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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编嵶客⒏砂桶偷貞?,坐直了靠在椅背上。雖然不再吵他了,但還是牢牢牽著他的手。 新郎面向賓客誦讀起為新娘寫的英文情詩。等他念完后,新娘眼含淚光,用手語對眾人說了幾句話。 伴娘在一旁翻譯,直到這一刻鄭卓廷才知道,原來新娘是不能說話的。 不過這不妨礙她表達心中的愛意。 看著臺上登對的新人,鄭卓廷的眼中漸漸流露出羨慕的情緒。 人的感情在特定時刻容易產生共鳴,看著臺上不能言語的新娘,他想到了那些藏在心里,暫時不能對陸泓溪說的話。 輪到婚禮誓詞的時候,他又想起母親郭詠慧問過許多次的一個問題。他追求的唯一的感覺到底是什么?如果找不到這種感覺,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結婚了? 他知道母親著急的心情,怕他追求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最后卻錯過了適合的對象。所以他也試過在交往中尋找這樣的感覺,最后卻發現真的很難。畢竟能喜歡到失控,愛到不顧一切的另一半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又去看身邊的人。 其實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也清楚這份感覺來得太突然。而他就這樣直接追過來了,也與過往的穩重舉動不符。 所以他明白陸泓溪沒說出口的不安。 他們之間,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想清楚,來看看彼此是否合適吧。 他握緊了手心里的那只手,在陸泓溪轉頭看他時勾起嘴角,繼續看前面交換戒指的新人。 新郎掀開新娘的頭紗,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在一眾親友的歡呼聲中,《婚禮進行曲》的旋律從舒緩變得歡快。 陸泓溪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對新人,直到他們攜手踏出大門,到外面迎接漫天花雨時才站起來。 他的睫毛有點濕潤,想用手指擦一擦,一動才發現鄭卓廷還牽著他。 說好了婚禮結束就放開的,他用眼神提醒鄭卓廷,那人卻沒有反應過來,還不解地看著他。 他只好道:“放開吧?!?/br> 鄭卓廷低頭去看牽在一起的手,神情很是不舍。而他聽著《婚禮進行曲》的旋律,聽著外面歡呼的祝福聲,也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了,居然也有了不舍的念頭。 于是他倆就這樣站在原地,相互默不作聲,直到有人叫了聲“泓溪?!?/br> 陸泓溪像被按了開關的彈簧盒子,猛地抽回手來。 叫他的人是MJ,本來沒注意到他們牽著手的,他這一下動作倒讓MJ發現了。 MJ和他對視一眼,看到他臉上不自然的紅暈也沒戳破,反而道:“結束了,去吃飯吧?!?/br> 陸泓溪說好,和鄭卓廷一起跟在MJ身后往外走。 新娘站在臺階上,不遠處圍了十幾位還沒結婚的年輕女孩,這架勢一看就是準備拋捧花了。 他們一行從這群女孩的旁邊路過,本來是隔著好幾步距離的,結果新娘背對著眾人丟的時候用力過頭了,那捧花拋物線一樣地往他們這邊飛來。 聽到驚呼聲,陸泓溪轉頭一看,一束捧花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額頭上。 盡管這束白玫瑰又小又輕,鄭卓廷還是把他拉到懷里檢查,確認他沒有受傷,只是額頭有點痛后才松了口氣。 新娘也跑過來,焦慮地看著陸泓溪。她說不出話,陸泓溪便笑著安慰她說沒事的,這只是個意外。 見他確實無恙,新娘放心了,撿起地上的捧花笑盈盈地遞給他。 陸泓溪愣住了,伴娘在旁邊提醒道:“剛才Elsa的捧花砸中你了,你應該收下?!?/br> 那些沒搶到捧花的姑娘們也圍了上來,都笑著提醒他收下。畢竟被捧花砸中象征著很快就能結婚了,這可是不能拒絕的。 陸泓溪被她們一人一句說得都不知該怎么辦了,倒是一旁的鄭卓廷替他接過,把捧花塞到他懷里,還對新娘笑道:“謝謝你的祝福?!?/br> 新娘笑了,提起裙擺回到新郎那邊去拍照。陸泓溪看著懷里的捧花,腦子就像缺了機油的齒輪,轉了半天轉不過來。 旁邊的MJ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里,也看清了鄭卓廷望著他的眼神。在人群都散開后,MJ咳了一聲,提醒道:“走吧?!?/br> 中午那頓飯原定是跟MJ的另外兩個朋友一起吃的,不知為何最后卻只有他們三個。席間MJ問了鄭卓廷不少問題,除了和工作有關之外,就是家庭了。 陸泓溪在他倆之間坐著,哪能聽不明白老師的目的是什么,尷尬得都不敢去看鄭卓廷。 飯后,MJ還有公事要忙,臨走之前又跟陸泓溪交代了幾句。等他離開后,鄭卓廷笑道:“他對你真的很關心?!?/br> 陸泓溪點著頭,MJ于他而言如師亦如父,這份感情早就超出工作伙伴的關系了。 由于飛機是晚上的,現在還有時間,他倆就到斗獸場附近去逛了逛。傍晚回到酒店里,各自收拾好行李才去機場。 從羅馬到悉尼沒有直飛航班,加上轉機的時間差不多要一天。這一天里他倆之間說的話不多,一來是座位不在一起,二來也是鄭卓廷想把公事提前處理掉,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外都盯著電腦。 落地悉尼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十點了,坐上Orson派來接機的車,陸泓溪讓司機先把鄭卓廷送到民宿去。司機看了下鄭卓廷給的地址,提醒他們這是在郊區,來回要四個多小時,問陸泓溪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