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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一臉羞愧的說道:“今兒還有事就先回了,待改日我再親自登門跟姑父賠罪,未想這女人腦子有病竟叨擾到姑父這里來了……” “表哥放心,待父親回來后我會如實告知父親的,父親不會怪罪于你的?!?/br> 這意思也就是領了他的情了。 賈璉心里一松,沖著他拱拱手,也不敢多耽擱,領著那尤三姐就匆匆離開了。 要說他怎么來得這么及時呢?尤三姐害得他兒子差點就沒了,他能不記這個仇?這幾日雖說忙著陪媳婦兒子,還未騰的出手收拾她,但卻也時常關注著的,結果怎么著?就發現她這幾日竟四處在打聽林家姑父……起先他還沒鬧明白她想干什么,后來跟他媳婦一說…… “這sao蹄子該不是看上林家姑父了吧?” 賈璉當時就震驚了,“不能夠吧?林家姑父是什么樣的人,她是個什么樣的東西,她也敢想?” 夫妻兩個都覺得很荒謬,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之無論什么目的,相信林家都是極不愿意跟尤三姐這樣的人扯上一絲一毫關系的,于是夫妻兩個一合計,這不賈璉便匆忙趕來救場了。 眼看著人被賈璉帶走了,林彥朗才狠狠松了一口氣,扭頭踏進家門就先朝著后院去了。 “jiejie好了不曾?我手都酸了?!绷主煊袷掷锱踔痪頃性诖斑?,眉眼憂郁,仿佛心里藏了千萬縷愁緒。 “好了好了?!绷帜章湎伦詈笠还P,望著自己的成果很是滿意。 下一瞬,林黛玉便撂開手里的書蹦跶了過來,滿臉笑意哪里還有什么一絲絲的憂傷?卻原來竟是在凹造型呢。 “如何?” “jiejie的畫技愈發精湛了?!绷主煊癫唤袊@,真真是將她的細微情緒都拿捏得死死的,乍一眼瞧過去,呼吸都情不自禁會輕幾分,只生怕驚擾了畫中人。 林墨菡甚是得意的笑了。 她這人是個榆木腦袋,這么些年也沒學會作詩,勉強作出來也差不多就是打油詩那樣的水平,跟meimei比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唯獨琴和畫可以拿出來秀一秀,字倒也還差了些風骨,還需得天長日久的練著,不提也罷。 “jiejie可在?” 外頭傳來幼弟的聲音。 “朗兒進來罷?!?/br> 林黛玉一見他空著手,就佯怒,“說好今兒給我帶糖人的呢?” 林彥朗懊惱的撓撓頭,“方才進門時撞上點事兒耽誤了,糖人有些化了……明日我一定給二jiejie買,多買幾個!” 林黛玉輕哼一聲,手上卻沒耽誤,倒了杯茶給他遞了過去。 林墨菡輕笑了笑,隨口問道:“遇上什么事兒了?” “可真是……天降橫禍……”林彥朗小嘴兒叭叭叭一通,很是吐槽了一番。 聽罷,姐妹倆傻在了當場,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 林彥朗就說道:“jiejie們不必擔心,經過璉表哥這一出,往后縱是那尤三姐再來咱們家門口轉悠旁人也不會誤會了?!?/br> 林墨菡覺得,這尤三姐恐怕是沒有以后了,原本就被賈璉和王熙鳳兩口子恨死了,如今又落在了他們手里,指不定如何呢。 林黛玉的小臉兒都綠了,“她還真敢想,都做出過那樣的事了……怪惡心人的,這什么人???我可真想拿大嘴巴子呼她!” 可不是說呢?這尤三姐實屬是紅樓夢里頭最惡心人的一個女性角色,又當又立說的就是她,明明是為了榮華富貴自甘下賤的貨色,偏還能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腦子也不知是不是泡水泡多了,壓根兒不是正常人的思維,人家不樂意娶她她就直接抹脖子自殺……怎么著難不成只要她想嫁,人家就該不計前嫌八抬大轎迎她進門呢? 越想,林墨菡這心里就越犯惡心,尤其想到這樣一個女人竟然看上了她家老父親,就更是惡心得險些吐出隔夜飯來了,這可真是癩蛤蟆蹦上了鞋面,不咬人惡心人。 虧得賈璉救場及時,若不然……林家的百年清譽就該蒙羞了。 幾個兒女氣得直咬牙,林如海這個當事人倒還挺淡定,這半輩子活下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為這種腦子有毛病的不值當置這個氣,唯一叫他覺得有些尷尬的是--準女婿也知道了。 朗兒這小子,還是太毛躁了些,該狠狠調理調理。 林如海狀似淡然的瞅了他一眼,那傻小子還渾然不覺自己已然大禍臨頭,小嘴兒還在叭叭叭吐槽著呢。 也是混熟了之后才發現,這小子表面瞧著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實則私底下在親近的人面前就是個小話癆,特別能吐槽的那種。 “咳?!绷帜湛床幌氯チ?,這傻小子再繼續叭叭下去可真就該將自個兒給埋死咯,“算起來璉表哥他們兩口子倒是三番五次的幫著咱們,父親心里可有什么打算?冷眼瞧著璉表哥因為這一胎到像是有了些奔頭的架勢……” 林如海最近也總在琢磨著,賈家極大可能是不行了,他沒那個能力去挽救,但到底是亡妻的娘家,若是能想法子留下一脈,他也算是對得起亡妻了。 賈璉兩口子不止一次對他們林家釋放善意,可見也是有幾分機靈勁兒的,至少識時務,若是賈璉當真能因為這一胎的到來而悔過自新,他其實也不介意搭把手,拉他一把。 “改日我與他仔細聊聊?!?/br> 晚飯擺上了桌,林如海瞅了眼一點兒沒想告辭的某人,道:“天色不早了,四阿哥還不回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