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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趕緊出聲介紹:“這是我同事,我們出差路過所以回來看看?!?/br> 祁母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一晃而過,換上了一臉笑容:“來來來,進來說,天太冷了?!?/br> 祈雨進屋站在門口脫鞋,祁媽一看說了句:“你等等我去拿雙新的?!?/br> 屋里暖氣開得很足,兩個人把大衣,羊毛衣掛在了門口,一人穿著一件薄衫,年豐站在門口打量著這套三居室的房屋。 房子里是陳舊風格的簡單裝修,鋪著木地板,墻壁上刷著白色乳膠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整潔干凈。 客廳蠻大,中間有一組U型排列的真皮沙發,雖然邊角有的地方有了斑駁,但是皮面泛著光澤,一看就是經常打理。最新的家電是掛在墻上的五十二寸超薄液晶電視,其他家具樣式顏色都是過時已久,可是每一件都干干凈凈。 祁母手里拿著一雙還沒開封的新拖鞋走過來遞給年豐:“看看合適嗎?!?/br> 祈雨接過來拆了包裝蹲下放在年豐的腳邊,祁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年豐的樣子。 年豐適時把紙袋遞了過去:“阿姨,沒買什么東西,給您和叔叔買了點吃的,您別嫌棄?!?/br> 祁母擺著手笑著說太客氣,退了一小步并不伸手接,年豐舉著袋子的手僵在半空,祈雨拉過他媽的手套上紙袋:“就當你兒子孝敬你的,拿著吧?!?/br> “誒,那行吧,你這同事怪客氣的叫啥名字???” “年豐,我們隊里的法醫?!?/br> “???醫生??!厲害了!成績肯定很好,比我家那死孩子強,進來坐別門口傻站著,祈雨啊,冰箱里凍著可樂,你拿出來喝啊?!?/br> 祁母說著話把東西提進了房間,祈雨走進廚房拉開冰箱,中層放著滿滿一箱可樂,他拿了兩罐出來遞給年豐,年豐指指房間,意思是不給他mama嗎? “他們一年四季喝熱茶的,喏?!逼碛隂_著茶幾上的保溫熱茶壺嘟了嘟嘴。 祁母換了身衣服笑呵呵走出來,坐在兩人遠一點的沙發上,先掀開茶幾上金屬餅干盒的蓋子,指了指里面的零食點心:“中午吃了嗎?先吃點東西墊墊,我一會早點做飯?!?/br> 祁母說罷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端起喝了兩口開始問年豐多大年紀,在哪工作。 祈雨要回答,祁媽瞪了他一眼:“你媽我好不容易見著一個跟你做不一樣工作的,還不行我好奇一下?” “行行行,你問,反正別人家的孩子比較吃香?!逼碛旮纱嗄昧艘黄灨蓴傇谏嘲l上,雙腳從年豐背后伸過去,腳掌晃來晃去時不時敲到年豐的腰。 祁母除了沒打聽年豐家里情況,工資多少,恨不得把年豐從幼兒園得過幾朵小紅花開始問起,年豐笑瞇瞇認真回答。 老式座鐘鐺鐺鐺敲了五下,攤在沙發上玩手機吃了一肚子零食一直沒吭聲的祈雨說話了。 “媽,做晚飯了,餓了?!?/br> “行,小年你坐會啊,我去燒飯,你有什么不吃的嗎?” “他吃辣椒上火厲害,你少弄點辣的?!?/br> “行,你要坐著無聊,他屋里東西多,你去參觀參觀?!?/br> 祁母笑著走去了廚房,祈雨起身拉著年豐去參觀自己的臥室,順道把行李箱放進去。 打開門沒有久居無人的灰塵氣息,床上鋪著干凈的床品,家具表面纖塵不染。書架上每一本書表層都是干干凈凈的,年豐手指拂過那一本本因為翻閱太多,書脊有了褶皺的舊書籍,仿佛翻過了祈雨的幼年,少年,那些他沒有遇見祈雨,不曾參與過的祈雨的曾經…… 暖氣的閥門開著,屋子里的溫度和外面沒有任何差別,這一切就好像這個屋子一直有人居住。 祈雨的房間連帶著一個小陽臺,陽臺上的幾盆綠植保持著青蔥的顏色,窗簾拉開透過兩層窗戶能看見外面的雪景。 年豐靠在書架旁看了一眼外面小聲問祈雨:“我怎么覺得你mama知道?” “沒事,只要沒把咱倆打出去就成?!?/br> 祈雨踢掉拖鞋往床上一攤:“還是家里的床舒服,好多年沒睡過了?!?/br> 不管祈雨父母是否接受,他是出過柜的人,從來沒往家里帶過男性友人,這是第一次,即使他不說他估計他媽可能也琢磨出來了。 年豐正要問,晚上他住這里會不會不合適,外面的鐵門哐當一聲開了,接著是鑰匙扔在柜子上的聲音。 “老頭子,你一下午上哪玩去了?” “和老張他們玩了會麻將……” 祈雨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著眼睛豎起耳朵聽著客廳的對話。 “臭小子回來了?” “哪呢!” 祈雨低念了一聲:完蛋!在年豐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祈雨拉開小陽臺的門,沖出去推開窗戶,雙手一撐翻了出去。 “祈雨,你干嘛!”年豐一嗓子喊了起來,祈雨他爹已經站到了臥室門口問年豐:“人呢?” 年豐指了指大開的窗戶,祁母率先跑了出去,年豐也跟著跑了出去,探頭一看,窗戶邊有一根粗大的排水管,祈雨估計順著排水管滑了下去,這會已經站到了小區的地面上。 和年豐身高相仿的祈父站在祁母身后指著樓下的祈雨罵:“你個混球給我上來?!?/br> 穿著單衣的祈雨抱著手臂光著腳在雪地里跳著,手掌不斷搓著手臂:“你不打我,我就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