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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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將軍慢半拍地想,秦長公子的遺體,怎會出現在這里,甚至于數年之后仍鮮活如昔。 他目光猛地驚赫起來,回頭望向那明顯是被人掐死的少帝胡亥身上,忽而明白了什么。 你原來沒有死嗎面貌年輕至極的將軍喃喃,你若是早些時刻出現,我便不必尊師父遺命,擇一諸侯助其覆滅胡亥手中的秦帝國。 亦或是,死不瞑目? 殿外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將軍還劍入鞘,喚來一直隱秘跟在他身邊的暗衛。 且將他帶走,葬與秦皇陵。 將軍低聲道。 一弦歸,扶蘇所看到的畫面,定格在王座之上那人唇角的微笑上。 然后琴音再起,所有的景物事物都在快速倒退,一幀幀一幕幕,從這個的小世界開始,一直到已經崩毀了大半的諸天萬界。 那些世界一步步衰退,任是再強大的天命之子,也無力回天。 唯有堅守到最后的一方大千世界,披著天青鶴氅的女子拼盡全力拋出了手中的山河畫卷,將之展開在諸天之上半開半閉的青蓮之間。 畫卷上承載著的生命法則之力在一瞬間為青蓮注入生機,鴻蒙靈寶清光大放,煌然昭顯于諸天之上。 終于,再歸混沌,重啟鴻蒙。 然而先天越強大的存在,越難保留這段足以覆滅天地的回溯記憶。 回溯于過去的大能有六,唯有道祖鴻鈞在入鴻蒙的瞬間清醒,明晰自己該做什么。他在混沌初開之時布下棋局,自那一刻,洪荒眾生皆為他手中棋子。 扶蘇看到他在混沌中與金衣白裳的少年劍客重逢,看到開天斧再次劈開天地,盤古身化洪荒。 也看到他在仙樂飄飄云霓重光之時抱著鳳來琴再誕生于巫族之中。 之后的一切被沉沉暮靄遮掩住,扶蘇再不能看到那時的洪荒。 可他清晰的認知到,一切都在道祖算計之中。 直到那絕天滅地的浩劫重臨,這一次他們早有準備,所有的可能性都被算盡。 雖仍付出了一二代價,終究比慘烈的上一世要好得多。 唯一的遺憾,是金衣劍客最后沉睡于歸墟之下。 而這也是道祖計劃中的一環,尚還需要他來完成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回到這一世的過去,牽引因逆轉時光,魂魄落到未來的青蓮歸來。 他在道祖的推動中跨越時光,在時空中渾渾噩噩之間,于一方小世界尋到了尚未踏入洪荒的友人。 他一手將少年劍客帶大,送他入劍唐師門,又在那之后離開這個逆向時空。 我的過去,是你的未來。 在少年劍客與他逆向而行,走向該往的道時,扶蘇看到畫面中的他神情舒朗,眉眼中是說不出的快活。 這場謀算了千千萬萬年的滔天計劃,至此才算塵埃落定。 扶蘇看到畫面中的他離開劍客身邊去尋找散落于諸天的琴弦,那時他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因此旅途十分順暢。 只除了因五十弦散落八方,他無法化為原身,便也無法踏入深海歸墟,將沉眠的友人喚醒。 在游離于時空的途中,他經過一個新的世界。 只一眼,他便能看出這方世界是外強中干。 這方世界當初離洪荒的最后戰場太近,見過諸天萬界中最盛大的對決。琴音劍光交織之間,激蕩的道意亙古不消,催生出此間強大的天道,戰后遺澤將其硬生生拔高了一個層次。 然而世界本源卻沒有跟上天道的成長,不足以福澤這個世界。 但只要給這個世界時間,本源遲早會跟上天道增長的速度。 他本沒有干涉此間世界演化的意思,倘若不是在離開的一瞬間,看到一道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神魂站在其間華夏大地上,對秦國的少年君主下了一個滿是惡意的詛咒。 那神魂笑得十分快活,仿若孩童得到了最心愛的玩具般對身邊的人說道:你是想要嬴政不得好死嗎? 那人惡狠狠道:不錯,不僅如此,我還要他生不如死,要他這個舞姬所生的卑賤之子用最丟臉的方式生不如死! 哎呀呀,就算是舞姬,那也是你父王的正妻哦。略有些虛幻的神魂吹了個口哨,忽略身邊那人一瞬間猙獰如惡鬼的面容,笑嘻嘻道,不過嘛,我也挺好奇的 那就先試試這個,讓嬴政的子嗣永遠不能活著出生,如何? 好!那佝僂的人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怨毒,趙政,沒有子嗣,我看你怎么應對那些宗室大臣! 事先聲明,只是試試哦,有沒有作用我就不清楚了了。 神魂是這樣說的,面龐卻帶著十足的篤定。 這個世界,沒有誰能逃過他的詛咒,這可是他從萬千傀儡中試出來的新玩法。 便是這一幕,令他想起了當年那個「嬴扶蘇」。 詛咒即時生效,他清晰看到世界原定的命運線被人為扭曲。 而他又怎能容忍? 于是他去找了掌管諸天輪回的平心娘娘,十二祖巫中的后土,請她出手封禁他大半力量,助他入那方輪回。 他當然可以直接進入這方世界,擒出那個明顯是從星河監中逃出的犯人。然而此方世界本就是外強中干,再承受不住一個擁有可媲美洪荒圣人力量的存在。 便只能走最正規的通道輪回,以扶蘇之名轉世于其間。 只要秦王長子扶蘇出生,詛咒便不攻自破。 后土欣然應允,親手調制了足以對他暫時生效的孟婆湯,將他送去這方世界。 只是中間出了點意外,在他飲下孟婆湯時,有個魔族大喊著后土名諱,重重砸到了幽冥。 也正好蕩碎了他手中的碗。 他只來得及給友人發一條單向聯絡,告知對方以后看到魔族往死里揍,就被見色忘侄的姑姑急匆匆推入了輪回。 這漫長的前世今生,藏著他無數懸而未決的疑惑,而今大都在這一弦中得到解答。 扶蘇睜開眼,現實只過去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 他在這一弦中看到了自己大半前世的場景,雖然只是旁觀,并沒有恢復所有記憶,但代入感卻很強。 比如說,他現在手很癢,非常想去暴揍那個打碎他湯碗的魔族。 記憶的完整度似乎關系到他實力的層次,想到這里扶蘇驚出一身冷汗。當初他就是因為怕把那個世界撐破才自封修為記憶神魂轉世,他卻給找回了一半,回去后該不會出問題吧? 惶恐之時,他抬頭看到眼前的「扶蘇」,以及坐在沙發上捧著茶杯的戴星闌淡然面孔。 忽而就冷靜下來了。 這一冷靜,就讓他想起了別的問題。 「扶蘇」,他說道,你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 與他長相相似,戴著金邊眼睛的斯文青年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醒來之后,我就出生在這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的過去,和當初我看到的世界線不一樣?!阜鎏K」道,仍有夏商周,卻無秦漢唐。 「扶蘇」所在的這個世界,在周朝之后就分了岔,春秋與戰國消失,自然也無之后的秦漢唐宋元明清。 而詭異的是,在原本時間線距離秦兩千年的現代世界,那些消失的朝代出現了。 大秦律師事務所,大漢國際貿易中心以及其麾下的三國分部,兩晉文化交流協會,大隋水利水電公司,大唐集團,大宋娛樂公司,大元連鎖賽馬場,大明科技研究所,大清拍賣行 或大或小,都以這樣特殊的方式共存于大夏國。 與此同時,世界多出了奇特的另一面。 「扶蘇」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五年,才發現一些端倪。 這種情況,像是來自不同位面的存在魚龍混雜于此間,在這個世界不久前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維持平衡的是「大夏珍稀動物管理局」,而站在平衡點上的,是戴星闌。 察覺道落在身上的兩道目光,戴星闌斟了一盞茶,輕笑道:如你所想,我是來鎮壓這個世界某些不聽話的家伙的。 畢竟,他們在那之前都曾是一方豪杰。 他是對扶蘇說的,而不是對他的法務處處長。 扶蘇眨了眨眼,聯系方才神游所見,霎時明了其間含義。 這個世界,是特別開辟出來,用以接收諸天萬界那些因為各種原因隕落的氣運之子的。 天命之子通常一個時代只有一個,氣運強盛的卻可以有很多個。他們因意外夭折,世界卻舍不得付出心血的孩子,便會將他們送到這個世界修養,等到修養好后想法子將之接回。 「扶蘇」會轉世到這個世界,便是這種情況。這里的嬴政,怕是就是當年「扶蘇」的父皇吧。 這算是一個原因,至于另一個就是那場曠古絕今的瘋狂回溯計劃的后遺癥。 諸天萬界何其大,總有一些意外保留回溯之前記憶的靈魂。有些是為了自身世界而戰死的,有些是留在后方眼睜睜看到故鄉崩毀的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在回溯之后被他們的原生世界送到這里修養。 因此,這個特別開辟出來的世界看起來是個普普通通的現代位面,實則因為這些存在,在諸天萬界中的評級足足到了大天前五十的地步。 想清楚后,扶蘇不由得感慨一聲。 好家伙,難怪得要戴星闌坐鎮于此。 再變態再不正常的世界,也是有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普普通通的生活,而這些普通人,占了世界大多數。 那些存在的種族之廣泛,所修之道的千變萬化除了造化玉碟,還真沒幾個能壓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呼,應該都交待完了吧還有疑惑評論區解答呀~ 順便也就是說,星闌接手的這個現代世界,集合了一堆來自諸天萬界的各個朝代的倒霉鬼(除「扶蘇」外全員無記憶),以及戰后ptsd(有隱約記憶)的一堆神魔妖鬼。 星星畢竟,能者多勞嘛。 ☆、第59章 歸家去 扶蘇與戴星闌的目光只交接了一瞬間便分開, 但兩人之間那種相當和諧的氛圍還是讓「嬴扶蘇」略微驚訝。 他看著十一二歲的鳳來坐在自己對面,微微睜大著鳳眼望著他們,而身邊的戴星闌半闔著眼喝茶, 好似沒有看到對方的動作一般,而唇邊泛起清淺的笑。 兩人外貌都是一等一的殊色,但眉眼并不相似, 動作也不同步, 偏生坐在一起時,就是給人一種他們才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感覺。 不知為何, 「扶蘇」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好笑的情緒,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絲欣慰。 說起來, 他上一世也曾經問過鳳來的過往。 那次, 他聽到宮人私底下對同伴哭訴自己漂泊許久,入了秦宮之后就與故鄉親人斷了聯系,不知何時才能與他們見面。 那時他年紀很小, 面對鳳來又沒有任何顧慮,無意間聽到那宮人的哭訴后只覺得有些心酸, 轉眼想到鳳來, 直接就那么問了出來。 彼時鳳來說的什么呢? 鳳來說:我亦飄零久,千年來,深恩負盡,死生親友。* 他的語氣十分淺淡,而「扶蘇」本能察覺到對方的落寞, 從此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扶蘇」沒有多問為何對方再次成為了另一個世界的他,昔年留在他手中的那根琴弦,偶爾能讓他看到一些非比尋常的畫面, 便是這些,足夠他清楚過往當做半身的人曾經的過往。 戴星闌此前從未提過鳳來,可看他們的相處,并非初次見面,而是與他一般久別重逢。 真好啊,鳳來如今,也再見到了他過往的親友。 這讓他十分高興。 而鳳來的親友不是別人,是戴星闌,這也是一個好消息。 珍稀動物管理局每天實際上打交道的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與非人,他們種族各異性格各異,生活習慣與人族大相徑庭。 盡管在這里他已經習慣了和他們打交道,但是偶爾碰到不那么容易搞定的,「扶蘇」還是會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