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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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最后出現在黎摯眼前的,是池譽毫無波瀾的臉,和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一切都結束了。 黎摯也結束了。 眼前的場景一點點模糊,最后完全被黑暗吞沒,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才找到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感。 黎摯睡眠淺,經常做夢,可第一次感受到夢境帶來的疲乏感,剛剛的那些場景真實得可怕,仿佛什么預言一般暗示出黎摯的未來。 一股悲哀突然襲上心頭,不過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感官逐漸回歸,不遠處像是有人在對話,聽不清楚,黎摯嘗試著動了動指尖,卻發現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引起渾身上下的一陣劇痛。 完全恢復后黎摯依舊沒有動,而是慢慢去解讀聽到的那些信息。 如果沒猜錯的話,陳默一行人現在應該是在什么地方休整,說不定就是在等他醒過來。 有人問:老大,都走了一路了,為什么他還不醒???不會是死了吧? 緊接著是陳默的聲音:蠢貨,不懂就給老子滾。叫你們平時多讀點書,沒一個人聽!這針會先讓人暈厥,緊接著會陷入一段幻覺,幻覺結束才會醒過來。 還有這功效呢? 你他媽的不是實驗助手嗎?還要老子給你科普?陳默的聲音越發氣急敗壞,呸,出去之后等著吧。 別別別老大,噢你一打我就想起來了,醫生之前說過,這段幻覺來自恐懼,是為了先擊垮他們的心理防線? 嗯。真沒用陳默走到黎摯身邊,用腳尖踹了踹黎摯的小腿,嘖,怎么這么長時間都不醒。 老大,你說黎摯的幻覺會是什么內容啊,看著還挺平靜的,真的是他害怕的嗎? 我他媽怎么知道,又不是蛔蟲。 黎摯聽見這話只覺得好笑,想了想剛剛經歷的那些回憶和畫面,發現他已經習慣掩蓋情緒,甚至騙過了自己。 他不覺得自己在難過,但是生理反應在。 本以為那是他既定的結局,也以為自己早就欣然接受這種可能性,卻沒想到這居然是從他恐懼中衍生的幻境。 沒有人再說話,黎摯身上的痛感也越發明顯,不用多想就知道以這樣的身體狀態打陳默,絕對不占優勢。 可坐以待斃不是黎摯的行事風格,他猶豫兩秒后就緩緩睜開了眼睛,不疾不徐地掃過屋內,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地方不大,窗外還能看見樹,他靠在什么冰涼的東西上,一股金屬的鐵銹味。陳默就在他旁邊一米處,剩下五六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連他醒了都沒發現。 雖然全真模擬意味著不會死,但身體疼痛也是完全模擬的。從睜開眼那刻起,黎摯就覺得自己五臟肺腑中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一般,從內而外地叫囂著疼痛,黎摯已經盡力放緩了呼吸,但依舊沒有任何減輕。 黎摯勾勾手指,唇間溢出一聲輕笑。 聲音很輕,卻立馬引起了注意。陳默如驚弓之鳥般退了半步,握著槍指著黎摯,發現他臉色蒼白后才微微收了警惕的架勢。 黎摯斜著掃他一眼,默默無語,嘴里輕飄飄地冒出一個字: 慫。 艸!陳默一把扔了手中的槍,俯身拽住黎摯的領口想把他拉起來,可一下竟然沒能拉動。 黎摯由他拽著,目光卻落在陳默身后某處。 有人來了。 第27章 黎摯收回目光, 對上陳默慍怒的眼神,西樓擅自研究違禁藥物,上面知道嗎? 黎摯, 你什么時候這么多管閑事了?陳默神色詫異一瞬又很快恢復如常, 這是西樓的事情, 該管也輪不到你吧,小南爺。 黎摯掃了他一眼, 不疾不徐地道:我并不是你向上爬的威脅,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才做這些的, 沒有必要。 陳默還是第一次聽黎摯說這么多話, 愣了幾秒, 才像是聽見什么笑話般大笑了兩聲,都是千年的王八,你和我裝什么?外派的任務哪次不是你攬的功?既然身為一個Alpha就別他媽當婊.子, 又當又立。 換做平時黎摯甚至不愿意給他一個眼神,可也許是剛剛經歷過幻境, 黎摯突然覺得自己比陳默更可笑。 你覺得為什么會是我?黎摯道,因為只有我能全身而退, 這個功,只有我能攬, 不信你可以試試。 陳默被他噎得啞口無言,還想說什么, 黎摯又繼續道:多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就算沒有我, 也不會是你。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陳默,抓住黎摯的手猛地加大力氣,明明只是拽了黎摯一下, 他卻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要裂開一般疼痛。 可就算是如此,黎摯還是面不改色,只有從額頭上滲出的細汗和蒼白的唇色中看出他狀態不佳。 陳默從腿側抽出一把匕首,用刀背抵著黎摯的臉頰刮了刮,最后下滑留在他光滑的脖頸上,這樣一刀解決你,是不是沒什么意思??? 說著又往上移,抵在黎摯的臉側,一用力就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有血從傷口處滲出來,可黎摯依舊沒有表情,仿佛傷口不在他身上一樣。 這道橫在臉側的傷口很淺,也沒有讓他狼狽一絲一毫,但黎摯渾身都在小幅度發抖,這是極力忍痛的表現。 陳默不太滿意,正準備再下一刀,黎摯卻突然偏過了頭,刀刃擦著他的顴骨處劃了過去,下一秒,陳默拿刀的手突然被什么打中,劇痛傳來的同時有鮮血涌出,低頭一看,竟然被一顆小型子彈打了個對穿,誰?。?! 左云就是顆老鼠屎,成天瞎起外號就算了,什么阿貓阿狗都跟著叫。方知迎靠在門邊,手里的槍還冒著煙,頗為隨意地掃了眼黎摯,你怎么回事,這幾個人都應付不了,心亂了? 黎摯想起左云說這話時的口氣,勾了勾唇角,勉強勾出個笑。 別笑了,你一笑我都怕無常來找我索命,這些人怎么辦啊,給個話,打死算你的嗎? 黎摯張張嘴,可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前已經開始因為疼痛一陣陣發黑,這樣下去不用誰動手,最先出事的就是黎摯自己。 等回過神的時候,除了他和方知迎以外的人都倒下了,黎摯滿頭虛汗,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讓他的痛苦加倍,但還是開口解釋:是一種信息素毒素。 我大概了解一點,方知迎聽完后表情嚴肅,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解藥。 說著就把那幾個人翻了個遍,最后果然在陳默兜里找到了。再回來的時候黎摯連呼吸都輕得幾乎聽不見了,體溫更是高得嚇人。 對毒反應越大的人,解藥后效越大,身體的排異反應也會很痛苦,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黎摯默不作聲地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眼里還是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方知迎這才覺得對黎摯壓根白交代這些,畢竟他是能給自己縫針的狠角色。 你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太好,這針又是針對信息素的,我又沒帶轉換劑。好在是全真模擬,不然我真擔心你暴露什么。還是注意一點,這東西可能和轉換劑的藥效用沖突。 黎摯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就好像當事人并不是他自己一樣,打吧。 方知迎搖搖頭,將那一針解藥注射進黎摯的靜脈,然后直接使巧勁讓黎摯昏睡過去,這才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 [死了沒?] 對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快就回復了:[不僅沒死,還抓到個小東西,你猜猜是什么?] 方知迎翻了個白眼,直接將定位發過去,對方也絲毫不覺得尷尬,也發了個定位過來:[我這里離終點近,你來找我] [黎摯不方便] 左云剛想問有什么不方便的,旁邊的池譽竟然眼尖地看見了他屏幕上的消息,蹙眉問道:他怎么了? 緊張什么?左云突然覺得他這樣挺好玩的,隨口胡謅道:說不定易感期了,你這種Beta不會懂的,估計方知迎都不敢靠近他。 地址。 見池譽背起包,點開腕表上的地圖,左云有些納悶,你要去找他?就不怕一巴掌被他拍墻上去? 池譽一言不發地伸出手,看左云的眼神像只被入侵領地的豹子。 左云聳聳肩,從身邊那人手里扛過槍,走吧,哥哥給你帶路。 池譽沒動,疑惑道:你也去? 怎么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那兒又不是只有黎摯一個人,我對他可沒興趣。 除了黎摯就只剩下方知迎了,池譽還沒想通,就看見一直在角落里的李西也跟了上去,他也去? 左云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略顯玩味的笑,他不去,難道要你給我當擋箭牌嗎? 池譽嫌棄地皺皺鼻子,看了眼地圖,這才發現黎摯所在的地方就是他剛剛待過的那個林間小屋,心里突然一激靈。 難道黎摯是為了去找他才出事的?易感期不會是親他那一下親出來的吧? 想到這,池譽忍不住加快步伐。 年輕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左云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池譽頭也不回,速度快得出奇。 左云看得來勁,低頭打字:[這兩人關系不一般吶] 方知迎回:[?] [見面再說,乖] [滾?。。?!] 左云勾唇笑笑,仿佛看見了那人發火時白皙頸側暴起的青筋,伸出拇指按了按下唇,這才收起手機繼續走。 可惜也是個Alpha。 黎摯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隱約感覺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深度睡眠,醒來的時候四肢都很沉重,但好在不再疼了,只是單純的疲憊。 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天黑了,黎摯剛想起身,卻覺出不對來眼前的黑過于純粹,就算是夜晚也不應該什么都看不見。 黑暗中其他感官更為敏銳,黎摯捕捉到周圍幾個人沉穩的呼吸聲,反手摸到匕首才安下心。剛準備站起來,另一只騰空的手卻突然被握住,熟悉又微涼的觸感傳來,黎摯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抬頭皺眉道:你怎么在這? 此話一出空氣安靜了幾秒鐘,然后從角落傳來一聲輕笑,這就能認出來?看來平時可沒少摸啊,方醫生,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左云調侃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黎摯已經神色如常地收回手。眼前一片漆黑,但被人注視的感覺不知為何過于明顯,黎摯刻意忽視這種感覺,偏頭躲開等著解釋。 方知迎冷聲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黎摯敏銳罷了。 說著聲音近了些,方知迎兩指撐開黎摯的左眼,又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小手電照了照,眼睛沒問題,失明應該是神經原因,暫時的,不用擔心。 方知迎最后一句話聲音轉了個方向,明顯是對著別人說的,那個方向和注視他的一樣,黎摯還記著樹林里的事,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池譽就站在黎摯旁邊,對方風輕云淡的樣子反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結果看黎摯睡得安安穩穩,人走到邊上了都沒醒。 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么的,平時警惕性好到一只蟲子飛過去都能醒的人,這會兒就這么臉色蒼白地躺著,看得池譽心情復雜。 聽完方知迎的解釋,池譽又忍不住問:還會有什么副作用嗎? 可能有,方知迎嘆口氣,等他醒了再說吧,就算有你也解決不了。 這會兒人倒是醒了,居然看不見了。 黎摯看不見,干脆就直接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眼前被帶起一陣微小的風,又想起一聲不吭的池譽來,于是將手里的匕首轉了一圈,用刀柄逆風一拍,果然就碰到什么上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池譽的手,干嘛? 你真的看不見???池譽訥訥。 嗯。黎摯收回匕首,又覺得這人簡直像個小孩,不會還要比個手勢問他是幾吧 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不知道這藥還有沒有別的副作用。方知迎說著又掃了眼被他五花大綁的陳默,還暈著呢,也問不了。 就他?左云不屑,他能知道什么? 兩人走到門邊去檢查陳默和他的手下,黎摯這才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他對自己突然失明這件事并沒有那么平靜,剛剛拿刀更是差點沒握住。 因為手心全是汗,有些黏膩,黑暗總會讓他想到一些不怎么愉快的經歷。 好在目前不需要他行動,不然可能站都站不穩。 正想著,旁邊的池譽突然咳了一聲。 這一聲顯然沒控制好力度,聲音大到門邊的兩個人也停下交流,黎摯微微偏頭,等著他的下文。 半天沒有反應,黎摯剛想開口,就聽見池譽道: 你認為,需不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 感覺吃雞局都寫了好久啦??!大概還有幾章 就回歸現實 第28章 不等黎摯回話, 左云就率先開口:你認為,我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池譽冷著臉掃了左云一眼,帶著股凌厲, 左云聳聳肩, 直接把暈倒的幾個人和方知迎一起拽了出去, 還頗為貼心的合上了門,池譽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 不需要。黎摯道。 也是, 就親一口, 不至于負責, 但也不至于直接把我打暈吧?你親我我可沒打暈你吧, 是不是有點不厚道?池譽干脆在他旁邊坐下, 一副不找個合理解釋不罷休的模樣。 黎摯干脆閉上眼,拒絕繼續和池譽交談。 誒,池譽又推了推黎摯, 語氣放軟不少,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和男性Alpha接吻, 真的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你想要什么交代?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黎摯胡攪蠻纏,黎摯的耐心已經快到達頂點, 壓根拿他沒辦法。 我想知道為什么,池譽語氣正經了些, 我是意亂情迷了,你那天晚上為什么要親我? 黎摯蹙眉, 他看不見池譽的表情,但腦中已經浮現出對方微微挑眉耍流氓的模樣, 根本想不通為什么這個人會能理直氣壯地不要臉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