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寧愿維持現狀,畢竟相較于心痛,看起來還是經痛比較能忍受。周珠英說著,又小聲嘟噥,我怕到時候我也會疼得想把心臟挖出來,那我鐵定活不了,我還沒活夠呢! 蕭心月紅了眼眶,她二話不說,扭頭向盛營跪下:求神醫救她一命! 盛營跟周珠英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前者詫異她竟然可以為了周珠英而下跪,后者則無法想象蕭心月這般心高氣傲之人會為了她而變得如此卑微。 周珠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照見,你做什么? 你不必如此。盛營道,他想了想,將他爹留下寫的那本手札交給了蕭心月,此乃先父寫的關于寸心蠱的手札,反正我并不清楚如何解蠱,既然你們有需要,那就送給你們吧! 多謝神醫。蕭心月接下這本手札,心情卻依舊十分沉重。 周珠英也笑嘻嘻地道謝:多謝神醫慷慨贈書! 盛營對她這樂觀的模樣頗為稀罕:世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無不哭喪著臉。你還笑得出來,倒是罕見,不知情的,還以為命不久矣的是她。他指了指蕭心月。 那您就不懂了吧!因為她愛我,所以我之痛,也會痛在她的心上。 好不要臉!盛營沒好氣地說。 蕭心月也看著周珠英。 周珠英反過來安慰她:圣女jiejie,我可不覺得我命不久矣,再說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大不了我回頭去找魔尊。我可是最愛惜自己的小命的,你也不要為我憂心。 蕭心月嘆了口氣。 她該拿教主怎么辦才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面上笑嘻嘻,心里魔尊個老憨批! 感謝在20210605 00:47:14~20210606 02:04: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榮長風、零離離、鈣鎂鋇鋅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零離離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魚兒上鉤 周珠英雖然表現得對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 但她回去后沒多久就再度發作,丹田處疼得她只想死而不欲生, 然后她又嚷嚷著:圣女jiejie,我們去找神醫吧,比起姨媽痛,我寧愿心痛。 蕭心月給她渡氣運功梳理經脈和氣血:你忍一忍。 看著她額上冒出的汗,周珠英又不鬧騰了:圣女jiejie,我好多了。 嗯?蕭心月有一絲狐疑,她上一次發作, 似乎疼了半宿,這次怎么就好得這么快? 睡覺吧!周珠英趕緊躺下,跟對待姨媽痛一樣, 抓蕭心月的手捂著自己的小腹, 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蕭心月見她面色蒼白,冷汗一直往外淌,就知道她其實還沒有好轉, 只不過是強忍痛苦不外露。 她也躺下來,將周珠英圈在懷中,一邊渡氣, 一邊道:當初這些真氣是陽春渡給我的, 我不過是將這些真氣還給教主罷了。 周珠英有氣無力地拍開她的手:你不能這么做。 陽春。 周珠英這會兒疼得想昏睡過去, 但腦子卻異常清晰:你渡多少真氣給我都沒用, 你渡得越多,只會便宜了寸心蠱。 蕭心月一怔, 她是多久沒看見周珠英這般認真的模樣了? 你是想起什么了嗎? 隱約想起了些關于寸心蠱的事。周珠英慢騰騰地轉過身,抱著蕭心月,更何況, 對付魔尊,你的力量必不可少,沒必要因為我而削減了你的力量。 蕭心月臉一黑,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這些真氣就像是我偷來的,我還回去怎么了? 同樣是修補經脈、恢復氣血通暢,你還不如去找神醫,讓他給我開藥。你這么做,等同于加速催醒寸心蠱,自己損失了真氣的同時,效果也跟服藥差不多,這筆賬你不會不知道怎么算吧! 蕭心月沒了動作,周珠英聽她抽了一下氣,抬頭方見她紅著眼睛,淚水奪眶而出,浸濕了腦袋下的枕頭。 周珠英笑了下:圣女jiejie,你也會哭呢! 蕭心月凝視她,她這回卻絲毫不怵,直勾勾地回視,還抬起手指,替她抹掉那淚痕。 這平常不落淚的人,一旦落淚,可真叫人倍加心疼。周珠英道。 蕭心月抓住她的手,悶聲悶氣地說:我沒叫你心疼。 周珠英嘖嘖稱奇,蕭心月居然生悶氣了!不過她生氣的模樣都別有一番韻味。 啊,自己好變態哦,怎么會喜歡看蕭心月生悶氣呢? 懷著這點小心思,周珠英昏昏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蕭心月過了好會兒見懷中之人沒有了動靜,心一緊,隨即感覺到她的呼吸還算順暢,才稍感安心。 還活著就好。 只要還活著,就好。 周珠英又夢見蕭心月了。 皎潔的月光下,蕭心月正在舞著刀,刀鋒凌厲,氣勢比之現在卻略顯不足。用更貼切的說法便是,以前的蕭心月只稱得上是一個高手,而現在的蕭心月卻像一代宗師。 只是不管是夢中,還是現實里,她總是這么引人注目,讓人怦然心動。 當然,沒有什么比一睜開眼能看見令自己心動的那個人更美好的了! 周珠英注視著仍在睡夢中的蕭心月,發覺她跟三年前比確實變化很大,三年前的她還是一個外表偏稚嫩的女少俠,如今她的五官越發立體,肌膚不復白皙,但是肌rou卻十分緊實,使其看起來充滿了女性力量。 蕭心月像是夢見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忽然皺了皺眉頭,腦袋也動了動,周珠英立馬閉上眼。 過了會兒,也沒聽見蕭心月醒過來的動靜,周珠英才悄然睜開眼,再爬下床。她站在庭院里伸了個懶腰,雖然丹田痛的時候是真的痛,但緩過勁來后,她又照樣可以活蹦亂跳。 她越發肯定自己確實如蕭心月所言那般失憶了,她以為的那些夢,其實都是過往發生的事加一點她的抽象濾鏡。正是因為加了抽象濾鏡,以至于看起來亦真亦假,她前幾次才無法辨別那到底是夢還是過去的記憶。 既然確定之前的人是自己,那周珠英便可以推導一下自己為什么會走火入魔,在知道寸心蠱的存在后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別看她之前嚷嚷著回頭找魔尊,實際上她要真愿意妥協,在那備受折磨的三年時間里興許早就這么做了。所以她知道三年前的自己是抱著寧死不屈的心情來進行某項運動,以至于自己走火入魔了。 這某項運動極有可能是練功。但導致自己練功時走火入魔的是寸心蠱,還是別的原因? 周珠英猜測是后者,畢竟她對魔尊而言還有大用途,魔尊給她下寸心蠱的原因或許只是為了控制她,所以絕不會給她下寸心蠱來干擾她練功。 以自己對自己的了解,與其給一個臭男人當爐鼎,那還不如跟對方同歸于盡!所以答案一定在《黑璃吞月功》上。 三年前的自己必然是通過原著或者原主的記憶了解了《黑璃吞月功》的秘密,所以明明怕死又怕痛,但也依舊進行了這么冒險和大膽的行為。 周珠英隱約記得夢中的一些武功和動作,她下意識地跟著動起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神色復雜地望過來的蕭心月。 啊,圣女jiejie,早??!周珠英朝蕭心月小跑過去。 蕭心月下意識伸出手扶住她,聞言,道:是挺早的,陽春可是第一次起這么早。身體 有圣女jiejie的呵護,我沒什么大礙了,倒是圣女jiejie,我讓你別給我渡氣了,你昨晚又偷偷渡氣了吧? 蕭心月笑了笑,沒說什么。她要做的決定,又怎么會輕易改變?周珠英不讓她渡氣,她不讓周珠英知道不就行了! 周珠英哼了聲,也沒有很生氣,道:你既然決意要這么做,那咱們還是得去搜集天罡印跟黑魔藤鷹骨爪的右爪套,只有這些法器,才能增加對抗魔尊的實力。 蕭心月的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你,想起來了? 周珠英抓了抓腦袋:想起一些,但是不多。 蕭心月的笑容稍稍落了下去。 教主想起來越多,是不是說明離寸心蠱蘇醒也越來越近了?教主能回想起她們過去發生的一切,她明明很開心,可是想到這里,卻總是又高興不起來。 她盼著教主能想起來,又盼著她想不起來。 比起找什么天罡印,還是你重要。我已經讓人去峨眉請李蘭芝了,在有消息回復之前,我們就先在江南游玩。蕭心月道。 找李蘭芝做什么,她懂醫術嗎? 她很有可能是魔尊的女兒,若她的生母是因寸心蠱而死的,那總會有痕跡留下,她或許會知曉。 周珠英聽她這么分析,也覺得有道理,但 她不肯過來呢?不如我們去找她? 蕭心月神情淡漠:她會過來的。 峨眉畢竟路途遙遠,她們也沒指望能在短時間內等來李蘭芝的消息,所以二人先在臨安玩了一陣子,然后去了金陵。 重見周珠英,林酉激動得當場就落淚了:恩人,阿酉終于又見著你了! 你怎么還叫我恩人?周珠英順嘴回應。 說完,她愣了下,然后有些尷尬和拘謹。說句沒良心的,她至今能回想起來的記憶中,就沒有云溪閣跟林酉等人。所以她即使知道自己過去跟林酉的情誼,但依舊無法做到跟以前那樣熟稔。 不過看見林酉等人這么開心,她的心里也暖洋洋的,眼眶不知怎么的就濕潤了。 她們都說恩人你失憶了,依我看,你分明沒有失憶,你還記得我們。林酉看得出周珠英的態度跟以前不一樣,可她不在意。 周珠英笑了笑。 林酉拉著周珠英說起了以前的事情,她并不像是要把以前的記憶強塞進周珠英的腦袋里,反倒像是在敘舊和話家常。周珠英聽著、聽著,腦海中也漸漸有了畫面感。 林酉說到愉快處,忍不住笑出來。周珠英跟著笑,說:這倒挺像我以前會做的事。 林酉又說到這三年里,蕭心月是如何組織云溪閣發展,如何搜集魔教的情報消息,如何組織把她救出來的。 周珠英安靜地聽著,直到夜深人靜,跟蕭心月沐浴時,才問:阿酉她們說的事里,好像提到了右護法跟藤鷹司??晌乙娮笞o法的時候,他似乎沒提過藤鷹司的情況,是被取締了,還是 蕭心月說:藤鷹司是魔尊指揮右護法組織尋找天罡印、黑魔藤鷹骨爪等法器的隱藏勢力,它直屬于魔尊。不過三年前,我將它的存在告知了師父還有遙山宗等門派的掌門之后,正道中便也組織了一股勢力,在暗中搜查藤鷹司。興許是受到了威脅,故而近一年都沒有藤鷹司活動的蹤跡了。 你師父他們也知道天罡印這些法器嗎? 師父她知道。 蕭心月等了好會兒也沒見教主有回復,便扭頭看她,只見她撐著下巴像是在神游太虛,問道:陽春在想什么? 當然是在想如何搶在藤鷹司之前找到那些法器。 倆人還沒跨出找天罡印與黑魔藤鷹骨爪這一步,蕭心月就先收到了來自驀山派的密信,她看見密信上的內容,眉頭皺了皺。 周珠英伸長了脖子:發生什么事了,怎么讓圣女jiejie如此愁眉苦臉? 蕭心月收起密信不讓她看,說:沒什么,只是關押在驀山派的一名重要犯人被人悄悄放走了。對方正好利用了誰也不知道那名重犯在驀山派的機會,若驀山派大肆尋找該重犯,那么無異于昭告天下,之前那名重犯一直都在驀山派,驀山派卻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重犯?魔教右護法嗎? 蕭心月身子一僵,盯著周珠英的眼神變得銳利。 周珠英被她看得心里發毛:圣女jiejie,你干嘛這么看我,我怕怕。 蕭心月調整了一下神情,問:教主是如何知曉的? 她是秘密關押月長鉤的,除了文兮、卓子丹和她的師父之外,也沒有幾人知道月長鉤就關在驀山派眾多地牢中的其中一處。教主又是如何知曉的?而且在月長鉤被劫走后,一下子就猜出了被劫之人是他。 推測的??!周珠英很是坦然,照理說我被關在魔教大本營里,若是沒有魔尊的心腹看守我,那我不分分鐘讓左護法那些憨憨把我放出去了?而說到魔尊的心腹,那不就是右護法月長鉤嘛? 可你們殺上單孤山后,抓了很多魔教的弟子,卻沒有抓住月長鉤。這說明他要么是被殺了,要么逃了,要么被抓了。被殺的名單上沒有他,那么就只剩下兩種可能性。 他逃跑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隨意放我在魔宮里,就不怕我被正道咔嚓了?所以他當時必然在魔宮,但是卻沒有露面,那么原因只能是他被抓起來了。 之后左護法過來劫獄、咳,過來談判,期間圣女jiejie說沒有月長鉤的蹤跡,所以月長鉤理應是被圣女jiejie秘密關押了起來,至于為什么不對外公布,估計也是怕有人劫獄。我推測的對不對? 周珠英一波推理分析,蕭心月內心直接鎮住了。 須臾,她才不得不承認,教主只是失憶了,她不是變弱智了,哪怕平常有些弱智的行為,那也是為了茍命而付出的代價。該有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那教主認為,是誰劫走了他的?蕭心月問。 周珠英笑嘻嘻地問她:你怎么不繼續喊我陽春了?我喜歡你這么喊我。 蕭心月從善如流:陽春。 周珠英心滿意足地靠在蕭心月的身上,道:圣女jiejie收到密信雖然皺眉頭了,但并不是很吃驚和緊張,顯然這件事也在你的掌控之內你是故意讓對方劫獄的,不過目的我就沒法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