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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出動出擊無效,所以祈雨他們要等的是對方找上門。王川不知道對方挑人的規律,祈雨相信憑他和年豐在這里待最多兩個月,一定會成為對方想要尋找的人。 之后幾天,兩個人窩在房間里,每天只出去一頓飯,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這里餐館的飯菜實在有點難吃,祈雨的煙越抽越兇,有時候大半天都站在窗邊吞云吐霧。 天上下起了小雨,沒了陽光連窗簾摸上去都是潮乎乎,祈雨估計今晚洗了衣服明天干不了,拉著午睡剛醒的年豐建議。 “我們要不要出去再買身衣服?這天可能干不了,今晚洗了?!?/br> “我早就說去買,你非說衣服太多不符合劇情……” 兩個人每天洗完澡換了衣服,祈雨一個人哼哧哼哧又是用肥皂又是用消毒水,年豐要自己來,他說年豐的手受不得這些消毒液刺激,倒是記得年豐之前說他洗衣服就喂口水,每天晚上仔細洗衣服都要花個兩小時。 除了來的第一天有發現,這幾天不逢趕集壓根沒看見帶手繩的人,每天的例行匯報年豐那邊做,陳喬生他們的意思也是不要輕舉妄動,先等一等按兵不動。畢竟逃命的人怎么可能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到處找組織…… 杜坎德基本反饋了整個K國的經濟消費水平,作為首都城市居然沒有一家大點的品牌連鎖超市或者商場,全部都是私營小店。 祈雨牽著年豐進了距離住處幾十米的一家面食店。 “你能吃面吧?我們湊合吃碗面?!?/br> 面館內里裝修是杜坎德少有的干凈明亮,墻壁上貼著白色瓷磚,地上雖是水泥地面卻打掃得纖塵不染,連點細微的渣滓都找不見。三條細長的日光燈管將店內空間照得透亮,空氣中彌漫著微帶胡椒味的香氣讓人食欲大增。墻壁上貼著彩色印刷宣傳圖:中式拉面粗細自選,韭菜葉,二柱子,一細,二細,細面,毛細。 “最粗的加辣,最細的不要辣?!?/br> 祈雨估計這宣傳圖也就是噱頭,國內出了拉面省都沒幾個店能拉出這些品種,他叫了最穩妥的,一粗一細你總能給我弄好吧。 點完單沒兩分鐘,后廚傳來有節奏的砰砰聲,祈雨小聲說:“看來他們真的是拉面?不是拿現成的忽悠咱們?!?/br> 坐在門口的老板耳朵靈光聽到了祈雨的嘀咕:“我這的師傅都是專門學的手藝,連面粉都是進口的!” “行行行,好吃以后我們常來?!?/br> 后廚的撞擊聲消失后不多會門簾一挑,一個比祈雨稍微白那么點依然帶著麥色肌膚的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出來,他停在廚房門口的調料臺邊不要錢似的往一個大碗里玩命加辣椒,端過來放上桌連句慢用都沒說,悄沒聲息轉身就走了。 兩碗面粗細區別倒是挺明顯,可是細面上面飄著一層紅油,粗面上面清清亮亮飄著一撮蔥花。 “服務員回來回來?!逼碛贽D頭叫回了服務員指著碗。 “細面不要辣椒你放這么多,他怎么吃?” 服務員看了看面條,又看了看年豐,年豐也抬臉看著他要怎么處理。 服務員一個字沒說,擼起袖子把祈雨面前的碗端到了年豐面前,又要端年豐的碗,祈雨一把摁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他不是不吃辣椒嗎?換一下不就得了,我又沒有兩碗都放,出門在外這么計較干嘛?”服務員說起話來理直氣壯,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因為用力鼓了起來像一條猙獰的巨蟲。 年豐伸手拉開祈雨的手,示意服務員可以走了:“我們自己來就好?!?/br> 年豐把碗推到祈雨面前:“我吃粗的也行……” 年豐夾起一根面條喂進嘴里,吸溜一口…… “原來你的經驗就是這樣實踐的,下次給你點更粗的……” “啪!”年豐把筷子往碗上一拍,劇烈咳嗽起來,祈雨抽了張紙巾幫他擦去嘴角的殘渣。 “你看你都吃出來了……” 年豐一把抓過紙巾捂著嘴咳嗽半晌,平復了呼吸,開口嗓子都是啞的:“你給我閉嘴!你再廢話,今晚睡外面!” 兩個人吃完面條,年豐結賬,一碗面條抵國內五碗,祈雨砸吧砸吧嘴:“老板,你這面條還行,就是服務員傻乎乎的,得好好教教?!?/br> “現在招人不好招,能來個不偷吃不偷懶的就不錯啦。慢走啊,下次再來?!?/br> 走出面店,年豐評價,這面條味道還不錯,至少比之前他們幾天吃的炒菜強,不光油膩膩且不是咸過頭就是沒炒熟。今天這面條至少湯不錯喝得出來是牛骨頭熬的。 “這邊人好像養牛吃牛比較多,這離住的地方近,要是你不怕膩,我們可以天天過來吃?!?/br> 祈雨一個能連續吃泡面一個月的人,牛骨頭湯的面條對于他來說跟龍rou差不多,他肯定不會吃膩。 “嗯,我看他們菜單除了面條好像還有餃子,炒飯,可以換著都試試?!蹦曦S應承下來。 兩個人晃悠走過了兩條小街,年豐走進了路邊一家門外掛滿運動服的服裝店,店里款式顏色一眼看過去應有盡有不輸國內任何一家專賣店,除了那印刷偶有掉色的LOGO外。 年豐在一個掛滿深沉之色的貨架上隨手提出來了一件T恤,正面一個碩大印刷粗糙的商標撞入眼簾,他忍不住眉角抽搐,手僵在半空退回去也不是提過來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