了?那表哥能在府里好好休息幾日了么?” 她看著人忙進忙出,看著人三過家門而不入,要說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顧溪亭點頭,隨即牽了她的手往里面走,走到不見下人的地方,突然就停了腳步。 溫鸞一時間有些怔愣,不解地抬頭看他。 顧溪亭笑看她,拉著她的手,與她五指交纏。 “陛下允我在府中休沐。不過等寧王冊封太子的時候,我恐怕就得回去做事了?!?/br> 他說完,另一只手抬起,輕輕地撫了下溫鸞的臉,“不過這些都是外人的事。我打算趁著休沐,早些安排好我們的事情?!?/br> “我們?” “自然是成親的事?!鳖櫹ふf完,抬起五指交纏的那只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然后放了回去,“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還是得聽岳父岳母的意見。為了來年五月,我得早早地準備起來才是?!?/br> 溫鸞一聽,頓時紅了臉。他拉著人走,她便也低頭繼續跟著。走到半路,她狂跳的心還在瘋了似的雀躍,尤其是被男人的手握著的地方,更是覺得guntang得要命。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感覺到,外頭那些風風雨雨的事終于過去了。 溫鸞做夢都沒想到,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事,得圣上允許休沐的顧溪亭果真馬不停蹄,雷厲風行地開始準備起來年五月的婚事來。 偏生他動起來就沒個輕重,鬧得全永安城都知道顧大人是有多心急。 溫鸞索性帶著兩個小的,躲回了通平巷。 饒是如此,那人卻好像突然得了趣味,平添了一項夜里探春偷香的本事。 起初溫仲宣自然是沒能察覺,可次數多了,就是再后知后覺,也發現了不對。尤其是連著兩晚蹲在溫鸞圍墻外守到了顧溪亭后,他更是覺得自己被人當猴子耍了! 于是溫鸞就眼見著第三晚,自家阿兄命人搬了一架屏風來擋在她的床前,自己盤腿坐在屏風那頭,手邊還抓著一柄不知從哪里來的劍。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阿兄是個連拔劍都會手抖的文弱書生,溫鸞還真要擔心等下某人再來的時候,會有血濺當場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 窗子又被人輕巧地從外頭撬開,溫鸞昏昏欲睡間,就瞧見屏風外的阿兄猛地站了起來,舉著來不及脫鞘的劍,哇哇大叫。 “混賬東西!” “阿兄也在……” “你別叫我阿兄!” 啊啊啊,真的好吵啊…… 溫鸞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看著屏風上映著的追來追去的身影,索性一掀被子,倒頭去睡。 這晚那兩人最后到底鬧成什么樣子,又談了什么,溫鸞一無所知。等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子里干干凈凈的,也不見屏風的蹤影,唯獨瑞香松香兩個人神色尷尬。 “怎么了?”溫鸞打了個哈欠問。 松香支支吾吾,瑞香“呀呀”兩聲,直接道:“昨晚八娘睡著之后,他們就去三郎院子里了,結果人還沒走到,就遇上了老爺夫人?!?/br> 溫鸞正喝著水,聞聲一口茶水沒來得及咽下去,直接噴了出來。 松香趕忙去擦,又急忙找了身干凈的衣裳,作勢要讓她重新換上。 “所以阿爹阿娘他們……他們知道了?” 自然是知道了。 不用木香專門去打聽,大概只有她們八娘睡得太熟,所以沒聽見老爺昨晚的怒吼…… 之后顧溪亭果真沒再夜里翻墻。但仍是尋了各種機會,把溫鸞從通平巷接出來。 今日是東山的楓葉紅了,明日是酒樓出了新的菜式,后頭又是哪里的戲班子出了新戲。 總之,他有無數的理由能把人光明正大地帶在身邊。 哪怕溫家老少并不樂意,可疼了溫鸞這么多年,哪里舍得為了個男人,就把好端端的閨女關在家里,要她學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當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 是以,顧溫兩家的婚事還是被提上了行程。 全永安的人也都知道,人家未婚夫妻倆還真是難得的情投意合。 等到溫伯仁帶著妻子從金州回來,已然翻了年。 甘露十六年春。 圣上冊立寧王為太子,寧王妃為太子妃。寧王府上下盡數遷入東宮。 同年五月。 溫鸞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