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朋友先走，沈苑趴在吧臺邊睡著了，他從吧臺外面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細軟的頭發：“怎么還沒回去？”

    “我等你呢，哥?！鄙蛟讽樦謨€的手力起來，“我給你做了醒酒茶?！?/br>
    “萬一我不回來呢?！绷謨€說，“這都幾點了?！?/br>
    “你不是說回來有話對我說嘛?！鄙蛟方o醒酒茶加熱了端過來，“我就等一下?！?/br>
    林儉坐下來嘗了一口，夸贊道：“做得不錯?！?/br>
    “你要跟我說什么呀哥？”沈苑問。

    林儉腦袋一嗡，他要說什么來著？

    愣怔兩秒想起來了，他要說讓這孩子去找個正經工作，別整天跟這兒瞎混。

    名牌大學的研究生學歷，栓死在他一家小咖啡廳里，這不是胡鬧么。

    可此刻沈苑眼睛亮晶晶的，臉上還殘留趴著睡覺壓出的痕跡，這么招人，林儉實在無法把那些話說出口。

    不但說不出口，他還動了點別的心思。

    “你們宿舍幾點關門？”林儉問。

    “十二點?！鄙蛟氛f。

    “反正回去你也進不去了，那麻煩你，送哥回趟家?！绷謨€把車鑰匙遞給沈苑，“哥喝酒了，開不了車?！?/br>
    上了車，林儉報了個地址就開始昏睡。

    沈苑開了導航，然而總是忍不住關心身邊那個人醉得怎么樣，一心二用讓他頻頻出錯。

    在經過了N次重新規劃路線后，他終于把林儉送到了家門口。

    沈苑叫了幾聲“哥”，林儉都沒反應，他只好下車來扶他。

    林儉高沈苑幾公分，又身材健碩，沉沉地往沈苑身上靠，把小朋友搞得踉蹌連連。

    費了很大力氣從兜里摸出鑰匙開了門，兩個人卻齊齊摔在了玄關。

    沈苑爬起來開了燈，又把人扶到床上，累出了一身汗。

    真想在這兒洗個澡，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冒犯的想法。

    轉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獨立衛浴，沈苑被自己的唐突想法嚇得一哆嗦，想要趁理智尚存趕快撤離，床上的人卻一伸手把他拽了回去。

    ……

    然后就沒再能走得了。

    翌日清晨。

    林儉先沈苑醒來，看到旁邊還在睡的小朋友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那熟悉的感覺卷土重來，腦袋開始鈍痛，他猛地掀開被子，去洗澡。

    浴室里，林儉狠狠踹了兩腳墻壁，連指甲劈了也沒察覺。

    他是怎么就把人給睡了呢，睡了人不說，還睡了人第一次。

    真他媽是個畜生。

    也下得去手。

    可那孩子那么乖，要親就給親，要弄也給弄。

    怎么都行，什么都好。

    喝了酒本就定力不足，那小崽子天天不知深淺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讓他怎么把持得住。

    洗了澡，林儉圍了條浴巾出去，沈苑已經醒了坐在床邊，面色潮紅：“哥，早上好?！?/br>
    “那什么……”林儉伸手斂了斂滴水的發梢，在床的另一側坐下，“昨天晚上……錯在我，都是我的錯，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可以給你?！?/br>
    林儉略微低著頭，不敢看那雙無辜的眼睛。

    “我不要什么補償，哥?！鄙蛟访蛑秸f，“我很開心?！?/br>
    這軟綿綿的回答像是在林儉的心上揪了一把。

    開心？他對自己下手的分寸太有數了，以往那些……不是弄出血來就是弄哭，他做起來是不管不顧的，昨天晚上的記憶有些模糊，但他隱約能感受到，沈苑被折騰得夠嗆。

    “疼么？”林儉問。

    沈苑搖頭：“不疼！我還可以再來一次?！?/br>
    ……

    林儉：“好好說話?！?/br>
    “疼的?！鄙蛟防w白的手指抓著被角，眸子清澈得要滴出水來，又害羞又勇敢，“但很舒服?！?/br>
    林儉簡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對話。

    沉默了半響，沈苑問他：“哥，那我們……”

    林儉倉惶跳起，浴巾險些掉地上，直截了當地回絕：“不行，你想的那個，不行?！?/br>
    “不行……”沈苑眨了眨眼睛，“也行啊，怎么都行，哥，就這樣也行，我可以不用你負責的，也不會對任何人說?！?/br>
    林儉被他繞得頭暈，這孩子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也不行！”林儉高聲說，他必須打消他一切不健康的思想，幾乎是跪在床頭，扶著沈苑的肩膀，情真意切，“你聽哥說，都是哥的錯，哥不是好人，你打哥一頓或者扇哥兩下都行，這事兒，哥保證不會再有?！?/br>
    一口一個哥，把沈苑的骨頭都叫酥了。

    沈苑含情脈脈地看著林儉，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他推開林儉低頭看：“哥你腳趾流血啦！藥箱在哪里，我幫你弄一下?！?/br>
    林儉：“……”他媽的都白說了。

    ☆、走火入魔

    沈苑不顧林儉的阻攔，從床上跳了下去，一瘸一拐地找藥箱。

    林儉跟在他后面：“我說話你聽見了沒？”

    “你腳趾流血了哥，”沈苑裝聽不懂，“讓我先幫你處理下，有什么話你一會兒再說?！?/br>
    可林儉哪有什么藥箱：“別找了，家里根本沒這東西?！?/br>
    沈苑發了個小呆：“我想起來了！我書包里有酒精濕巾和創可貼?！?/br>
    ……

    林儉也不知道這小孩給他施了什么魔法，竟然鬼使神差地坐在沙發上讓人給清理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