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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予咬著牙,牙根都要咬酸了,這也太他媽不省心了。 “那怎么了,”冷夕渾然不覺,還又添一句,“我也想咬你來著……” “……你剛才說什么了你?”顧淮予都震驚了,覺得這人光不省心也就算了,還狗膽包天,敢想又敢說。 冷夕不僅敢想敢說,還敢于實踐:“你要是有心理障礙那就我先來?!?/br> 說著還要去薅他衣服。 廚房的窗戶還翹著一道縫,窗外冷風吹,屋內熱到起飛。正是冷熱交替、千鈞一發之時,某位不著寸縷的病號一不留神打了個大噴嚏。 “你滾蛋吧你,來個屁來?!鳖櫥从枰话驼平o他扇開,“滾回屋穿衣服?!?/br> 冷夕不情不愿地放開他,又吸吸鼻子,老大不樂意地走了。走到一半,卻又改變主意,迅速退回來重新捉住人:“我要確認一下!” 說罷,冷夕趁顧淮予不注意,忽然一低頭,輕輕地將整顆毛茸茸的腦袋都抵進他的肩頸,胳膊也倏地收緊箍住腰。 好半晌才似撒嬌似感嘆地說一句:“你真的在這里?!?/br> 而后又輕蹭了一下,這才放開他轉身出了廚房,這回應該是真的回去穿衣服去了。 而顧淮予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傻了。 花椒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摸出來了,這貓被人養的不僅一點都不認生,還好奇心極重,此刻正蹲在廚房門口悄悄觀察。 見冷夕走了,花椒探了一個腦袋出來,沖顧淮予意味不明地“喵”了一聲。 顧淮予蹲下,朝花椒伸出一只手,花椒就樂顛顛地蹭過來舔他一口。 他有點愣,手不受控制地摸了一下花椒又白又軟的屁股,神神叨叨地嘀咕一句:“你的鏟屎官,他有什么毛???” 花椒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貓好像神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鳖櫥从鑷@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一樣一樣地把買的食材從塑料袋里拿出來。 ——然后淡定地掏出手機,搜起了香菇雞絲粥的做法。 冷夕換了一套和拖鞋同款的兔子毛睡衣,不知道什么時候捧著杯熱茶又回來了,這回腦門上還貼著片退熱貼。 “你又過來干什么?” “怕你把我家廚房燒了?!崩湎μ貏e老實地說,“你做過飯嗎?我不會吃完之后病更重了吧?” 一句話直指痛點。 而顧淮予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拿刀切香菇了,香菇本來就切的大小不均,聞言立刻黑了臉,握著刀轉身。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惹手里拿刀的人?!鳖櫥从枇嘀?,不像是準備切菜,倒像是準備掄人。 冷夕:…… “我錯了,您請您請?!?/br> 顧淮予梆地一聲把刀立在菜板上,回手關了窗戶,轉身說:“害怕就過來幫忙?!?/br> 冷夕立刻放下茶杯跑過去,兩個人折騰一通,連著洗米洗菜,再煲上粥。 最后做好的成品與冷夕一開始想象的模樣相去甚遠,雞蛋羹蒸的七零八落,排骨啃不動,蘿卜沒燉熟,一條鱸魚死不瞑目。 至于龍蝦灌湯包,根本就沒包起來,只剩下了龍蝦刺身,算是唯一一道可以放心入口的菜。 只可惜冷夕發著燒,還不能吃刺身。 于是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這一鍋唯一能吃、只是過于濃稠的香菇rou絲粥,陷入了沉思。 顧淮予糟蹋完一眾食材,結果做成這樣,有點掉面子,他啪的一聲把鍋蓋合上:“我給你叫外賣?!?/br> “別了,不想吃外賣?!崩湎u搖頭,又探頭往鍋里看了一眼。 米熟了,雞rou也熟了,香菇雖然切得塊不是塊,片不是片,但也熟了。 熟了那就能吃! 于是他捧著鍋窩進沙發,吃了整兩碗。最后竟還舔舔嘴角,意外道:“味道好像還行?!?/br> 吃完飯的午后格外安靜,花椒好似知道這屋里的兩個人是個什么地位,安安靜靜地窩在顧淮予懷里,乖得像條狗。 冷夕看看時間,不舍道:“你要走了嗎?” “吃完了回屋歇著?!鳖櫥从璨徽婊卮?。 等冷夕一步三回頭地走進臥室里后,他才把花椒拎起來,起身回到廚房把他糟蹋的東西全部掃進垃圾桶。 然后進了臥室,重新坐到冷夕身邊,迎著冷夕詫異的目光說:“剛才是我第一次做吃的,怕你食物中毒,我觀察半個小時再走?!?/br> “半個小時夠嗎?”冷夕煞有介事,“我聽人家說是否食物中毒得觀察到晚上呢?!?/br> 顧淮予看著他,假裝聽不懂他的潛臺詞,道:“晚上?” “嗯嗯?!崩湎γ雷套?。 “那也行?!鳖櫥从柘肓讼?,說,“那你把書本拿出來吧,下午復習物理?!?/br> 冷夕:……? 他萬萬沒想到,他早戀路上最大的攔路虎,竟然是期末考試。 第33章 、頭發 這寒冬臘月的,?生病就已經夠慘的了,沒想到生病了還得學習。 難道是不及格的人不配早戀嗎? 冷夕手里捧著一本物理大題周周練欲哭無淚,旁邊坐著監工老爺一樣一邊看書一邊看著他學習的顧淮予,?顧淮予還給他布置作業了。 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哭出聲了:“你要不還是回去吧,?你翹課影響多不好,別耽誤你下午上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