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書迷正在閱讀:逐鹽、陽奉陰違、據說我只有顏能打[娛樂圈](重生)、配音配到暗戀的大佬、玫瑰先生、[綜漫]自曝后我被摯友找上門了、裝O后和裝A的假戲真做了、周璟今天退圈了嗎、特種兵之我稍微有億點自律、優等生的調教法則
他應該很痛苦吧。 顧翊軒心里一軟,目光在他臉上打著圈兒。 瞧著那張俊美的臉不斷朝他面前湊去,江云微原本沒多大的事兒,忽地被他這么一碰瞬間整個人就不好了,他手心緊攥著,都能捏出汗來。 要不停下來休息會吧。見他呆愣著,顧翊軒愈發確定自己的想法,建議道。 這可不行。江云微反應過神來,拒絕道。 江云微可不想與他獨處,而且他們好不容易來至地宮深處,離上古傳承只剩一步,哪能耽擱下來,萬一被之前太仙殿那些人趕上,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想起那個戴面具的男子,江云微神情擔憂起來,說起來聞景行應該早就到此,怎么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思及此,他連忙朝顧翊軒問道:你在附近可有見到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子? 江云微大致將聞景行的相貌穿著描繪一番。 聞此,顧翊軒想起那個被他殺死的傀儡,心里一暗,他沉默片刻,面上詳裝不知道:不曾,師兄可是認識此人?為何突然尋他? 我自然不認識他,只不過是怕傳承被人捷足先登...話說著,江云微眼神虛心地往下一瞥,只將遭遇林思竹之事盡數告訴他,隨后表情認真,囑咐道,以后你若遇到那個面具男子,可要小心他。 如今劇情已經混亂,誰知聞景行會不會加害顧翊軒,他可不能親眼見著他被人扔到反派堆里欺負。 江云微說謊時,眼眸總會不自覺的垂下,嘴唇微抿,顧翊軒記住他每個細小的動作,一眼便發覺出不對。 雖不知江云微有何事要瞞著他,但想起之前他身體上被擊打留下青紫的傷痕,顧翊軒眼底一暗,臉上仍柔和笑道:此事我記下了,將來我定會為你向太仙殿討回。 這倒不必...聞此,江云微撓了撓頭,之前那些太仙殿弟子被他暗算,遭到紫藤蔓襲擊,以那些人的修為,估計下場好不了哪去,也不需他再為自己討回。 況且顧翊軒現在筑基期的修為如何招惹得了太仙殿。 他這師弟實力不行,膽子倒是挺大的,難道這就是大男主流的特點? 江云微心里腹誹著,不過他可沒有心里吐槽講出,生怕打擊到他的底氣。 . 兩人行了半個時辰左右,愈往地宮深處行去,玉石鑲嵌的地板上盡是裂痕,上面布滿灰塵,根本無人踏足痕跡。 他們來到一個石門跟前。 大門緊閉著,上面留著斑駁痕跡,看上去古老陳舊。 江云微仰視著面前大門,不由謹慎起來。 書中說道,此門名為通天境,里面暗藏著兇險莫測、無人破解的天劫,若從這扇門中安然走過,便能獲得上古傳承。 大門應聲而來,一條漫長的走廊迎現眼簾,墻壁上的燭火光亮依次點燃,驅散四周陰霾。 兩人還未邁入,便已踏至門內。 這下可沒有回頭路了。 江云微回頭望著身后石門消失不見,心里警惕起來。 踏步在走廊上,江云微仿佛聽到幾聲琴弦波動,眼前有些模糊,他腳步一頓,問道:你可有聽到聲音? 見顧翊軒搖了搖頭,一臉不解,江云微不由一怔,只有他一人能聽到難不成是幻覺? 兩人沿著走廊而行,其深處是一個尸骨累成的祭臺。 整個祭臺被結界覆蓋,四周環水,石壁上雕刻著龍形的雕塑,龍口處引出水流,兩側放著幾個鼎爐,里面燃燒著焰火,火焰煽起間,露出一個人形模樣的黑影。 那是被用作祭祀的人骨。 江云微曾在古書上看過這等祭祀方法,以活人祭祀,萃取精魂,被祭祀者會因魂魄撕扯,痛苦而死,此術極其殘忍,被修真界視為禁術。 他將目光放在祭臺中央的靈柩上,靈柩上刻滿密密麻麻的陣法,這些陣法已然失傳,江云微從中看不出個究竟,但從這千百年來過去,陣法仍運轉不息,守護此處,可以看出此處主人對這兒的重視。 顧翊軒望向靈柩之上的陣法,他眼神一瞇,若他沒有記錯,這是魔族的喚生之術。 江云微來到結界跟前,剛要觸碰到它,剎那間,鼎爐內火光乍現,卷起熊熊烈焰,凝聚在一起化成一個火龍,火光照徹整個祭臺,鼎爐瞬間化為灰燼。 火龍朝他們怒吼一聲,兩人見狀不妙,趕忙離開此處。 他們穿過走廊上,然而走廊仿佛沒有終點般走不到頭,墻壁似乎蒙上一層水汽,江云微試著攻破它,可無論用何種法子,墻壁都能將他施加靈力盡數吸收。 身后火光襲來,江云微一劍劈斬開擊來的火龍,火龍消散空中,落地的火花懸浮在空中,驀然聚集在一起。 見此,江云微手提長劍,正要擊去,倏地,琴聲再次響起,縈繞在兩人耳邊,琴聲婉轉連綿,不絕于耳。 兩人背靠著,江云微聽著伴著琴聲,眼前景象不斷變換著,驀地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顧翊軒半跪在地上,雙眸發赤,他用劍刃戳穿自己的手掌,保持著冷靜,血水暈染衣袖,分外醒目。 他看了眼一旁倒地的江云微,臉色一沉,最后眼神放在前方出現的火渦上,冷冷道:給我滾出來。 驀然,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他一襲金衣伴著火光緩緩走去,他身旁跟著一個紅衣男子。 紅衣人雙目無神,他抱著琴,手上不停撥奏著,他彈奏曲子分魂奪魄,誘引心魔。 聲波襲來,顧翊軒身上似有屏障般,將其盡數抵擋住。 明明心魔入體,竟還能梣兒的琴曲中掙脫,本座這千百年來還是頭次見,你果真不太一樣。金衣男子望著顧翊軒身上,贊賞道。 我勸你立刻放我們出去。顧翊軒將江云微輕放在一旁,持劍怒視著眼前男子,威脅道。 通天境乃天地凝聚神物,受天道所限,除了冥月關主人外,旁人有進無出,天命不可違,你若想離開,只有一條路,那便是贏了本尊,成為冥月關主人。 音落,金衣男子身形漸漸幻化為顧翊軒的模樣,兩人對起招來。 男子與他身法相同,修為所差無二,顧翊軒擋住擊來的鋒刃,不由后退連連。 .另一旁,江云微望著倒在地上的自己,不由愣住,他試圖觸碰顧翊軒,然而手指從他身體穿過,沒有留下半分跡象。 見此,江云微驚慌道:怎么沒人看得到我?難不成我死了? 他試著叫著顧翊軒幾次,卻全然沒有回應,更加確信這個事實可能為真。 正在江云微一籌莫展之際,忽地耳畔傳來一個聲音,那首曲子名為夢魂,可分離魂魄,提煉精魂,你不過只是一縷魂念離體,并未身死,但若魂念離久了,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話說著,一個蒙著雙目的紅衣男子出現眼前,江云微認出此人正是之前救下他的紅衣人。 又見面了。紅衣人朝他笑道。 江云微看向之前站在金衣男子旁的紅衣人,與面前這位相貌相同,見此,他面容一怔。 發覺他的疑惑,紅衣人解釋道:那人不過是冥真所做的一個幻象,并非我。 之后江云微從紅衣人口中得知,原來他是冥月關主人的道侶林梣死前留下的魂念,魂念相當于活人留下的一抹痕跡,可以理解為分/身,修士除非有極大執念,否則很難留下,江云微因情況特殊,被術法所控,這才無意間引出。 多謝林公子之前救命之恩。 江云微抱拳,道謝一聲。 不必言謝,是我要有求于你。林梣看向交戰兩人,頓了一下,嚴肅道,我希望你能阻止冥真,獲得這冥月關傳承。 江云微聞此,面容一怔。 竟然讓他繼承這冥月關的傳承? 這時,顧翊軒與其交戰正酣,他靈力劇烈消耗,右肩被劃出一道極深傷口,鮮血淋漓,即使如此,臉上未有半分動容,他像只孤狼,無論身陷再不復的險境,都能在血海廝殺中歸來。 江云微站在一旁,見他傷勢不斷加重,不用擔憂起來,他心里安慰道:顧翊軒可是不敗定律的男主,絕對不會輸。 驀地,砰地一聲,劍刃落地,顧翊軒被擊倒在墻壁之上,他眼神鋒利望著走來之人。 冥真將劍刃指在顧翊軒的脖頸下,居高臨下道:你輸了。 見此,江云微心里一跳。 緊接著,他聽冥真淡淡思慮道:千百年來本座一直尋覓可以繼承冥月關的后人,你的修為根骨舉世罕見,若要殺了你著實有些可惜。 男子說完收回劍刃,正當江云微以為冥真會放過他一命時,只聽冥真話鋒一轉,惋嘆道:本座雖欣賞于你,可惜你被情劫所惑,大道受阻,若你能斬斷情惘,此處傳承皆歸你所有。 話說著,冥真看向一旁的白衣人兒,江云微半倚在墻壁上,纖長的睫毛垂下,臉上一片靜謐,像是在小憩。 若你能殺了他,本座便認定你為此處繼承之人。冥真冷冷道。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猜顧會做什么 第28章 (不定期全文修) 江云微將兩人對話盡收耳內, 他望在冥真身上,面容不解,要獲得這冥月關的上古傳承與取他的性命有何相關聯。 迸射的沙石刺入顧翊軒體內,他肩膀上留下血rou模糊的傷口, 冥真望著地上之人, 滿臉陰狠卻毫無懼色, 他意味深長道:大道之前, 難敵一個情字,情愛雖不似刀劍兇猛, 卻讓人防不勝防,等回過頭時,深陷其中, 百年道心功虧一簣, 此人早晚會對你妨礙,你若能及時斬斷俗世情緣, 將來定能踏入那登峰造極之境,這天劫不攻自破。 冥真對眼前青年極為賞識,原本想將此處傳承交付于他,可當他見其心魔入體的模樣,恰似當年的自己,因此改變主意。 當年他深陷心魔,失手誤殺自己的道侶, 以至于千百年從未從悔恨當中脫離,如今遇到和他同樣的遭受心魔侵蝕的青年,他心底產生極為陰暗想法,他要讓青年和他做同樣之事。 這些年過去,他清楚知曉靈柩中的那個人永遠不會醒。 冥真不止一次地想, 若是當年自己沒有遇到林梣,沒有這份情愛糾纏,他恐怕早已功成圓滿,得道飛升。 修真界本就是個血骨堆滿的吃人世界,強者為尊,認識到這一點,他自然而然地將過錯全部歸結于林梣身上。 是啊,一切都是那個人的錯,明知他一心求道,卻非要跟著他,以至于他被束縛千年之久。 若當年入魔的人是林梣,說不定做的比他還絕。 他只是做了世人皆會做的決斷而已,沒必要后悔。 就像你當年那般殺妻證道?顧翊軒看了他身旁神情冷淡,宛如木偶的紅衣人,輕嘲一聲,他手指微動,施了個術法,身旁的幻象若云煙般散去。 斬殺情孽,正是修道者的宿命,要么選擇殺了他,繼承此處傳承,要么隨他一同死在本座劍刃之下。冥真不留余地道,他早就看出這個青年不是等閑之輩,此人內心被仇恨所覆蓋,一身的戾氣,如今遇到這世人貪慕的機遇,他又怎會錯過。 冥真認定這個青年會做他當年那般的選擇。 這樣的話,他心里也少些愧疚。 天劫便是情劫?江云微聽到這兒腦海瞬間冒出無數問號,他想起之前聽聞有關冥月關之事,心里腹誹著,這狗男人單身慣了,所以要拆散全天下的道侶? 這人說起來如此的微言大義,實質上還不是自己自私偏執,將自己大道不成的過錯全部推到另一半身上,完全不考慮自己過失。 他想罵一句,你的大道與旁人何干? 貪上如此個自私的道侶,可真是... 江云微看了一眼身旁的紅衣人,同情心若瀚海般涌起。 修道路上皆是布滿荊棘,世人堅信大道無情,大道無名,修道者壽元皆數不同,有些人注定是生命當中過客。 越為高階的修士,愈發清醒這點,修真界不時傳出修士弒父弒母、弒妻弒子、弒師弒友之事,世人為了更近天道一步,做出何等荒唐行為都不足為奇。 江云微想起顧翊軒曾在那個小世界對他說過,大道之前總有些舍棄之物。 如今,到了命運抉擇時刻,他望向那個白衣青年身上,心臟像被人揪到冰海之中,心情瞬間低沉下來。 顧翊軒也會認可這番歪理嗎? 他沒有像蘇玉兒那般溫柔體貼,在顧翊軒最需要關懷時陪伴他,也沒有像月靈宣那般明媚張揚,替他攘外安內,反觀他一直欺負他、使喚他。 他們之間的紐帶僅僅是那場露水姻緣,又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呢? 思及此,江云微眼眸不由一垂,面對顧翊軒接下來的答復,他有些想要逃避。 顧翊軒半邊臉掩藏在陰影當中,發絲上滴著血水,落在臉上,一副凄美之態,他鳳眸閃爍著微光,抬頭嗤笑一聲,命是什么?不過是一幫軟弱之輩喪氣無能的借口而已,我只知天地不仁,命運就該抓住在自己手里,任我拿捏,本尊要殺誰護誰,任何人不容置喙。 話說著,顧翊軒面色狠厲,一把握住劍刃,站起身,冥月關反噬加大,胸口滲出無數血跡,即便如此,他仍催動著靈力。 這里的傳承萬千人夢寐難求,你當真要放棄?冥真肅然道。 不過萬千俗子所求之物有何稀罕?顧翊軒一步步朝前走去,地面上留下兩行血腳印,明明情勢對他百般不利,可臉上仍揚著灑脫不羈的笑容。 他沖擊著修為,體內真氣逆流,面色蒼白,下巴流淌著血跡,宛如地獄走出的修羅,腦海里不停叫囂的殺意讓他有些神智不清,本尊回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給它折騰個天翻地覆,至于生死,與我何關。 生死尚且置之一旁,更何論情愛,他從未曾想與江云微攜手一生,結為道侶。 他只知道江云微是他的獵物,無論將他按床上折磨發泄也好,當做利用上清門復仇的物件也罷,怎樣處置都由他說了算,豈會受一個被天道迷了心智的雜碎指使。 他上輩子權傾天下,三界臣服,這份高傲之氣,即便最后落至泥濘當中,也從未削減。 顧翊軒劍刃一揮,靈氣外泄,整個冥月關不住地發出轟鳴。 瘋子。冥真見他全身魔氣環繞,面容猙獰,暗罵一聲,隨后手腕一轉,抬手擋住攻來的鋒刃。 . 剎那間,兩人交手不下千余招,江云微見顧翊軒遍體鱗傷,仍不肯放手,不由擔憂起來。 他堅持不了多久,即便能贏冥真,也會受心魔吞噬而死,我們得快些動手。一旁的林梣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