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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你最好趕緊給我滾出佟家的大門!”赫舍里氏冷笑道:“還有這樣的好事,我真是要放鞭炮慶祝去了!” “額娘你別說了!你若是將四兒趕走,我也跟著她一起走!”對著自己的額娘發完了脾氣,轉頭看向李四兒時又是一臉舔狗相,“四兒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了?!?/br> 李四兒得意的瞧了眼赫舍里氏,冷哼一聲。 赫舍里氏只覺眼前發黑,好懸要被氣得背過氣去。 卻聽隆科多又說道:“額娘當那四阿哥是咱們家的指望,卻也不想想人家將咱們放在眼里了嗎?無論如何四兒都是我的愛妾,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既能縱容四福晉如此欺辱四兒,便是在打我隆科多的臉,打我們佟家的臉!” “人家是這樣一個態度,咱們佟家還要上趕著求著不成?”隆科多冷笑道:“阿瑪莫不是忘了,四阿哥因為他那福晉的緣故,可是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了咱們家聯姻的要求……那四福晉既是如此蠻橫霸道,也是時候應該給她一個教訓了,為四兒報仇是其一,其二,對于咱們家來說也未必沒有好處,許是那四福晉扛不住壓力就松口同意了聯姻一事呢?” 佟國維不禁面露遲疑,“你是何意?有何打算?” “彈劾四福晉!四阿哥自打娶了她,至今孩子都生了后院卻仍只有四福晉一人,這簡直就是大清第一妒婦!這樣一個女人怎配為皇子嫡妻?該叫皇上睜大眼睛好好瞧瞧才是?!?/br> 李四兒眼睛一亮,“叫皇上下旨休了她!” 皇子福晉不好下手報仇,但倘若被休棄回家呢?屆時她必定將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加倍還給那個賤人! 赫舍里氏就嗤笑一聲,“做你的白日夢去!人家才生下了嫡長子,嫡福晉的位子坐得穩穩當當的?!?/br> 見李四兒柳眉倒豎,隆科多就忙安撫道:“雖說休了她是不能,但若是被朝臣彈劾被皇上太后訓斥過,她那日子也就不好過了,日后咱們家的姑娘成了四阿哥的側福晉,保準兒能將她壓下去?!?/br> “阿瑪你仔細想想,這事兒對咱們家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有什么好猶豫的呢?難道你不想跟四阿哥聯姻?以今日四阿哥的態度來看,怕是真未曾將咱們家當作正經母族,到底不是jiejie親生的……倘若不能通過聯姻的方式將這份關系給加固一番,恐怕咱們家也就別惦記指望他了?!?/br> 佟國維擰著眉頭沉思了片刻,一咬牙,“此事我會去安排,但是!你最好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小妾,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別整日到處橫行霸道,你老子我都沒有她那般猖狂!” 李四兒就翻了個白眼兒,“當初你兒子求我的時候可是指天發誓了,必定不叫我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怎么著如今人到手了就翻臉不認賬了?” “哪兒能??!”隆科多忙露出了討好的笑,拍著胸脯道:“爺可是皇上嫡親的表弟兼小舅子,又是打小的玩伴,情分深厚著呢,在這京城里你只管橫著走,哪個不長眼的敢跟你叫板你只管叫奴才打他,打死打殘爺擔著!” 佟國維和赫舍里氏夫妻兩個被氣得臉色鐵青,暗罵冤孽,但對隆科多的這番話卻也并未訓斥,顯然他們心里其實也是認同的——在這京城里他們佟家無需懼怕任何人。 就連今兒得罪了四阿哥四福晉,他們雖嘴上罵李四兒,但那也僅僅是因為本身嫉妒厭惡李四兒罷了,而非當真就怕了。 他們家可是有著“佟半朝”之稱的佟家,出門在外便是那些個黃帶子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他們用得著怕誰?誰人不知他們佟家身后站著的是皇上?阿哥又如何?皇上看見他佟國維還叫一聲舅舅呢! 佟家猖狂的可遠不止李四兒一個,而是上上下下都狂妄得不知自個兒是誰了,說到底也是康熙給慣的,先帝時孝康章皇后并不得寵,雖是妃位卻連個封號也沒有,后來有了個董鄂妃,孝康章皇后就更加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會兒佟家是一點兒不敢狂,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做人。 后來康熙登基,孝康章皇后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叫康熙很是體會了一把“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痛無奈,后來這份感情就轉移到了佟家身上,扶持佟家恩賜佟家,給佟家撐腰,仿佛這樣就能彌補一些對親額娘的虧欠似的。 九泉之下的孝康章皇后有沒有感到欣慰是無人知曉,但佟家卻因此而迅速膨脹起來,朝中上下無人不避其鋒芒,就連元后家族、太子母族的赫舍里氏也不敢與其硬碰硬,這些年來佟家可謂是風頭無兩,頗有種傲視群雄的姿態。 被捧得久了,原本的謹慎早就不知扔到哪兒去了,一個個恨不得沒有翅膀都能飛上天,自尊自大目中無人,已是不知“畏懼”為何物。 佟國維連夜就聯系了許多依附于佟家的官員,將自己要做的事交代串通好,待翌日早朝時,一個接一個的就跳了出來。 “你們要彈劾四福晉?”康熙一臉訝異,打量了那幾人一眼,隱隱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你們倒是說說,四福晉怎么了?!?/br> 其中一人就率先叭叭了一通,“四福晉與四阿哥成親已快將近兩年,卻至今四阿哥的后院都只有她一人,就連先前有孕時也未曾主動納一人,可見其妒心之重,實在有違婦道!” 接著又一人附和,“四福晉身為嫡妻理應主動為四阿哥安排好后院以便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此乃嫡妻之責,可四福晉卻始終裝聾作啞一心獨占丈夫,置皇家血脈于不顧,可謂自私自利善妒至極,不配為皇子福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