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傅塵雪: 葉落風道:無情道突破化神,必須親手殺了自己的道侶,以證道心堅定,我不愿意做這種事,所以我不想動心。 傅塵雪趕緊撇清關系:不是,你想修無情道就修,我不在乎。 葉落風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殺了你,你也不在乎嗎? 傅塵雪滿臉黑線,只想搖晃葉落風的肩膀大吼一句,你清醒一點,跟我沒關系的事,我為什么要在乎?! 總之,我找你就是為了把這件事說開。葉落風繼續說道,以后大家還是朋友,我不會越雷池半步的。 傅塵雪求之不得:好的。 不過葉落風說的欺負是什么意思?傅塵雪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清楚,于是她又問道: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欺負是什么回事? 葉落風以為她還在打馬虎眼,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當年我為追趕一只妖獸,誤入空靈谷,又不小心中了木香散,不省人事。正好你住在那,見傷者是我,便將我救起,還替我解了毒 那天我一醒來就看見你坐在床邊,而且衣衫不整,我 ?。?! 傅塵雪聽到這些話頭皮發麻。 衣衫不整?木香散?該死這木香散的名字聽起來怪怪的,該不會是某種媚|藥吧,難道原主真和葉落風發生過什么事?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葉落風修的是無情道,如果真和原主發生那件事,那道心早就毀了,還能和她這么友好的相處? 兩人估計只是口頭上的糾纏不清,所謂衣衫不整肯定是原主為了讓葉落風留下而耍的手段。 傅塵雪松口氣,雖然這情節很魔鬼,但還好沒發生什么,她含糊回應:空靈谷的事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掛在心上。 葉落風誠懇道:可是我醒來那日,你哭鬧著說想跟我在一起,還說是為了我才成為醫修,此生非我不可只要我稍顯猶豫,你就尋死覓活,不讓我離開 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處理,才點了你的xue道,回了藥觀。 傅塵雪差點被這段過往雷死。 原主是不是狗血故事本看多了?救命之恩能不能別再以身相許了??! 她明白了,就是原主這些奇奇怪怪的死纏爛打,讓葉落風覺得自己欺負了她,所以才選擇離開。結果原主因此黯然神傷,回到御冰宗正好趕上收徒大會,遇見了柳長寧 故事線串起來了。 傅塵雪尷尬不已,正想著如何解釋,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師尊? 傅塵雪驚出一聲冷汗,轉頭看見柳長寧站在自己身后。 柳長寧什么時候過來的,她怎么沒發覺? 她過去道:長寧,你怎么出來了? 柳長寧今天一天已經對路很熟悉了,因為傅塵雪太久沒回來,她才想著出來尋找,誰知卻在這里聽到師尊和葉落風聊天。 她眼睛看不見,走得慢,耳力再好也只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句空靈谷和無情道什么的。 傅塵雪揉她冰涼的手:不是說讓你在房間里等為師嗎。 柳長寧溫聲道:因為師尊太久沒回來,葉仙師又醉著,我擔心出意外嘛。 說到葉仙師三個字,柳長寧特意加重了語氣。 葉落風見談話被人打斷,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低聲道:塵雪,我回去了,空靈谷的事希望你能原諒我。 傅塵雪: 別提了別提了,大家各自忘了不好嗎。 誰知柳長寧剛好聽見了這幾個字,她好奇道:師尊,空靈谷是什么地方??? 葉落風轉身離開了,傅塵雪尷尬解釋:空靈谷是為師的舊居,為師以前在那住過一段時間 柳長寧似乎想問個清楚:葉仙師也在那里住過嗎? 沒有只是,只是葉仙師碰巧路過,為師照顧她幾天。傅塵雪扶著柳長寧,岔開話題,你走了這么遠的路,累不累? 柳長寧見她關心自己,本想說不累,可一想到師尊那么久沒回來,就是為了扶喝醉酒的葉落風回去,甚至還聊了許久的天,她就覺得不高興,干脆抿了抿薄唇:很累,腿都走麻了。 傅塵雪很是心疼,繞到她面前來:那師尊背你吧。 第17章 唱得難聽 背她? 柳長寧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傅塵雪卻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微微俯身:晚上涼,我們回去吧。 柳長寧魂不守舍地爬上那片清瘦的脊背,將臉貼在她的后頸處。 傅塵雪的手從她的膝窩穿過去,把她輕輕背起來:走吧。 夜風微涼,天空鋪滿淺淡的月光。 傅塵雪背著她,慢慢往房間走:今晚的月亮很圓。 柳長寧輕輕一笑,嘴唇蹭著傅塵雪后頸冰涼的皮膚,有些出神:我也看過月亮,不過還沒和師尊一起看過。 傅塵雪安慰她:等以后就能一起看了。 柳長寧笑得很開心:好。 兩人到了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要上床休息,傅塵雪睡在外側,她輕輕拍著柳長寧的后背:睡吧,長寧。 柳長寧嗯了一聲,拾起傅塵雪的一縷頭發,捏在指尖。 傅塵雪剛想翻身,頭皮卻驀地傳來一陣痛感,她下意識叫道:疼疼疼,別這樣扯。 柳長寧連忙松開手:對不起,師尊。 傅塵雪揉自己的腦袋,減少痛感:沒事,快睡覺吧。 兩人這才安穩睡下,外面蟬鳴微弱,柳長寧沒睡著,她將頭抵在傅塵雪的肩膀處,聽那人清淺的呼吸,心里涌出很多莫名的情緒。 剛剛自己問到空靈谷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師尊是在故意岔開話題。 空靈谷是師尊住過的地方,而且還是舊居。 但如果是師尊的舊居,怎么會跟葉落風扯上關系,還說什么原不原諒,無情道之類的難道當年在空靈谷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柳長寧一想到師尊說她曾在空靈谷照顧過葉落風幾天,就覺得不高興。 不行,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弄清楚 師尊這里問不到,那到時問一問葉仙師的徒弟好了。 睡夢中的傅塵雪迷迷糊糊翻了個身,面對著她。 柳長寧輕輕用指尖撫上傅塵雪的頭發,師尊的頭發總是涼絲絲的,還帶著初雪般的干凈氣息。 什么時候才能看見她呢? 柳長寧觸碰自己眼上的白緞,這是傅塵雪當時隨手從衣袍上扯下來的,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條白緞,卻讓柳長寧喜歡得不得了。 柳長寧的手指從頭發滑下去,滑到了頸側,那里有一塊不太明顯的印記,是她咬的。 當初傅塵雪只上了藥讓它愈合,忘了涂抹祛痕的靈藥,所以到現在還留著。柳長寧有回摸到了,覺得非常難受,可傅塵雪卻沒什么,還說頭發一擋,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柳長寧擠進傅塵雪的懷里,心想明日一定要離開這,她不喜歡留在這和葉仙師相處,總覺得師尊被搶走了。 * 誰知第二日,葉落風便邀請二人前往慈音城。 慈音城很有名氣,這里的修士大多都是音修,一切樂器都可作為他們的本命法器,葉落風知道傅塵雪也曾修過音道,特意邀請她們去慈音城游玩。 傅塵雪心想自己這兩年一直跟柳長寧住在洞府里,就算她不悶,柳長寧肯定覺得悶,兩人也該到處轉轉,于是她答應了。 柳長寧聽到傅塵雪答應了,也只好同意。 慈音城離這不遠,三人是徒步進城的。傅塵雪剛進來,便聽見前面鑼鼓喧囂,熱鬧非凡,她問道:這是怎么了? 葉落風背著長劍,站得筆直:前面是茶樓,聽說今日那里專門搭了戲臺子迎客,你們有興趣看看嗎? 傅塵雪有興趣,柳長寧沒興趣,她討厭喧鬧的地方。 她只想拉著師尊快些離開,而且師尊昨日明明答應給自己買桂花糕的,怎么就忘記了? 不如去看看傅塵雪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柳長寧拽住了手,傅塵雪看見柳長寧彎下嘴角,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對了,我還要給長寧買桂花糕。轉頭跟葉落風道,你先進去吧,我和長寧買完桂花糕去找你。 葉落風點點頭:也好。 說罷,便被柳長寧愉快地帶走了。 這里雖然人多,但柳長寧已經習慣看不見了。她跟傅塵雪緊緊并在一起,免得走丟。傅塵雪找了許久,才看見前面有小販在賣桂花糕,她讓柳長寧坐在茶棚里,對小販道:老板,先來兩杯涼茶,再來一份桂花糕。 小販應了一聲,端著涼茶來了,他第一眼看見的是柳長寧,忍不住低聲嘟囔:好漂亮的小姑娘。 柳長寧聽這些話已經聽得耳朵生繭了,她不動聲色地接過茶。傅塵雪看到小販遞茶之時,故意摸了一下柳長寧的手,她心里頓時不爽了,掌心靈力即刻涌出,將小販的手震開。 滋滋的火花燎到了小販的指甲,傅塵雪語氣冰冷:小心你的手。 小販連連道歉,趕緊退后。 傅塵雪看了柳長寧一眼,柳長寧乖乖坐在那里喝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心里不禁又開始擔心。 唉,女主眼睛看不見真是個麻煩事,看起來一定要快點把她的眼睛治好。 兩人喝了一會兒茶,傅塵雪偶然和茶棚里的客人搭話:這位道友,我看前面茶樓特別熱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那修士背著古琴,他看了一眼傅塵雪,問道:道友不是慈音城的嗎。 傅塵雪道:只是碰巧路過。 琴修是本地人,瞬間來了勁:前面茶樓有好戲看,霜琴公子今日會為來到慈音城的客人彈奏一曲,之后還會現場賣花。 賣花兩個字,琴修故意說得很清楚。 柳長寧對這二字熟悉得很,之前她下山也曾和師姐師妹們到過茶樓,不過她們一般是為了歇息解渴,從來不參與什么賣花游戲。 賣花,實際是那種事的另一種說法,茶樓公子戴著面紗,待一曲唱罷,便會提著花籃四處轉,看上了誰,就把花籃中最美的一朵花送給誰,對方若覺得滿意,會將靈石直接塞進他的衣襟 總之,場面很俗,卻博得很多特殊趣味的男修喜歡,都想一睹茶樓公子的真實容貌。 公子賣花?傅塵雪覺得奇怪,這她倒是沒聽說過。 柳長寧見傅塵雪似乎不知道賣花的真實含義,便道:師尊,估計是什么無聊的活動,你不想去我們就去別處轉轉吧。 傅塵雪喝完涼茶,微笑道:沒事,反正也閑著也是閑著,葉仙師還在那等我們,去看看吧。 柳長寧只能嘆口氣,慢吞吞吃完桂花糕,又打包了一份,才和傅塵雪重新走回茶樓。 葉落風已經在茶樓上座等她們了,這位遠近聞名的醫修也不知道什么是賣花,只看著中間唱曲的公子,說道:唱得真難聽,怎么還有這么多人捧場? 第18章 我要師尊 不一會兒,茶樓里就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修士。 樓下的霜琴公子在賣唱,聲音婉轉動聽,幾個魔修早就對面紗下的人垂涎不已,其中一個似乎喝多了,梗著脖子,當著茶樓所有人對霜琴公子下流地吹口哨:小美人,你的花多少錢一晚? 傅塵雪的臉頓時黑了,她才明白這賣花是什么意思。 葉落風輕呷一口茶:慈音城是這附近最繁華的地方了,剛剛說話的那個是魔修。 傅塵雪轉頭疑惑道:魔修? 青溪鎮都會有魔修出現,慈音城肯定也有。葉落風道,而且慈音城對所有修士都是開放狀態,魔修到這大多是為了享樂。 傅塵雪聽到后看了柳長寧一眼,心里擔心柳長寧又想起水牢舊事,便起身道:算了算了,不看了,我們回去吧。 柳長寧柔聲勸道:來都來了,師尊就看看吧。 傅塵雪只好坐回位置上,樓下的霜琴公子一曲結束,左挑右選,才紅著臉將花丟進了一個修士懷里正是剛剛問他的花多少錢一晚的魔修。 魔修把霜琴公子撈進懷里,笑嘻嘻地想揭開他臉上的面紗,卻被他按住了手,嬌聲道:等晚上 好好好,小美人說什么都好。魔修心癢得不行,隔著面紗親他一口,模樣相當放肆。 傅塵雪不喜歡看到這樣辣眼睛的場景,雖然她知道修仙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比如當初柳長寧被拐去魔界,那鬼壇的壇主就好男色,沒有把柳長寧當爐鼎,反而還吸干了好幾個男修的靈力。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她還是有些尷尬,只得咳了幾聲:我累了,找個客棧歇息吧。 葉落風道:你累了?那就住這吧,這里有房間。 傅塵雪只想著離開大堂,便點點頭,順便撫了撫柳長寧的后背:長寧,我們今晚住在這可好? 柳長寧微笑回應:好。 傅塵雪又轉頭跟葉落風說話,然而一旁的柳長寧回答完,卻將茶杯放回桌面,扶著桌角輕輕起身。 這魔修的聲音 耳熟得很。 當初她被抓去魔界虐待,只要有機會就想逃跑,可結局永遠都是被抓回來,然后被打得遍體鱗傷。最后一次,也是她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她被一個魔修毒傷了眼睛。 那個魔修叫游訣,他把她帶到虞天機的面前,虞天機說她不聽話,于是游訣便拿了一碗血,十分殘忍地灌進了她的眼中。 她受了很重很重的傷,第二日醒來就再也看不見了,當她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又發現自己的腿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