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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只鐵靴無情踏碎了傳送陣的光芒,西爾維婭的眼睛已經變成幽綠色的狼瞳。 “這時候想跑了?”西爾維婭掀起嘴角,兩顆尖銳狼牙若隱若現,“會不會太遲了一些?” 大主教真的怕了,瘋狂吞咽著唾沫,邊往后退邊嘴硬:“你在這里殺了我們,遠征軍的名聲……” “這就不用你cao心了?!辈舴蛉俗呱锨皝?,指尖隨意地點著腰間利劍,“你只需要知道一點……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恩賜呢?!?/br> 伯爵夫人抿唇一笑,目光中的深意讓所有被她cao練過的士兵一陣膽寒。 “不、不……放了我……你們不能這樣……?。。?!” 慘叫聲在軍營上方盤旋了一夜,惹得郊野外的狼群也齊聲嗥叫呼應,狼噑聲一直飄向夜空,繚繞在重新變得皎白的明月上。 * 夜晚的軍營很熱鬧,篝火美食,歡呼歌舞,一群糙漢子圍在火堆旁歡聚,蜂蜜酒的甜香鉆入一頂頂帳篷中,將里面的人都勾引了出來。 紀遲沒有參加他們的凱旋之宴,獨自一人坐在帳篷中,他雙手抱胸坐在桌前,直視擺在上面的魔劍。 他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從他拿到魔劍沒多久就發現了——魔劍收不回他的魔法袋,也收不回他的背包。 他只能一直背著它。 紀遲覺得這個問題很有些嚴重,試圖呼喚許久未見的人工智障圓圓:“圓圓?!?/br> 圓圓隔了好一會兒才從他身邊飄出,它四四方方的身上多出了一塊淡金色,看起來怪模怪樣的:【我在,有什么事嗎?】 它語氣變了很多,不軟萌了,但越來越像個真的生靈。 紀遲稀奇地打量它兩眼,指了指魔劍問它:“為什么這把武器收不進背包?” 圓圓繞上前,先是觀察了魔劍許久,然后試探著碰了碰它,發現自己竟然能附身在魔劍上,驚訝地咦了一聲:【這不是最后的任務道具嗎?為什么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和你相近的氣息?】 圓圓說著,鉆進魔劍又鉆了出來,來來回回幾趟,身上竟然多出了一層朦朧的紅色。 紅色太不顯眼了,以紀遲現在超越5.3的視力都難以發現。 紀遲皺了皺眉,有些棘手地看著魔劍。 魔劍現在的樣貌實在太丑了,劍身上有幾道深深的裂痕,還銹跡斑斑的,要是可以重新起個名字,破傷風之劍就很適合它。 紀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想了想,換了個方式問圓圓:“你還記得它和原版魔劍有什么不同嗎?” 圓圓讀取數據,然后飄到魔劍一道裂痕旁邊:【這里,原版這條裂痕中的紅色沒這么亮?!?/br> 紀遲湊近了一看,魔劍劍身中間偏下的位置有一道紅色的裂痕,紅色隱藏在銹跡中,只是淺淺地散發著光芒。 紀遲伸手撫摸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指尖蔓延到心底,讓他微微一愣。 “紀遲,你休息了嗎?”帳篷外傳來西爾維婭冷淡微啞的嗓音。 紀遲收回指尖,起身到門口掀開了帳簾,發現外面來了挺多人,都是認識的伙伴。 他側過身,讓他們進來帳篷里。 軍營的帳篷空間有限,只有一把椅子,好在沒人在意這個,在帳篷中找了個位置或站或靠。 唐伸手拖走了那把沒人坐的椅子,將抱在手中許久的一團小黑龍扽在上面,小黑龍頭頂一半蛋殼,圓滾滾的大眼睛瞅了眼他,又放在了紀遲身上。 紀遲好笑地看它就這樣霸占了唯一一個寶座,對唐說:“玩兒夠了?你的雇傭兵們還能接受這團‘信仰’嗎?” 唐一晚上笑容都沒消散下去,他想起尼德霍格剛變成小胖龍時,那些雇傭兵們呆滯的表情,又笑得不行:“我們兵團再也沒有信仰了……不過吉祥物倒是多了一只?!?/br> 小胖龍可可愛愛地吭嘰一聲。 紀遲也露出幾分笑意,他暫時沒收回這三分之一血量,由著雇傭兵團將小胖龍搓圓捏扁。 “嗚哇——我差點以為以后就見不到你了!”一直粘在西爾維婭身旁的兔耳少年猛地撲了上來,掛在紀遲身上,他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嘀咕,“我本來還想讓你參加我的成年禮的……” 六個月大的兔子長到了三歲半,性子沒什么變化,膽子倒是又大了不少,都可以來戰場對戰狂獸了。 紀遲在他手感良好的耳朵上搓了一把,抬眼望向兩位將軍,帶了些歉意,說:“抱歉,你們的劍……” 伯爵夫人笑著搖了搖頭:“別想太多,那一點都不重要,戰士的靈魂總歸是要消散在雪原上的,我們還沒謝謝你,將它停留在最輝煌的時刻呢?!?/br> 她說完,和紀遲鄭重道了聲謝,幾個人聊天逗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帳篷,將空間留給了一直沉默的人。 紀遲看向布蘭登,將小胖龍空出的椅子推給他:“坐吧?!?/br> 以前的小少爺總是嬌嬌氣氣的,平時走會兒路都會喊累,能坐著絕對不站著。 布蘭登垂眸看了眼椅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他抿了抿唇,低聲說:“我們都很擔心你?!?/br> 紀遲嗯了聲:“我沒想到會花那么長時間,我本以為能趕在你們期中訓練前回去呢?!?/br> 布蘭登笑了笑,眼角泛出一點水光:“那你也太慢了,我們都升上戰士學院了,你不會還得留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