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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還尚不知即將要大出血的賈家卻又鬧出了笑話。 卻說那寧國府的當家太太有一繼母,人稱尤老娘,這尤老娘先頭有兩個女兒,難得的是這姐妹二人皆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尤二姐性情溫柔和順,尤三姐卻潑辣風流,一樣的姐妹卻是兩樣的性格,不免更添了些意趣。 而那寧府的賈珍賈蓉父子兩個又向來都是貪花好色之徒,面對如此勾人的姐妹二人,自是不免生起了垂涎之心,倒也不曾費多大的力氣就成功上手了,于是姐妹二人便伺候著父子二人,日日在家中胡作非為醉生夢死,如此荒唐事傳了出去,寧府本就臟臭的名聲愈發的臭不可聞了。 這新鮮勁兒一過,父子兩個就對溫柔到近乎謙卑的尤二姐失了興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許是打著好東西一起分享的心思又或是其他,這父子倆竟是又將尤二姐轉手給了賈璉。 賈珍賈蓉父子兩個玩膩了溫順的尤二姐,但賈璉卻喜歡得很,家中有那樣一個母夜叉日日頤指氣使,他早已就心生不滿,如今見著這般溫柔小意的尤二姐,那可當真是欣喜異常愛不釋手,甚至在賈珍賈蓉父子和尤老娘尤三姐等人的攛掇下,頭腦一熱便在外頭置辦了一處小宅院將尤二姐安置了進去,又貼心的買了幾個丫頭婆子伺候著。 若只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也就罷了,偏賈璉這一犯糊涂,竟還與尤二姐拜了堂,將她認作了二房奶奶。 賈璉自以為瞞得好,可王熙鳳又哪里是個好糊弄的?乍一聽聞了此事,當場就已是氣得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平兒,去備馬車,挑十來個粗壯的婆子隨我一同前去拿了那下賤胚子!” 平兒也氣狠了,一面為自家主子生氣,一面又為自己感到心里泛酸,也不勸著,反倒真聽了她主子的話,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去往了賈璉為尤二姐置辦的那處小宅院。 “咚咚咚!” 與其說是敲門聲倒不如說是在砸門。 里頭的人不滿的問了句,“誰???”說著,將門給打開了。 一眾粗壯的婆子立馬就沖了進去,王熙鳳攜著平兒走在后頭,粉面含霜,渾身都冒著煞氣。 “你們是何人?怎能胡亂闖進別人家呢?快出去快出去,我要報官了!”買來的婆子壓根兒不認識賈家的人,還欲要阻攔,卻被人一把給推翻在地。 “不長眼的東西,這位可是榮國府的當家奶奶!”平兒怒斥道:“什么別人家?哪里又是別人家?這宅子是我們璉二爺買的,我們璉二奶奶怎么還不能進自家院子了?作死的老東西還不快速速滾開!” 那婆子白了臉,再不敢多嘴什么,任由她們闖進了內院。 王熙鳳的威名,賈家上上下下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眼下尤二姐一見她這般明顯來者不善的架勢,頓時就嚇了個魂飛魄散,渾身抖如篩糠。 “璉二呢?” 尤二姐慘白著臉搖搖頭,“他……他沒來……” 王熙鳳兩眼微瞇,揚聲大喊道:“將這下賤的娼婦給我拿下!扒光衣裳狠狠打!打死打殘都有我頂著,你們只管下手!” 一眾婆子向來也是猖獗慣了的,眼下又有王熙鳳的話在,再不帶半點猶豫的,當即上前七手八腳的將尤二姐拿了就要扒衣裳。 尤二姐嚇得是花容失色,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裳哭道:“璉二奶奶饒了我罷!” 王熙鳳見她這般就不禁冷笑連連,“這會兒知道要臉了?父子兩個都伺候過了,又在這兒裝什么貞潔烈婦呢?像你這樣下賤的娼婦,就該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叫大伙兒都好好欣賞欣賞,沒準兒還能給你招來幾單子生意!”又對著婆子們道:“仔細些別打了臉,一會兒扔到大街上去好歹得叫人知道她是哪個,得記住了這張臉?!?/br> “奶奶放心?!逼抛觽冩倚χ鴳?,狠狠撕扯著尤二姐的衣裳。 尤二姐又羞又怕,一面瘋狂掙扎一面哭喊道:“二爺!二爺救我??!” “住手!快住手!”賈璉慌忙從屋子里跑出來就去推那些婆子。 王熙鳳見此情形面色愈發陰冷起來,上前便是兩個大嘴巴子,嘴里還怒罵道:“好你個璉二!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在外頭娶二房?你這是娶的哪門子的二房?如今大清可不興什么三妻四妾,只有一妻多妾,你莫不是想要我給她讓位?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惹急了老娘一把藥毒死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好叫你們到九泉之下做一對亡命鴛鴦!” 劈頭蓋臉兩個大嘴巴子下來將賈璉都打懵了,剛要發火,又聽她后面那句話,頓時就是一激靈。 他可不敢天真的以為這是什么氣話,王家的女人就沒個好相與的,這母夜叉尤其狠辣,真惹急了她,她恐怕也不會顧忌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了。 賈璉慫了,腆著臉賠笑,“我的好奶奶誒!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什么鴛鴦不鴛鴦的,我只跟你做一對快活鴛鴦。再說她哪里就是什么二房,原也不過是隨口哄哄女人的玩笑話,充其量她也不過就是個外室罷了,奶奶跟她置什么氣呢?璉二奶奶只有你一個,這輩子也只有你一個,快別生氣了,仔細氣壞了身子?!?/br> 尤二姐才因為賈璉出來救她而歡喜感動呢,這會兒聽到他這番話,頓時整個人如遭雷劈,臉上灰白一片猶如死人一般。 平兒就狠狠啐了她一口,冷笑道:“可曾聽清了?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下賤胚子,也敢妄想跟我家奶奶爭?你配嗎?你給我家奶奶倒恭桶都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