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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即這個連注冊都不曾的游客賬號,自然無法引起的他的注意。 他兀自叼著煙,將攝像頭界面熏得白蒙蒙的,嘴里還不時罵罵咧咧。 他開的是直播間的老板之一——盛世長安服里凌霄門派裝評排第三的極品號,加上他不錯的cao作水平,在戰場里的體驗自然是頂尖的。 而看著主播在戰場里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簡直絞rou機一樣的存在,也讓觀眾看得熱血賁張,嗷嗷叫爽,三不五時就刷幾個禮物。 徒徒將煙隨手摁滅,瞟了眼側邊,平板念道:“謝謝000老板送的100根辣條,謝謝狂潮老板送的10個牛rou干……” 辣條與牛rou干都是平臺的打賞禮物,辣條1人民幣1個,牛rou干10人民幣1個,而不到100人民幣的小打賞,徒徒壓根兒就懶得念,只一句“哈哈也謝謝其他老板的禮物”就概括了。 他這些年態度上的變化,自然也招了不少黑子。 尤其是他在戰場里大肆屠殺時,要是一個cao作失誤,讓裝備不如他的其他玩家殺了一次,便要針對性地反復殺回去,靠著裝備和技術優勢將人碾得復活點都不敢出、直到戰場結束才罷休。 這種極端做法,自然讓粉絲看得爽,而一些路人和黑子則要破口大罵的。 虞即便看著,這個光是看攝像頭界面就讓他感到喉頭發癢的抽煙主播,在順口感謝那幾位老板的禮物的功夫,沒顧上自己只剩下血皮,于是被個裝備普通的玩家偷襲,下一刻化作白光,回了戰場的復活點。 直播間里瞬間起哄地刷起了“菜”,“菜雞主播”,徒徒隨手又點了根煙,不屑嗤笑道:“給他臉了?看老子的?!?/br> 于是在復活回到戰場中心后,徒徒cao控著角色誰也不管,始終優先鎖定著對面那個叫“硬核紳士”的號殺。 其實徒徒也看得出來,對方的cao作絕不算差,更別提玩的還是最難cao作的馭影。 但他上的第三凌霄的號在裝備上存在絕對碾壓,對面在他惡意針對下,可謂毫無還手之力。 在“硬核紳士”第五次化作白光后,徒徒冷笑一聲,對著重新刷起了666的彈幕說道:“一個廢物窮比,玩個垃圾馭影,除了混在大團里偷襲我還能干嘛?趁我感謝老板的時候搞我,真以為技術多牛逼唄?!?/br> 這話一出,粉絲自是附和,但也有黑子順勢刷屏罵道:“廢物主播有臉罵別人窮比?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成天只知道上著大老板的號裝逼。別人的號再怎樣也是自己充錢弄上去的,主播這網絡乞丐卻狗仗人勢,靠著馭影出名后就瘋狂回踩你爹馭影,馭影難道是屠了你家滿門?” “有瘋狗咬人,房管封一下?!睂⑷朔饬撕?,徒徒不屑回罵道:“傻逼羨慕嫉妒???有本事你也找愿意讓你上號玩的老板???老子拿腳玩過的馭影也比你強,快滾!” 看到這里,虞即蹙了蹙眉,退出了直播間。 至于徒徒的那些cao作馭影的視頻,他在見識到對方素質后,也徹底喪失了觀看的興趣。 不論這主播是真實性格如此,還是純粹為了博取熱度而扮演的人設,都已經令他反感不已。 虞即喝了口水,關上網頁,回到游戲中。 他看了眼還被圍著的‘文休和’,再切回‘一刀一個小朋友’處。 跟初出茅廬、游戲里無親無故的‘文休和’不同的是,‘一刀一個小朋友’的左下角聊天頻道,完全稱得上熱鬧非凡。 虞即翻回來看時,勢力頻道還熱烈討論著剛剛曇花一現的‘虞即’。 他對別人如何討論自己、自然是沒有興趣的,遂打開商城界面,準備先將這囂張得單看都讓他頗感不自在的游戲ID給改了。 購買‘更名券’,虞即正準備右鍵使用,密聊頻道忽然冒出一條信息來。 [密聊][娘子]一吻便殺一個人:老哥在嗎? 不等虞即回復,對方似是篤定他在線,很快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密聊][娘子]一吻便殺一個人:原號主是我兄弟,當時為了沖級,沖著結婚給的經驗獎勵結了婚,麻煩老哥你幫忙解一下。 [密聊][娘子]一吻便殺一個人:之前沒在意這玩意兒,那傻逼賣號時又忘記解了,我準備變性,必須得離婚。錢我出,你來趟月老廟同意下就是。 [密聊][夫君]一刀一個小朋友:月老廟怎么去 一吻便殺一個人直截了當地發了個組隊邀請,虞即進隊后,又利用夫妻權限,發送出了傳送邀請。 [系統]你的娘子[一吻便殺一個人]邀請你前往[月老廟 坐標500.12],是否同意? 虞即點擊同意后,當即進入讀圖界面,不出兩秒,就來到了一處充滿紅線裝飾、貼著紅囍的廟宇前。 一吻便殺一個人廢話不多說,徑直發了離婚請求,虞即秒通過后,系統下一刻便刷出了他們因感情破滅而各奔東西的離婚公告。 見他爽快,一吻便殺一個人也心情不錯,主動問道:“你怎么那么想不開,玩個馭影?馭影難玩得要死?!?/br> 一刀一個小朋友本身是佛系玩家,結果砸錢砸多了,嫌沖級太單調,心也sao動起來,想著多摻和打架的事。 結果就他那打打PVE還算湊合的cao作,一到了cao作要求驟然拔高的PVP世界,瞬間意識到世界的殘酷。 自閉了大半個月后,就堅持不住要賣號,鬧著換個好cao作的凌霄或者騰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