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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了一會兒,細若蚊蠅般的聲音傳入耳中,五條清抬眸看去,小家伙一臉窘迫的別過頭,手指攪著衣服,別別扭扭的解釋?!啊皇遣魂P心你..” 光是說完這幾個字,麻葉童子耳朵都紅得快要滴血似得,感覺再逼下去這孩子臉上都可以燙雞蛋了,五條清見好就收,眼底滿是笑意,伸出手將麻葉童子抱進懷里,撫摸著他的頭,“我很高興,小童子?!?/br> 麻葉童子身體僵硬的被他抱在懷里,鼻尖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像是清香的米酒,又好像帶著點果酒的甜膩,分不出來,但聞得人有些醉了,腦子暈乎乎的,思考不能。 五條悟靠在墻面上雙手環胸,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偏過頭對一旁的安倍晴明吐槽:“這家伙倒是心大,剛才的事跟沒發生過一樣,還有心情逗小孩兒玩?!?/br> 他放下手揉了揉肚子,癟嘴問道:“飯什么時候好,折騰了一下午,本少爺餓了?!?/br> “一會兒就送過來了,耐心等一下吧?!卑脖肚缑髋牧伺乃募绨?,從袖口拿出一樣東西,走到五條清面前,半蹲下身遞了過去?!扒?,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藍底金邊的御守被骨節分明的手指夾在其中,五條清瞳孔收縮了一瞬,被他抱在懷里的麻葉童子明顯感覺背上的力道突然收緊,又很快放開,像是他的錯覺一樣。 “……嗯,謝謝你,晴明?!蔽鍡l清彎了彎眉眼,伸手接過御守。 安倍晴明看著他松開麻葉童子,將御守放回衣服里,輕聲說了句:“上面的狐貍繡得好看,之前怎么沒見你帶在身上?!?/br> 五條清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對方眉眼溫和,似乎只是有感而發。 “……看著比較特別就買了?!彼樕嫌行o奈的笑了笑,“最近實在有點倒霉,本來想看看能不能轉轉運的?!?/br> “買狐貍御守來轉運……你腦子沒問題吧?”五條悟走了過來,盤腿坐在他身邊,一臉的無語。狐貍在民間的寓意算不上好,即使是稻荷神社發放的御守,也多數用作祈求豐收,跟轉運可沒半點關系。 他瞥了眼五條清,突然摸著下巴一臉深思,“……該不會就是你帶了這個御守,才把那只sao狐貍招來了?” 五條清:…… 莫名想到某只真狐貍的安倍晴明:…… 他無語了片刻,忍不住說道:“悟,別把賀茂閣下和狐貍相提并論?!闭婧偟男难劭杀人喽嗔?。 五條悟瞥了眼他,又看了看表情微妙的五條清,嘖了一聲,“你們兩不會都是狐派的吧?!?/br> “狐貍有啥好的,還不如貓崽子好玩?!?/br> 他一邊嘀咕,一邊薅起團成一團的白虎開始rua,把白虎身上的毛擼得炸起,像朵軟乎乎的棉花糖。 白虎:??? 不是,你誰???! 那個病秧子也就算了,晴明交代的,一爪下去還可能被它拍死,你這家伙怎么回事兒?真拿白虎當貓???? 它從五條悟手里掙開跳出去,嗷嗚一聲,直接在空中扭身,揮舞著爪子朝那個敢在神將面前放肆的臭小子撲了過去。 duang地一下,白虎停在五條悟面前,像是撞到了什么看不見的墻壁似的,整只貓成了一攤貓餅,兩眼冒星,直直的滑落下去。 安倍晴明:…… / 接下來的幾日,安倍晴明似乎有點忙,在府里呆著的時間明顯少了很多,但對五條清來說,這并不是個好消息。 因為小少爺這幾天一直留在安倍宅,閑得要死,沒事就來招惹五條清,加上他之前一出門就出了事,天后和童子都不太放心再讓他獨自一人呆著,又怕他在府里呆著有點悶,經常過來陪他。 因此五條清完全失去了個人空間,身邊隨時都有人,導致他現在和出去調查的鳥雀們聯系不上,這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安倍晴明不再禁止他喝酒,知道他體寒,喝點酒暖身也無可厚非,只要適量,隨時可以去找天后拿倉庫鑰匙。 但…… 經過上次因為身上的酒味兒被人認了出來,還招惹了大麻煩,五條清現在心情很復雜,一邊唾棄自己不夠小心謹慎,一邊十分乖巧的去找天后要了壺酒。 ……誰能想到會有人比狗鼻子還靈呢? 而且那天酒還打翻了,滿屋子都是酒味兒,這也能分出他身上的味道,離譜。 讓人不得不感嘆平安時期能人異士的多樣性,又或者那家伙完全是只嗅覺靈敏的妖怪來著,只是偽裝太好他沒發現而已。 五條清在心底默默腹議,飲了口清甜的酒,舒服地瞇了瞇眼,很閑的小少爺從木廊上起身,撈過酒壺聞了聞,一臉懷疑的望著表情享受的五條清。 “你這家伙沒問題吧?這東西有啥好喝的?” 他湊到五條清面前,抓過他的手聞了聞杯子里的,像在仔細辨別兩者是不是有什么區別,柔順的白發貼在臉上,下眼睫很長,寶石一樣漂亮的藍眼睛熠熠生輝,神情專注而認真。 因為他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很近,五條清微怔,目光落在小少爺臉上,看著那雙專注的藍眼睛,這才發現他和五條悟的眼型其實有些像,只是他的眼尾要下垂些許,加上習慣使然,所以平時看不太出來。 濃密的白色羽睫讓他心頭微動,在他面前彎身低頭神情專注的小少爺看著像只乖巧的大白貓,還是平時張牙舞爪難得安分下來的大型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