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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擱在當初,讓他說一句我想你了都得做半天心理斗爭,但是現在,無論多么rou麻的話他都能張口便來。 而且要是能換來冷夕少作兩回,讓他拿個大喇叭在全校集會上念都行。 冷夕委屈地抹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你天天就會說這一句話,我都已經聽煩了,光說誰不會呀,你得證明?!?/br> “……這還得怎么證明?全校誰他媽不知道?”顧淮予真是不知道說啥了,“我現在去紋身店把我愛冷夕四個大字紋后背上能不能證明?!” 顧淮予的聲音有點大,給冷夕吼得一陣懵圈,冷夕瞪眼看他半晌,然后難以置信道:“你竟然吼我!” 冷夕一巴掌甩開他的手:“有本事你去,你不去你是小狗!” “……行行行我是小狗行了吧,就你是人?!鳖櫥从锜o奈至極,知道不能跟冷夕來硬的,打也舍不得打,于是只好放輕語氣說,“你生日這事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最近是真的有點忙,你想要什么禮物直接說,我什么都答應?!?/br> “我又不是你包的小蜜!”冷夕更不高興,“靠給我買禮物來降低你內心的負罪感呢吧!你別想得逞!”說著大步走了,臨走前還用力丟下一句:“別跟著我!” 冷夕負氣而走,走得可有氣勢了,但一拐過拐角就蔫了。 顧淮予看著冷夕的背影哎了半天,沒再追,站在原地又懊惱又煩躁地cao了一聲。 旁邊有一個離得很近的同學,有幸欣賞到了全過程,看著這個情況目瞪口呆,一臉懵逼。 顧淮予轉過頭看他一眼,他瞬間被顧淮予的眼神嚇得渾身炸毛,連連擺著手解釋:“學、學長我……” 然而不等他說完,顧淮予卻繞過他直接走了。 可憐的孩子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心跳如鼓擂,他第一天轉校過來就看見了一場大戲,內心對三中這所學校據說友好和諧的校園風氣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這叫友好?這叫和諧? “介紹一下,我校校對,好看的那個高二,嚇人的那個高三。哪個都不要惹!”一位跟顧淮予同級的高三女生抱著書路過此地,好心給他解釋一番,解釋完又忍不住跟新來的學弟八卦道,“怎么樣?顏值高吧?配吧?他們都在一起一年多了,聽說私下都已經標記過,就等到年紀結婚了。我跟你說,入股淮夕絕對不虧,這位小學弟你想不想了解一下?” 轉校生不知道淮夕是什么,只能針對前面幾個問題小心翼翼地點點頭,忍不住悄悄贊嘆道:“剛才生氣走掉的那個學姐好漂亮?!?/br> 贊嘆完還替漂亮jiejie小小地打抱不平一番:“學長太過分了,怎么和學姐吵完架也不追一追啊?!?/br> “首先,那兩個都是學長!”女生糾正道,然后嘆一口氣,“第二,這是他倆正常的相處模式了?!?/br> 轉學生瞪起眼睛,似乎很不解。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星期五必吵。只要不是后面那個嚇人的學長生氣那都問題不大?!迸参克频呐呐倪@位轉學生的肩膀,“沒事,你很快就會習慣的,習慣就好了,乖?!?/br> 說完抱著書走了,臨走前還叮囑一番:“小學弟別忘了去貼吧里簽到鴨~” 轉學生迷茫地看著這個學姐走遠的身影,心里嘀咕著看來重點中學真的是壓力很大。 * 冷夕又生氣又憋屈地回到教室里,一聲不吭,咣當一下坐在椅子上,椅子摩擦后桌發出刺耳的響聲。 “又因為什么?”顧衍頭也不抬,一只手在寫卷子,另一只手扶住冷夕的椅背給他推回去。 葉陌陌個子矮,早在一上高二就被老師調去了前排,于是冷夕和顧衍從同桌升級到了前后桌。 冷夕轉過頭,墊著胳膊趴在顧衍的桌子上,委委屈屈地告狀道:“他把我生日忘了?!?/br> 顧衍聞言迷惑地抬頭配合道:“你生日是……?” “……”冷夕一陣氣結,“衍哥你能不能不鬧我!我都煩死了?。?!” “不鬧了不鬧了?!鳖櫻苄σ馊旧涎劢?,從桌子里拿出個小包裝遞過去,“生日快樂?!?/br> “哎謝了?!崩湎舆^來,一邊拆一邊抱怨,“你看你都記得,他卻給忘了!天天跟我說他忙,他媽的,他一個保送生,忙個屁啊又不用高考。還沒我忙呢,咱們都要高三了?!?/br> 顧衍安靜地聽,也不說話,但腦子里卻忍不住想了想顧淮予最近在忙的事情。 某種程度上顧淮予確實很忙,雖然不用準備高考,但是事情一點兒也不比準備高考少。 因為顧家那位老頭、他血緣上的爺爺終于要不行了,一個月前就已經神志不清醒到需要依仗呼吸機延長生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徒勞。 他爸顧立寒終于逮著時機,和蕭家聯手對準顧家的財產和顧家的旁系眾人下手了,用的自然是顧淮予的名義。 畢竟顧淮予不僅是顧立寒的兒子,還是蕭南的兒子。 這一套又一套的環節里只有顧淮予的性別是問題,社會上對Omega的偏見在顧家蕭家這種古老的富貴家族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最大的蛋糕只有一塊,多得是人想搶,利益面前什么血緣什么親情都是虛的。 他知道顧淮予其實不愿意,但有的事情由不得他,顧衍抿著嘴角想,就如同他自己一樣,他也不是自愿出生的,也不是自愿來到顧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