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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警察有來做過筆錄,他們也是這么跟警察說的?!?/br> 王霖盡量補充清楚細節,見陸泓溪蹙眉沉思著,他問道:“您是在懷疑劉董的說法嗎?” 陸泓溪沒有說話,他現在腦子很亂,暫時沒辦法總結什么。但是鄭卓廷的身手很敏捷,摔下去的位置不算高,角度也不偏,四周還有樹木,照理來說是不可能輕易滑下去的。 “對了?!蓖趿靥嵝训溃骸皠⒍€說鄭總找他談的事他確實無能為力,不過他會幫忙想辦法的?!?/br> “什么事?”陸泓溪終于抬頭看著王霖。 現在鄭卓廷昏迷不醒,王霖又知道他們是戀人關系,斟酌過后便道:“就是鄭總這次遇到的麻煩,要不是一直找不到代替的貨源,鄭總也沒必要去陪沒交情的劉董爬山了?!?/br> “什么代替的貨源?” “是一批高定面料,從埃及走海運過來的。具體在哪個步驟上被污染了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面料不能用了,貨源又非常緊缺。這些天鄭總到處找人幫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不過始終沒有好消息?!?/br> 王霖是陪著鄭卓廷一直加班的,這幾天下來也累得夠嗆,說到這里都忍不住嘆氣。對面的陸泓溪神色卻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疑道:“面料被污染?知道是被什么污染的嗎?” “是一種清潔的化學制劑,因為無色無味所以一開始都沒有發現?!?/br> 陸泓溪的表情更不對了,讓王霖給他看檢測報告。等他看完后,王霖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檢測報告并無不妥,但這次的事讓陸泓溪想起了前段時間遇到的白鷺紗面料問題。當時也是被化學劑污染,后來他也是到處找解決辦法,直到鄭卓廷供應給了他。 怎么會這么像? 他沉思著,當時那件事報警了,可至今沒找到罪魁禍首。他懷疑過是供應面料的林鷗做的手腳,不過鄭卓廷跟林鷗沒有任何關聯,何況這批面料從埃及過來的,林鷗的手不可能也沒必要伸那么遠。 長時間飛行加上一直沒有休息過,現在再想這些彎彎繞繞的,陸泓溪的頭就開始痛了。王霖見狀便提醒他先回去休息,他卻說自己留在這里陪著,讓王霖回去。 現在鄭卓廷出了事,但公司還要繼續運作,王霖便先回去了。到了第二天上午,他接到陸泓溪的電話,讓他把這件事牽涉到的所有文件資料都發給自己。 相關資料都是公司的內部文件,只憑王霖的職級是無權授權的。不過事出緊急,加上陸泓溪的身份,王霖便破例了一次,做好備案后就發過去。 到了傍晚他又接到陸泓溪的電話:“這份合約是有經過安瑾的手吧?” 在安瑾離職后,所有與她相關的文件都需要王霖加鄭卓廷的雙重確認才可以實行。因此文件里已經找不到安瑾的名字了。 王霖回答道:“之前是她負責的,不過還沒到擬定合同的部分就交給楊副總做了?!?/br> 打電話之前,陸泓溪已經研究了一遍,也找丁瀾參考過意見。身為律師,丁瀾對這種通過職務便利來換取利益的行為并不陌生,聽陸泓溪說了之前發生的事后,她也覺得安瑾存在報復的可能性。 雖然這種行為的風險和代價很大,但不乏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會去做。 陸泓溪便讓丁瀾找人查安瑾,很快就有回音了。 安瑾現在任職的公司是一家娛樂事業公司,法人代表姓蕭。 這家公司的名字陸泓溪沒聽過,但等丁瀾把一張采訪的合照發過來后他就認出來了。 這位法人代表是程巍的舅舅。 這一下所有疑點都清晰了,并在他腦海中竄成一條線。 程巍是黃晟業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不過人常年在國外,所以他只見過幾次。 如果這次的事是黃晟業搞鬼那就說得通了。 黃晟業一直以為他跟鄭卓廷是在婚內就有了感情,所以總覺得自己戴了綠帽吃了大虧。離婚后還在公眾場所遇到他跟鄭卓廷約會,更坐實了誤會。 沒想到黃晟業到了現在還不肯放過自己,陸泓溪氣得胸口都有點痛了??粗琅f躺在ICU里的鄭卓廷,他拿出手機打給丁瀾,把剛才的想法跟丁瀾通個氣。 丁瀾認同這個觀點,但是陸泓溪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這么做過,這樣去報案沒有意義。于是建議他跟黃晟業聯系看看怎么說。 掛斷電話后,他又在撥號頁面輸入了11位數字。電話響到快斷線才被接起,那頭的人語氣不咸不淡,開口就道:“今天也沒出太陽啊,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 陸泓溪直接道:“我跟你已經沒關系了,如果你依然覺得不甘愿可以沖我來,不要搞其他人?!?/br> 黃晟業剛談成一筆生意,正在跟兩個經理商量細節,冷不丁聽到這么一句,好心情一下就跌下來了。 等那兩個經理離開辦公室后,他不爽地反駁道:“陸泓溪,你發什么神經?我搞誰了?” “卓廷已經被你害到受傷住院了!如果你真要搞大這件事,我現在就把你們收買安瑾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警察,這已經牽扯到經濟犯罪了,到時候別說我不給你爸面子?!?/br> 陸泓溪言辭犀利地說道。但他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人就拍案而起,聲音比他還大。 “什么安瑾?鄭卓廷住院關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