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的確甜滋滋的。 傅塵雪也想讓柳長寧嘗一嘗,便把酒盞推給她。 柳長寧溫聲道:師尊不要喝這個了,喝點兒茶吧。 說罷,便把酒盞拿走了。 傅塵雪:? 飯菜很豐盛,但傅塵雪吃完就開始頭暈了,可能是寒霜白的緣故,她站起來的時候覺得眼前有些模糊,柳長寧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師尊,你怎么了? 楚昭昭抬眸:傅仙師該不是醉了吧。 傅塵雪立刻搖頭:沒有,我只是頭一回喝這么甜的酒,有點兒 楚昭昭笑了:寒霜白甜是甜,可也很容易醉,傅仙師之前如果是滴酒不沾,現在覺得暈很正常反正吃得差不多了,小徒弟,快扶你師尊回去休息吧。 柳長寧只好說道:多謝楚宮主的款待,薛長老,我先帶師尊回去了。 薛玲瓏還在吃筍絲,她看見傅塵雪暈暈乎乎的模樣,撐著下巴道:回去吧,好好照顧她啊。 傅塵雪跟柳長寧回去了,柳長寧似乎不愿意在外面多逗留,只想趕緊把師尊送回房里。 到了房中,她把傅塵雪放到床上,又替她除去外袍,輕聲道:師尊,你好好睡,我等會兒就回來了。 她還有一件略麻煩的事要處理。 傅塵雪纖長的睫毛來回撲閃,她模模糊糊地看著柳長寧的面容,覺得她唇紅齒白,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輕云蔽月,流風回雪,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人吧。 傅塵雪抓住柳長寧的手,含糊道:長寧,空蟬雪芝 柳長寧知道傅塵雪還記掛著靈物的事,便道:師尊放心,薛長老還留在楚宮主那,楚宮主會把空蟬雪芝交給薛長老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傅塵雪嗯了一聲,終于安心躺到枕頭上,閉眼睡了。 柳長寧松了一口氣,放下床帳,轉身離開房間。幽骨蝶適時飛到她的身旁,柳長寧聲音平靜:帶我去。 夜色濃黑,蒼穹寂寥。 玄凌宮地處偏僻,有許多樹林和灌木叢,柳長寧讓幽骨蝶鉆回她的袖子里,一個人慢悠悠在樹林里走著。 她越走越遠,直到看見幾個穿黑衣的男修鬼鬼祟祟站在那里,她才立刻屏住呼吸,閃身躲去樹后。 那幾名男修都是她見過的,其中一人面露難色:老二,不然我們算了吧。 老二狠狠瞪他一眼:憑什么算了?這口惡氣你能咽,我不能咽!老子長這么大就沒被人按在水里過! 就是,老三,你不會怕了吧。老四斜睨他一眼。 老三是昨日那個與柳長寧搭訕的人,他道:就算那個女修做得過分了些,可是她還有一位師尊,我查過了,她們是御冰宗的人,來玄凌宮好像是為了什么事 御冰宗的人又怎么樣,這玄凌宮人人可來,楚昭昭忙得焦頭爛額,哪能管的住我們這些門客!老二笑道,老三,不瞞你說,我今天就是為了那位師尊。 柳長寧聽到師尊兩個字,瞬間捏緊了手指,只聽老二繼續賤笑道:那徒弟是不好惹,可師尊防備心看起來就沒徒弟那么重了,她雖是金丹期,但絕對逃不過我手上這件法寶。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瓶,正是下午柳長寧從幽骨蝶眼睛里看到的藥瓶。 老二,這是 這是千情繞指柔。老二眼里放出來光亮,這可是十分珍貴的法寶,一般人我還不拿出來用呢,只要沾上一點兒,保管叫她說完,他還十分猥|瑣地笑了幾聲。 時間不多了,聽說楚宮主請她們吃飯,現在還沒結束,只要我們在那位師尊的必經之路灑上一點兒,再做出幾個幻境 他話音未落,幽骨蝶從陰暗處飛出,瞬間將那人的手腳緊緊纏住,咬得血rou模糊! 幾人露出驚恐的神色,轉身看見柳長寧從樹后走出,她眼神冷漠,手心里還有一只扇動翅膀的幽骨蝶,讓人毛骨悚然。 柳長寧冷冰冰地說: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但你們現在不配活著了。 說罷,幽骨蝶出動,如蟲一般爬滿了他們的身體,柳長寧封了他們的聲音,只能看見他們絕望地掙扎,唯有剛剛有悔改之意的老三被柳長寧扔到了一邊。 剩下的人,他們全身上下被幽骨蝶吞噬,最后只露出一顆光禿禿的腦袋,他們的五臟六腑被咬碎,四肢百骸被蠶食,鮮血像蛇一樣從白骨上蜿蜒而下,柳長寧看得很愉快。 惡心的人果然應該用惡心的死法,覬覦師尊,他們不配。 老三看著兄弟慘死,整個人都呆住了,神志不清地向柳長寧求饒:不、不要殺我 那只叫千情繞指柔的紅色藥瓶應聲而落,掉到了地上。它滾到石縫中,瓶塞被撞開,濃郁的香味從里面冒出,開始向四周彌漫。 柳長寧皺起眉頭,迅速將瓶塞合上,誰知她的手腕正好沾上了一點兒香味。 該死。 柳長寧剛剛聽那幾個人的話便知這不是什么好東西,她立刻打暈了老三,將他識海中的這部分記憶全部捏碎,等他再清醒過來,多半也是個癡傻之人了。 沒殺他,是看在他尚有一絲的悔改之意。 柳長寧毀了那瓶藥,可是手腕上沾著的香味卻怎么也除不掉。她讓幽骨蝶將這里的殘局收拾干凈,然后迅速離開樹林。 不知道師尊醒來沒有,她在樹林里待了起碼半個時辰,如果師尊醒來得早,就會發現她到現在還沒回去。 柳長寧迅速趕回住處,她一進屋,便看見床帳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師尊還沒醒。 柳長寧放下心來,開始擔憂這手腕上濃郁的香味怎么處理,聽他們的描述,這恐怕是媚|藥一類的東西,現在她聞到這股香味,也有些頭昏腦脹 千情繞指柔屬于修仙界很珍貴的媚|藥,只要沾到一點兒,不出一柱香的時間,便會渾身發軟,手腳guntang,柳長寧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她剛轉身,床上忽然傳來傅塵雪的聲音:是長寧回來了嗎? 柳長寧連忙嗯了一聲,把手藏到身后。 傅塵雪含糊叫她:長寧,為師的頭好疼,你幫為師倒杯茶來好嗎 柳長寧才想起傅塵雪還醉著,她趕緊去倒了杯茶,然后撩開床帳,拿到傅塵雪的面前,柔聲道:師尊,茶來了。 傅塵雪潔白的臉頰因為酒醉漫上一層微紅,秀氣的眉微微斂著,格外惑人,看得柳長寧心里咚咚直跳,她只好別過眼去,心想把茶水放下就離開。 然而傅塵雪卻好像聞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唔了一聲,緩緩坐起來,迷茫道:長寧你怎么這么好聞? 說完,還湊到柳長寧旁邊:你身上好香。 柳長寧愣住了,傅塵雪好像被那股奇怪的香味吸引了,神情也越來越迷茫,開始只是摸她的手,可是后來整個人都爬到了她身上。 師、師尊柳長寧知道一定是千情繞指柔的問題,同時她也立刻明白了那幾個人的骯臟想法,他們想把這東西用到師尊身上,然后讓所有人都被師尊的氣息吸引,蜂擁而上 太惡心了,自己只是沾了一點兒,如果他們全部灑到師尊的必經之路,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千情繞指柔沒有錯,錯的是那群心思骯臟的人,這屬于道侶間才能使用的藥物,卻讓他們動了這樣的歪心思。 柳長寧后悔讓他們死得那么便宜,應該再折磨他們一會兒,才能出這口惡氣。 然而她還沒想完,傅塵雪卻忽然捧住她的臉,在她額上印下好幾個吻,柳長寧的瞳孔驟然縮緊,只聽傅塵雪興|奮地呢喃:之前你總親為師,現在終于可以親回來了,好開心 柳長寧因為這句話呼吸急促,她看見傅塵雪動作迅速地解她的外袍,她趕緊握住傅塵雪的手,喘息道:不行,師尊,你清醒說不定會后悔的 柳長寧知道自己心里對傅塵雪藏了多少秘密,她怕把那些秘密說出來會嚇到傅塵雪,更怕傅塵雪知道之后會離她而去。 她偷偷殺過好多人,雖然他們都該死,可她希望自己在師尊心里永遠都是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她甚至也在覬覦自己的師尊,想把師尊留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看到,永遠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傅塵雪困惑地眨了眨眼,回答她的問題:為師現在就很清醒。 柳長寧: 趁柳長寧不注意,傅塵雪又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口,這下是真的是把柳長寧擊得潰不成軍,柳長寧叫道:師尊 傅塵雪腦子里一片混亂,那股香味把她迷暈了頭,她召出暮天寒,暮天寒在兩人之間化作金線,將柳長寧的手捆住,柳長寧想掙脫,傅塵雪卻很霸道地命令:不準動。 暮天寒越掙扎便束得越緊,這是柳長寧知道的,可是幽骨蝶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柳長寧被捆起來,它們飛在柳長寧身邊,有些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傅塵雪眼神迷茫,她撫過柳長寧的眼睛,輕聲道:好漂亮 她說的是柳長寧的眼睛,當初在山洞里看到時,傅塵雪便覺得這雙眼睛澄清無比,她湊過去吻了一下柳長寧的眼角,迷糊夸道:長寧真乖。 柳長寧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被燒斷了,她現在完全可以讓幽骨蝶沖過去將傅塵雪抓住,送到自己懷里好好親吻和品嘗,即便她的手被捆住,但強行掙開只是時間問題。 此刻柳長寧還在糾結,而傅塵雪繼續毫無章法地在柳長寧的脖頸和臉頰親來啃去,留下一片濕漉漉的痕跡。 千情繞指柔太濃郁了,足以讓人迷失心智,犯下錯誤。 柳長寧簡直沒了辦法,甚至在想她可以將錯就錯嗎?如果今晚就這樣發生了,那師尊會怎么樣? 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就在傅塵雪忍不住要去扒她的里衣時,幽骨蝶終于出手了,它們把傅塵雪托起來,送去柳長寧的懷里,但這一下把傅塵雪摔疼了,也把她摔暈了。 傅塵雪倒在柳長寧的懷里,暈暈乎乎地睡過去。 她醉得實在太厲害,又聞到千情繞指柔的香味,意識完全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暮天寒松開,柳長寧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看傅塵雪終于不鬧騰了,而是倒在自己懷里呼吸清淺,睡得安穩。 柳長寧盯著傅塵雪緋紅的嘴唇,神使鬼差地低頭吻住。 傅塵雪唔了一聲,下意識松開齒關,隨之而來的是甘甜的氣息柳長寧捧住傅塵雪的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她的嘴唇。 一個吻便夠了。 柳長寧沒顧得上清理自己脖頸處被傅塵雪弄出來的紅痕,而是抱著她沉沉睡去。 她今天也確實累極了 * 第二日,傅塵雪頭疼欲裂,她清醒時先揉了揉太陽xue,卻剛好看見床上一片狼藉。 她呆住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傅塵雪連忙轉頭看柳長寧,她的徒弟還沒醒,但是只穿了一半的衣裳,被子里露出來的白膩肩膀和脖頸上,都是點點紅痕。 就連嘴唇也有點兒紅腫,好像,好像 傅塵雪慌極了,一瞬間什么都忘記了。 她昨晚做了什么?她昨晚只是喝了點兒寒霜白,可是醒來怎么就成這樣了? 她該不會是把柳長寧 傅塵雪想到結果徹底懵了,她連忙穿好衣服,認真思考自己該怎么辦。 她看著依舊在熟睡的柳長寧,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負責的,但是她要先認錯,她竟然做了這么糟糕的事,趁人不清醒就把人這樣了,她還有什么臉見柳長寧? 想好措辭,傅塵雪才心驚膽戰地晃了晃柳長寧的肩膀。 柳長寧唔了一聲,沙啞道:師尊,我好困 傅塵雪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心疼死了,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她昨晚把柳長寧翻來覆去弄了多久,才變成這樣的,而且連覺都不讓人睡,實在太可惡了! 長寧,長寧,快醒醒傅塵雪繼續喚她。 柳長寧終于睜開眼睛,她看到傅塵雪臉頰發紅地坐在自己身邊,手指糾結地絞著,一頭青絲凌亂潑灑,她不禁疑問道:師尊,怎么了? 傅塵雪立刻表明態度:為師會負責的。 柳長寧:? 傅塵雪從旁邊拾起自己的白袍,慌手慌腳地給她披上:為師不對,現在不能自稱為師了,應該是我。長寧,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昨晚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對不對,你能原諒我嗎?我真的會負責的。 傅塵雪一遍一遍地重復自己會負責,就是想讓柳長寧相信她。 可是柳長寧眨了眨眼睛,困惑道:師尊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嗎 傅塵雪簡直要給她跪下:我趁人之危,做了很不好的事。 柳長寧看著傅塵雪這副模樣,忽然想將昨晚其實什么都沒發生的話咽下去。 她垂下眼眸,輕聲道:師尊現在說這些,只是想讓我原諒嗎。 傅塵雪一瞬間慌極了,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是不是柳長寧覺得昨晚太糟糕了,不想原諒她,又或者自己什么承諾都沒給,讓她覺得很失望? 沒有,我不是濫情的人,我、我不知道怎么說總之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這是傅塵雪最重的承諾了,她拉住柳長寧的手,我能先看看你身上的傷嗎? 柳長寧覺得傅塵雪真是太可愛了,她拉緊自己的衣袍,委屈道:沒有多嚴重,師尊不要擔心。 傅塵雪知道自己昨晚做了那種事,柳長寧不好意思或者害羞是很正常的事。 她連忙把柳長寧松開,跌跌撞撞地跑下床,從乾坤袋里翻出來很多創傷藥給她:這些都是消腫止痛的。然后再把床帳放下來,轉身背過去,我不會偷看的。 傅塵雪乖乖站在那里,反思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