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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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彼此距離很近,黑蟒便好奇地仔細打量起青衣人來。 它越看越覺得人形比本體好看,只可惜潭邊那幅畫沒有下半身 正神情沮喪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它忽然靈機一動,定定地盯著青衣人的下半身瞧。 對于男女不分的黑蟒而言,是人就成! 妖修的第一次化形無比重要,一旦確定了,就再也無法更改。 蛇修不比其他妖修,蛇修化形前不分雌雄,至于化形以后的性別,其實是在化形時選擇的,當然,機會只有一次。 所以,黑蟒雖然早就可以化形,但卻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幻化成什么樣。 于是,黑蟒以青衣人為原形,用修為幻化出有雙腿的下半身。 化形以后它很認真地做了一個比對,隨即深深皺起了眉,這下半身變得可以說是分毫不差,就是上半身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也不能說完全不一樣,除了容貌,青衣人上半身該有的它都有,區別在于,它的看上去偏大,而青衣人的似乎比較小。 為此,它心底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興許都是一樣的,只是青衣人的還沒有長大罷了。 這樣一想,它心情好多了。 在黑蟒的精心照料下,青衣人的傷已逐漸好轉,但始終雙目緊閉未曾蘇醒,時不時的不是全身發抖就是發高熱,然后流著淚說一些黑蟒聽不懂的胡話。 黑蟒怕青衣人突然死掉,所以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青衣人悠悠醒轉,剛一睜眼就瞧見朝思暮想的妻子在面前,頓時又哭又笑熱淚盈眶地把妻子摟進懷里訴說衷腸。 黑蟒被青衣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了,不明白青衣人為什么這樣做,也聽不懂青衣人在說什么,還被抱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它大喊著讓青衣人松手,但青衣人根本無動于衷,反而抱得更緊了幾分,大概是聽不懂它說的蛇語。它很想從青衣人懷里掙脫,又怕用力過度會傷到他,正在為難之際,青衣人終于松開了它。 然而,它都還來不及慶幸,青衣人冷不丁把臉湊過來,直接用嘴吻住了它的唇。 親吻代表什么黑蟒不懂,當時的它如遭雷擊般全身僵直,青衣人的親吻越來越熱烈越來越密集,它原本僵直的身體竟無緣無故發熱發軟,酥酥麻麻的提不起一絲氣力反抗。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它從來沒有經歷過,既害怕又很好奇,腦子里一片空白,就那樣呆呆傻傻的任由青衣人擺布。 后來,在黑蟒迷迷糊糊沉淪之際,青衣人傷口崩裂,突然昏睡了過去。 黑蟒愣了愣,重新幫青衣人處理好傷口,瞥見青衣人的衣物都被弄臟了,它抿了抿唇,決定幫他清洗干凈。 于是,它蹲下去把那堆衣物抱起來,學著用兩條腿走路,一步一摔地朝洞外行去。 再后來,那種親親抱抱的事情經常發生,但黑蟒漸漸的也就習慣了,似乎還樂在其中。 不過,次數多了,黑蟒慢慢地也就學聰明了,為了青衣人的傷口不再裂開,它會嘗試著去將就和迎合青衣人的動作,有時還會模仿青衣人的動作去回應。 只一點很奇怪,青衣人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每次親密過后都會發著高熱昏睡過去。 黑蟒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到原因,也就拋諸腦后索性不去想了,這樣也挺好的。 直到幾日后某一天,它樂顛顛的跑出去玩水,回來時遠遠就瞧見洞口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影,它視力極好,一眼就認出那是青衣人,于是幻化成人形搖搖晃晃的朝他走過去。 其實,它已經很努力很認真的去練習走路了,雖然有進步,但還是走得不太穩,之前是一步一摔,現在是十步一摔。 這不,又摔了一跤。 好在黑蟒這些日子以來都已經摔習慣了,所以面不改色的從地上爬起來又繼續前行。 青衣人聽見動靜微微抬眸,看見對面那道熟悉的身影時他驚喜不已,可隨著那道身影的靠近,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對面那女子雖然與妻子的容貌一模一樣,但周身妖氣盤旋縈繞,明顯是妖非人。 于他而言,這簡直就是對他妻子的褻瀆! 該死的妖物!青衣人咬牙切齒怒火中燒,二話不說揚手召出一柄長劍,身形一閃便朝黑蟒沖了過去。 可不知為何,距離妖物越近,青衣人的心就越亂,尤其對上那雙澄澈懵懂霧蒙蒙的水眸,他的心微微一顫,竟生出一瞬的遲疑。 也就是這一分不忍,原本應該刺穿妖物心臟的長劍刺歪了。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黑蟒不明白青衣人為何突然出手傷他,是因為它自己跑出去玩,把他一個人留在洞里,所以他生氣了嗎? 它想解釋,但他聽不懂蛇語,所以它忍著痛,努力揚起一抹純凈的微笑,借此表達自己的歉意。 青衣人神色一僵,這個笑跟他妻子生前的笑簡直一模一樣。 黑蟒傷口很疼,瞧見青衣人不為所動,以為這招沒用,于是也不忍了,委屈得小嘴一癟,大顆大顆的眼淚珍珠般順著臉頰滑落。 別、別哭青衣人鬼迷心竅地脫口而出,雖然明知這不是他的妻子,但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覺得心臟一陣陣抽痛。 額,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沒那么生氣了,但好像還是不怎么開心。 怎么辦呢?黑蟒想了想,決定使用絕招,也不顧胸前還插著長劍,就那樣湊過去輕輕吻住了青衣人的唇,鮮血從傷口一滴一滴往下落。 原來,這就是受傷的感覺嗎?雖然很疼,但只要能讓他開心,流點血算什么,反正又不會死,黑蟒心底如是想。 青衣人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那妖物會來這么一招,待回過神來是又羞又怒,他怒不可遏地推開妖物,猛地拔出染血的長劍,正打算一劍砍了這只不知羞恥的妖物,卻驚覺渾身發軟,半分靈力都使不出來。 隨著手中長劍哐當一聲掉落,他腿一軟單膝跪地,暗罵自己愚蠢,連靈力是什么時候被對方悄無聲息地封住的都不知道,現在的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廢物。 他好恨,恨自己沒用,方才面對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他實在是下不去手,此刻中計落入妖物手中,也是活該。 罷了,青衣人緩緩閉上眼睛。 黑蟒卻誤以為青衣人不生氣了,于是矮下身去跪在青衣男子面前,嫻熟地摟住青衣人脖子,對準柔軟的唇貼合上去瘋狂親吻起來。 青衣人拼命想掙扎反抗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直氣得急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就暈死過去。 黑蟒望著突然暈厥的青衣人,又瞥了胸前還在流血的傷口一眼,委屈地撇撇嘴,自言自語道:我每日為你療傷,如今我受傷了,你卻不肯為我療傷,這是為什么呢? 第16章 癡兒 青衣人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殺黑蟒,奈何黑蟒也不是傻子,早就做好了防備,即便青衣人殺氣騰騰的攻擊很是凌厲,但黑蟒的身法異常矯健靈活,他們一個追,一個躲 總之,它就是不肯同青衣人正面交鋒。 沒辦法,受傷很疼的,而且自己給自己舔舐傷口的感覺并不美好,是以,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自己不再受傷。 如此這般,青衣人一時半刻殺不了黑蟒,氣得拔劍自刎,黑蟒見了急忙上前阻止,青衣人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好歹撿回來一條命。 經過這幾日接二連三的突發流血事件,黑蟒心底也生出些許煩惱來。它一臉苦悶,托著腮思來想去,嘿嘿,終于想出一個絕佳的應對之法 之前黑蟒化形時蛻下的蟒皮不僅刀槍難入,還非常的柔韌,作用堪比捆仙索,也算是件難得一見的本命法寶。 思及此,黑蟒把蛻下的蟒皮當作繩子,走過去將青衣人的雙手雙足給捆了個結實。如此一來,再也不用擔心青衣人突然暴起傷人,抑或沒事發瘋自殘。 醒來后的青衣人十分痛恨現在的處境,殺不了黑蟒那只妖物就算了,就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別提內心有多憤恨了。 奈何黑蟒聽不懂青衣人的嘶吼和怒罵,以至于每次青衣人發脾氣的時候,它都會主動湊過去送上一個親吻。 青衣人已經瀕臨精神崩潰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問題是不管他說什么,妖蟒根本就聽不懂。 真的很痛苦,很折磨。 其實,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那條妖蟒動不動就親他抱他,還 總而言之,再這樣下去,就算沒被活活氣死,也百分百會徹底瘋掉。 可漸漸地,青衣人不再尋死覓活了,反而時不時地看著妖蟒那張酷似妻子的臉發呆。 到后來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反常態,時不時還會主動親近妖蟒。當他重獲自由以后并沒有追殺妖蟒,也不曾急著逃離。反而留下來悉心教導妖蟒該如何做一個真正的人。 他說他叫韓修,還為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君如卿。 它叫他修,而他喚它卿兒。 從發音到聯句,從神態到禮儀,一筆一劃,一顰一笑,哪怕只是一個簡單尋常的動作,君如卿都無比用心地去學,短短幾月的時間,他已經能跟韓修正常交流了。 韓修給君如卿講了很多故事,這些故事里都有一位女子。 君如卿:修,她是誰? 韓修:她是我的妻子段卿塵。 君如卿:那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嗎? 韓修神情一僵,并沒有作出回答,他沉默良久,最終淡淡一笑緩步而來,一言不發地輕輕將君如卿攬入懷 數月后,韓修設法破除了寒潭的結界,偷偷把君如卿安置在離仙醫宗不遠的山谷中,為了不被人發現,韓修設了一個保護結界,還特地叮囑君如卿不要外出。 君如卿就這樣獨自一人在山谷中住了兩月,等待的日子總會令人覺得無比漫長,許是閑得無聊,他收養了一只白狐作伴,取名白雪。 而韓修自離開后便沒有出現過。就在君如卿坐立不安,猶豫著要不要出谷去尋韓修的時候,韓修卻突然出現了,只是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君如卿瞧了很是心疼,急忙追問發生了何事。 韓修神情有些古怪,一開始欲言又止,后來解釋說自己離開宗門太久,回來后有一大堆事務要處理,忙到今日才得空。 修,別傻站著了,快過來坐下,我幫你捏捏肩。君如卿根本不關心什么宗門事務,他在意的是韓修累不累。 韓修依言走過去坐下,時間在沉默中悄悄地流淌,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修,你怎么了?君如卿柔聲問。 卿兒,以后別再喚我修了。韓修眉頭緊鎖,似乎措辭很艱難。 君如卿手上動作一頓,疑惑地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韓修聲音突然拔高,嚇了君如卿一跳,似乎覺察出自己的失態,韓修努力扯了扯嘴角,放緩語氣柔聲道:聽話,從今以后,喚我主人。 好,我記住了,主人。君如卿不清楚韓修這兩月經歷了什么,也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讓他改稱謂,但這些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只要韓修開心,別說改稱謂,就算讓他去死也都心甘情愿。 韓修心不在焉的坐了小半日就匆匆離開了,君如卿懷里抱著睡得香甜的小狐貍白雪,悶悶不樂地坐在秋千上發呆。在寒潭長大的他真是一點兒都不習慣這種山林生活,夏日炎熱,谷內唯一的水源便是西邊那條小溪,只可惜水淺得不行。 小狐貍白雪十分乖巧討喜,君如卿覺得有趣,不惜耗費自身修為幫白雪開了靈智,現在的白雪雖然不能化形,但至少可以陪君如卿說說話,解解悶。 一晃又過了半月,期間韓修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日清晨,傾盆大雨,君如卿醒來后發現白雪不見了,便冒雨出去尋找。 可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雨越下越大,正焦急間,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一道白光極速劃過,分不清是閃電還是劍芒,直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時,他隱約聽見有人在呼救,于是凝神仔細傾聽辨別,那好像是白雪的聲音。 君如卿循著聲音一路找了過去,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果真是白雪在求救。 jiejie,救我!重重雨幕中,白雪遠遠瞧見君如卿的身影,萬分驚喜地加快速度飛奔過去。 你怎么了?君如卿微微蹙眉,一臉疑惑。 有壞人!白雪的語氣聽上去很著急。 近了,更近了。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兩米遠,眼看就要團聚了,卻不知從何處射來一支滅靈符箭,正中白雪后心。 啊白雪慘叫一聲,恰巧跌落在君如卿懷里。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容不得君如卿做出任何反應。 雨水混著白雪的血水暈染了君如卿一身,他愣愣地看著懷里的白雪,察覺白雪靈識盡散,生機已斷,他想救也救不回來了。 白雪君如卿失聲痛哭。 緊接著,突然從四周圍上來二十幾名年輕的雪衣修士,為首之人是一名八、九歲的少年,少年手中正握著一張小弓,弦上搭著的箭與殺死白雪的箭一模一樣。 真兇,顯而易見。 少年瞧清君如卿的容貌時明顯怔了一瞬,然而下一秒,他面沉似水,眼底涌起濃郁的怨恨,咬牙切齒地呼喝道:來人,你們統統一起上,若是放跑了這個妖物,惟你們是問! 是!少主!雪衣修士們得了令,紛紛念動法訣祭出自己的法寶。 君如卿還兀自沉浸在悲傷之中,一名雪衣修士的飛劍率先劃破了君如卿后背,君如卿悶哼一聲,血花四濺。 那名修士見一招得手,興奮得咧嘴大笑道:哈哈,中了!少主快看,弟子刺中她了! 干得好,回去重重有賞!少主皮笑rou不笑地順口夸了一句,而后冷冷地瞥了其余人一眼,沉聲斥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上??! 修士們一擁而上,攻擊十分猛烈,君如卿騰空而起,險險避了開去。 為什么?你們是誰?究竟是為了什么要對白雪下此毒手?君如卿的聲音蒼涼中透著憤怒,原本清冽如水的瞬間變得血紅。 呸!你還有臉問為什么?少主朝地上狠啐了一口,神情厭惡地道:妖物就是妖物,你以為換上這張臉就能頂替她嗎?做夢! 這位少主明顯話里有話卻不肯明說,不知在顧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