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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方天地里,仿佛周遭的寒冷都被壓制住,男人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他顫抖著,哆嗦著,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一般哀求著。 骨子里傳遞而來的恐懼使他根本站不住,他毫不懷疑要不是冷夕還薅著他,他早就又一次滑到地上去了。 面對比自己更強的Alpha時的那一陣顫栗從靈魂深處炸開,他欲哭無淚,想跪下叫爸爸,求饒之余甚至還生出一絲絲埋怨。 他哆哆嗦嗦地想,他媽的,長成這樣還穿成這樣,坐在酒吧里喝熱牛奶,不放信息素誰他媽能知道你是Alpha? 認錯了也不能全怪他吧! “你說什么了?”冷夕冷冷地說,語氣里帶著不容糊弄的強硬,“大點兒聲說?!?/br> 男人:??? 男人眼淚都流下來了,他沒說話??! “我……我……”但是男人還是在冷夕的逼視下,硬著頭皮說,“我有、有眼不識,不識……我不知道你,你也是Alpha……” 冷夕動動手指,把人從墻上撕下來,信息素稍收了收。 可男人仍舊咚地一聲跪回地上,信息素的壓迫感雖然沒那么強悍了,可冷夕仍沒說讓他走。 冷夕沒說話,他就不敢動。 好半晌聽不到聲音,男人鼓足了勇氣抬起頭,把錢包手機還有手表全部拿出來:“小兄弟,不,不不不,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他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擼得干干凈凈,最后還摸出一包價格不菲的煙,小心翼翼地一并遞過去,說:“大哥,這次是我喝多了,多有、多有冒犯,我道歉。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其實是Alpha。所以你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就放過我這一次?” 冷夕一言不發,只是隨意地動動脖子,四處觀察了一圈這狹窄的小巷,然后不緊不慢地從一旁拖過來一個干凈的椅子坐下了。 他看著男人因恐懼而諂媚的表情,冷笑一聲,接過煙,男人立刻往前爬兩步狗腿似的把煙點了。 香煙的味道在肺里滾動一圈,冷夕吞吐一口煙霧,因為心情非常不好而顯得整個人都有些陰翳,他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Omega就沒關系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急了,像是生怕冷夕再放信息素攻擊他,“我是說我做錯了,我錯了,我是傻逼!我是人渣!我,我,我陽/痿!” 冷夕瞇起眼睛笑了笑,然后將剛剛收起的信息素又全部放出來,男人這下連跪都跪不住了,恨不得趴在地上。 冷夕好長時間不釋放信息素,這次干脆放了個痛快,可能是之前的幾杯酒勾出來的,他一邊腦子有點暈,一邊又覺得非常痛快。 他看著地上的男人,忽然問道:“好聞嗎?” 男人又一次懵了,但他不敢不回答:“什、什么東西?” “我的信息素啊?!崩湎φf,“你不是說給你聞聞?” 空氣中充斥著nongnong的屬于杜松子酒的清香,混雜著烈酒本身的醇香和韻味,還有淡淡的松子味道。 之前在Live?Show無意識中喝下去的那杯酒就是杜松子酒,冷夕一向避免喝烈酒的原因就是酒香總是會勾起他內心深處最想要壓抑住的本能,屬于Alpha的那部分本能。 像是有人打碎了一整箱杜松子酒一般,整條狹窄的小巷都充滿了冷夕的味道,仿佛他創造了這片空間一樣,所有沾上了他氣息的東西都屬于他,那么這片屬于他的區域便不會再有人敢踏入。 這就是Alpha信息素最本身的作用,用來劃分領地。 男人癱在地上,聲音弱如蚊蠅:“現在、現在是法制社會……” 雖然如此,但他自己也說不下去,冷夕身為Alpha在公共場合釋放信息素犯法,但是他公共場合性sao擾別人也犯法。 而且他一是sao擾在先,冷夕屬于正當防衛,二是他也是Alpha,還沒有冷夕強。 雙A之間的信息素攻防在法律上一直是個灰色地帶,因為六性社會傾向于更強的Alpha的證詞。 他們的社會沒有想象中那么發達,法律沒有那么完善,或許人類骨子里就是暴戾的,而這種暴戾在Alpha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男人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條狹窄的小巷中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奔跑聲從遠及近,卻在巷子口處戛然而止。 來人的氣息不穩,因為一路奔跑的原因導致胸腔劇烈起伏,他臉上帶著焦急與擔憂,可更多的是震驚。 他牢牢地站在巷子口,一動不再動,一步都不再往前,因為再往前一步就相當于是跨入了冷夕的領地。 冷夕感受到信息素的波動,倏地站起來扭頭看過去。 “夕、夕夕?” 冷夕瞳孔劇烈晃動,信息素刷地一下收得干干凈凈,他聲音懷著巨大的不確定:“衍哥?!” 冷夕的信息素收干凈了,但是也晚了。 顧衍一臉懵逼地看著冷夕的面容,又將視線轉向趴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最后又轉回冷夕。 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穿越到平行世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了(不是 第46章 、身份 身旁的路燈好像恍惚了一下,?任寒風瑟瑟,細雨飄飄,兩個站著的人面面相覷,?頭腦一片空白,?誰都不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