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5)
計夏青唇角慢慢勾起笑意,眸光轉向了她懷中的玻璃罐子,看著其中透著淡淡的金色,她遲疑了一會兒,這是 嗯,我伴侶的魂靈,女人點點頭,她是被那群人類殺死的,不過好在終端雖然失去了與主機的聯系,但還是保住了她的魂靈。 人類? 計夏青下意識想問,卻又很快抑制住自己內心的茫然和狂喜,她思索了一會兒,想要獲取更多的一些消息,于是微微轉身,看著女人的側臉,溫聲說,您有什么想問的嗎? 女人一愣,抬頭看著她。 計夏青輕輕聳肩,怎么說我都是一個術后者,過來人,可能有些經驗您可以參考。 女人的眸子里亮起光,坐直了些,語氣急促了起來,衛生部專家說的游蕩在生死之間的感覺是什么感覺?真的很難受嗎?應該怎么克服??? 計夏青怔了怔,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我我好像并沒有這種感覺。 她思索了一會兒,大概是我曾經在生死之間游蕩過很久,已經習慣了。 啊,女人點點頭,似乎有點失望,也是,副作用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同的嘛。 您贊成這個手術嗎?計夏青將手中的面包屑全部拋出,看著鴿子撲打著翅膀烏泱泱飛遠了,輕聲說著,您覺得復活后的伴侶,還是您原本的伴侶嗎? 當然是啊,女人的答案過于堅定和迅速以至于讓計夏青有些猝不及防,她理所當然地說著,她的魂靈在,記憶在,只是換了個不太好看的容器而已,憑什么就不是她啊。 外表是最普通不過的東西了,其上承載的魂靈和記憶才是一個人的核心,女人輕聲說著,所以,雖然她不知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但 她沉默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讓她離開。 孩子,她看著計夏青帶著幾分猶豫的側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應該回家去,找到你的家人,看你這憂郁的樣子,她們也會傷心的。 她嘆了口氣,你一定是太難過 那如果沒保存下魂靈呢?計夏青扭頭看著她。 啊,女兒一愣,隨后眸中的悲哀更甚,要是沒保存下就沒辦法了,即便是留存有記憶,塔主閣下也不允許進行手術。 魂靈。計夏青挑眉,喃喃重復著一個詞。 孩子,怎么了? 魂靈。計夏青手指慢慢攥緊,唇角勾勒起了一絲笑容,我這到處亂丟魂靈的壞毛病或許也是一個好習慣呢? 女人看著計夏青突然站起身,披著外套就往外面跑。 我想通了一點東西,很快計夏青又調轉回來,沖著面前的女人笑了笑,可以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嗎? 什么?女人茫然又驚訝。 為了感謝您的開導,計夏青笑得溫和,打算為您做一點我力所能及的事,畢竟您也說了,我家人非富即貴。 輪椅上的女人先是驚訝地捂住了唇,隨后眸中慢慢落滿了晶瑩。 她只是純粹地發現那個發呆的年輕女人與世界格格不入,想要安慰安慰她,卻怎么也沒想到上天給她的無意善舉送上了這樣一份大禮。 我我。她摸出一張小卡片,卻發現沒帶筆,頓時更急了。 我有,計夏青摸了摸宿白的外套內袋,很輕易地就在其中找到了一支鋼筆,遞給了女人,笑意溫和,不急,慢慢來。 她拿到小卡片后,又迅速跑遠了,留下女人掙扎地推著輪椅,哎!你的筆! 計夏青懶得回頭了,只想趕緊找到小龍。 也不知道自己的突然離開會讓她有多傷心。 她輕巧地竄過大街小巷,唇間笑意越來越大。 她可不是什么代替品,她剛才自檢的時候確認了一件事實,她的魂靈依然是她的魂靈。 輪椅上的女人追不上她,只得嘆口氣,看著手中的鋼筆,細細打量著。 很快,她就恐慌起來了。 那支看起來就極其昂貴的鋼筆上刻著幾個字:【塔主辦公室】 能用這支筆的人,巴別塔內只有一個,那位年輕的小塔主。 小塔主小塔主在意的,也在那場戰爭中失去的人,只有一個。 我的天哪!她捂住了自己的嘴,陛下? 還沒有找到嗎?宿白沉著臉,手指緊握,宛若即將爆發的火山,她能跑到哪里去? 四個小時過去了,一無所獲。 警衛隊長苦笑著擦著汗,塔主閣下,陛下神通廣大,如果陛下執意讓我們找不到她 那就再找!宿白用力錘了下桌子,低聲咆哮著。 她佩戴的終端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 宿白皺眉,抬起手打算關掉它。 八成又是古德里安在叨叨叨。 只是她很快就愣住了。 家:【怎么還沒回來,不是說會開得很快嗎?】 家:【我很無聊,就先回來了?!?/br> 警衛隊長驚訝地看著宿白的臉上瞬間暴雨轉晴,這位令人生畏的年輕塔主甚至臉上帶著點傻氣地笑意,大步推開門離開了。 你怎么先回來了?宿白用她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看著依然披著自己外套端正坐在沙發上看終端搜索結果的人,傻傻笑著,我不是讓你等我。 太無聊了,出去走了走,正好快走到家這邊,就回來了。計夏青有些心虛,捏著宿白外套衣擺卷啊卷,隨后理直氣壯地看著宿白,你不是說很快就開完會了嗎? 宿白癟癟嘴,嘀咕著,會還沒開完 你跑了,我終止了會議。 啊,計夏青更加心虛了,要不你先回去開會? 不了,小龍搖搖頭,扯開勒得緊緊的領帶,在計夏青旁邊坐下,下次再說吧。 她猶豫了會兒,握住了計夏青的右手手腕,眼神躲閃地瞟著女人驚訝的眼睛,咕噥著,阿青,我可能要做一件有點冒犯的事。 計夏青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電子手環就已經用力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阿青,沒有我的允許,你最好不要不,你不能出這道門。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計夏青茫然地看著面前年輕女人眼睛里渴望中那帶著點病態的偏執。 這是被囚禁了? 她低頭看了看那電子手環,沉默一會兒,左手扣住右手,用力。 手環滴滴滴報警,但很快就長鳴一聲,再也沒有了聲音。 水紅色龍眸中透著的偏執與占有欲突然僵住,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那重金打造的手環就這么被拉斷了。 設計者在設計這個手環的時候似乎并沒有想過可能會用在一個機械人身上,計夏青的聲音倒是極為冷靜,他忽視了絕對力量的作用。 阿青,你你知道了。宿白瞬間惶恐起來,手指交叉著,緊張地看著計夏青,那,阿青,你 我不可能和您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計夏青說著令宿白心慌的敬語以一種格外奇怪的語氣,我的建議是,為了我的恢復,您最好住塔主辦公室,這里歸我。 宿白:??? 畢竟,計夏青慢條斯理地說著,對于即將大婚的新人來說,住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風俗。 宿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計夏青搜索的一些內容 《塔主閣下與青帝陛下的婚禮會在三個月后舉行》 宿白頓時尷尬地腳趾抓地,不敢看面前的人,小聲說著,那我睡辦公室。 等等!阿青!她突然抬起頭,驚異地望著面前的女人,你 她有些沒法判斷面前的情況:阿青似乎完全拋卻了那些剛剛醒來時的惶恐和緊張,而是表現得自然又自信,甚至已經開始調戲自己了。 小白,我可是堂堂青帝,四帝之首,計夏青輕笑著,害怕恍惚了那么久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夠丟臉的事情了。 她用力揉了揉宿白的手感極好的腦袋,肆意地搓圓捏癟這位在很多人看來令人畏懼的塔主閣下,看著震驚的小龍,唇角掛著笑,所以,不打算和我解釋些什么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黑化了,但沒有完全黑化黑化了一半被阿青搓回來了,于是本來可能會發生的囚禁play變成了苦逼睡辦公室加班的勞模龍~ 但莫名其妙地很符合這兩個家伙的氣質呢! 125、第 125 章 小龍任由她隨意搓揉著自己的臉, 嘟囔著,你想知道什么? 計夏青沒好氣地敲了她一個爆栗,在小龍委屈巴巴的眼神中又無奈地給她泛紅的肌膚上揉了揉, 隨后松開了手, 沉吟一會兒, 先從頭到尾都告訴我吧。 發生了什么, 又發現了什么,為什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瞇起眼睛思索著, 將自己栽進柔軟的沙發中, 一動不動, 宛若一尊沉思的雕像。 宿白咂咂嘴,看著沙發上根本沒有要抱住自己的意思的女人,思索一會兒,默默拎起計夏青一只胳膊, 然后熟練地鉆進了計夏青懷中,在青帝陛下驚詫的目光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懶散躺著。 你你你你你計夏青只覺得耳朵發燙,熱氣上涌, 嘴哆嗦著,看著懷中衣冠整齊的年輕女人。 好像得知真相都似乎沒有那么緊急了。 抱, 倒不是沒抱過,就是這只穿著整齊白襯衫,扣子扣得嚴嚴實實,黑色褲裝一絲不茍沒有一點褶皺的小龍,在自己懷中,卻是一副慵懶的模樣,水紅色的龍眸含情脈脈, 臉頰微紅,唇似張似合,仿佛在邀請她品嘗,薄襯衫下緊致的腰身與自己的手臂緊緊貼著,guntang的肌體燙得她有些僵硬,整只龍與簡練又講究的衣裝完全是兩個風格。 宿白眨眨眼睛,將領帶扯松一點,好笑地看著面前支支吾吾的女人,阿青,結巴了? 青帝陛下嘴微張,渾身肌rou更加僵硬了。 宿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漸漸擴大,猛得攀著計夏青的肩,用力親了她唇角一口,隨后在計夏青震驚的目光中笑意盈盈湊到她耳邊,用低到不可聞的氣聲輕聲說,阿青,我們都睡過了,還這么緊張? 她看著計夏青瞬間失神的眸子,沒忍住笑了起來,水紅色的龍眸中帶了幾分惡作劇得逞的愉悅。 阿青重生后最大的好處已經體現出來了她居然莫名其妙地變得純情起來了呢。 你想,都已經公布婚訊了,宿白撈過計夏青的手,一點點捏著,從指根一只捏到指尖,又在她手掌中輕輕打圈,最后才與她十指相扣,貌似若無其事地說著,你還接受了我的求婚呢,怎么可能沒睡過? 計夏青再次被睡過了這一爆炸性新聞炸暈了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懷中的龍,良久,突然從她嘴中蹦出一句話。 誰在上面? 宿白下意識就回憶起了那晚的無數旖旎,耳朵一紅,但抬頭看著計夏青帶著幾分緊張又有幾分期待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最好的反攻機會??! 當然是我,阿青。宿白大言不慚地說著,把玩著計夏青的指尖,笑意盈盈,我求的婚,你答應了喲。 計夏青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幾個月而已,自己就變了? 真的嗎?她嘀咕著,我不信。 她盯著縮在自己懷中的小龍,沉默一會兒,所以你作為攻,習慣居然是縮我懷里? 宿白臉一紅,低咳一聲,試圖挽回局面,這是阿青你的要求啊,要我平時表現得軟一點,好欺負一點做為一個合格的塔主,宿白的瞎話可謂是張口就來,我這還不是給你留足了面子嗎? 好吧。計夏青極其不甘地揉了揉宿白的掌心,嘆口氣,略紅著臉,卻努力保持著說正事的鎮定,說說我失憶的這幾個月都發生了什么? 首先,阿青我得糾正你的用詞,宿白坐直了,你不是失憶,你根本沒有這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