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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牢籠可不是紀遲來時待過的那種,它像是一個黑黝黝的的巨大罐頭,嘭的一聲就把矮人魔法師罩在了里面。 安東尼看到這一幕,瞇縫眼猛地睜大,狂熱的光芒從中透出,整個人興奮得隱隱顫抖:“這是個器械……哈哈哈這是個器械??!我要是能得到它……不!我要是能制作它的話,誰還敢忤逆我哈哈哈!” 他身旁的侍從聞言,心頭都劃過一絲寒意。 被困在不見天日牢籠里的魔法師慌了,他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他摸索著來到周圍金屬壁旁,大力拍打著:“這是在做什么?!我什么都沒看見??!” 他扯著喉嚨嘶吼著,傳到外面卻只有模糊的悶喊。 魔法師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穩住心神,快速念了遍咒語,一枚明亮的火球在法杖尖端亮起。 在念咒語的時候,魔法師感覺到腳底涼涼的,他將召喚出的火球往下一照,駭然發現,他的鞋面已經被冰涼的海水浸濕了。 他腦中劃過一道閃光,似乎明白了這個牢籠的作用——它想淹死他! 魔法師知道怪物的用意后,反而舒了一口氣,避水陣可是他最拿手的陣法,剛才就是他帶著一隊人cao控法陣涉過海域的。 魔法師終于恢復了信心,法杖嫻熟地揮舞著,一道道火光在腳下勾勒,就在法陣即將成型的一剎那——噗的一聲,完成大半的法陣像泡沫一樣破碎。 魔法師愣了一下,額角滲出一滴冷汗,他不停安慰自己,魔法陣布置失敗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心中不詳的預感已經在警醒他,這個試煉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試煉場地的死寂讓安東尼不安地皺了皺眉,但他又不敢前去查看,只能按捺下急躁,耐心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牢籠中的海水已經淹沒到了矮人魔法師的腰間,他早已滿頭冷汗,嘴唇顫抖得幾乎念不出咒語,手中的法杖帶著顫意快速揮舞著。 第五次避水陣——失??!他終于崩潰了,踉蹌著又跑回了籠壁旁,急切拍打著厚厚的金屬墻壁,身體周圍水花嘩嘩地響:“快放我出去!救救我!我會被淹死的!” 大家都沒聽清楚籠子里面的人到底在喊什么,只有最開始跑去抓紀遲的魔法師,他從隱約的水聲中,和那句奇怪的話語里猜到了這個試煉的目的,目光一凜,大聲喊道:“轉化法陣!用轉化法陣!” 困住的魔法師模模糊糊聽到了同伴的聲音,終于明白了過來。 這時魔法師只剩下一個腦袋在水面上,生死關頭激發了前所未有的潛能,他眸光一厲,重重一咬唇,疼痛讓思緒再次冷靜下來。 交錯復雜的魔法紋路隨著水線的上漲逐漸成型,在魔法師口鼻被淹沒的最后一刻,鮮紅的法陣終于穩穩鐫刻在地面。 水線慢慢停止了上漲,咸澀的海水在牢籠中隨著法陣旋轉,并轉化為縷縷微風。 這場試煉在場外的人來看就持續了十多分鐘,對進行試煉的魔法師來講,像是生與死之間走了一遭。 他的魔力已經干涸,全身陣陣發疼。 等到牢籠抬起,魔法師直接軟到在地上,面色蒼白無比,氣若游絲的模樣讓不知情的人對這場試煉充滿了畏懼。 克洛伊眼中的紅光終于退去了,轉變成一抹和海洋天空一樣的蔚藍色。 它的平穩的語氣似乎有了變化,像是期待,像是欣喜:“所有職業試煉通過,神殿將在十分鐘后開啟?!?/br> 克洛伊說完,走到神殿的前方,轟的一下跪在那里,靜靜地不再說話,也不再動作。 整個島嶼陷入一片寂靜,每個人都面色凝重,因為他們察覺到了,腳下的島嶼在微微顫動著。 安東尼灼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克洛伊和神殿,里面滿滿的都是貪婪,他咧嘴一笑,胸口巴掌大的紅寶石閃過一道血光:“這可真是讓我們撿到大便宜了呢……” 安東尼慢慢轉過頭,望向巴德:“抱歉啊老師,我本來很想留您一命的,可是這個東西太不得了了,我真的很害怕在您身上又出了什么變故?!?/br> “所以,”安東尼眸光陰冷下來,像一條蟄伏多年的毒蛇,“多謝您了,我會讓您沒有痛苦地死去?!?/br> 巴德一臉平靜地聽完他的話,緩緩微笑了起來,他委托唐抹去身上的所有偽裝,一個有些蒼老,但依然精神矍鑠的老矮人出現在安東尼的面前。 他走到安東尼面前,師生倆隔著漫長的歲月對視著。 巴德看著記憶中熟悉的臉,嘆息:“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會因為你是奴隸的兒子而不想教你。其實不是的,你的心性太差了,不能馬上學到那么高深的學識,那會害了你的……” 巴德淡淡地說:“這是我的錯,我應該將最開始的決定堅持下去,這樣你的人生才會再長一些?!?/br> 安東尼瞇了瞇眼睛,嗤笑:“我還以為你在用以前的事向我求饒,聽你的意思,這是個威脅?”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到底哪兒來的底氣?身旁這個臉都不敢露出來的男人?還是那邊氣都喘不勻的瘦弱魔法師?” 安東尼抬手一振,身上鑲嵌的黃金寶石奪人眼球,輕蔑道:“您說得沒錯!現在早就不是以前了,如今,我有最精銳的隊伍,最龐大的財富,你到底拿什么和我比?” 巴德安靜地想了想,一本正經說道:“那就……最厲害的吉祥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