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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相當可惡…… 年豐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脫離目前的狀態,可是祈雨一只手把他箍得穩穩的。 年豐被迫承受著雙重的壓力,就像帶著氧氣告急的氣瓶一口氣深潛到海底,海水灌入耳朵,呼吸困難耳邊所有聲音都隔著一層紗聽不真切,水流從腳底開始持續不間斷的漫過頭頂,摩擦皮膚帶來的酥癢感覺卻讓他沉迷不可自拔。 年豐似溺入水中抓不到依靠的浮萍,緊閉雙眼仰頭急促地呼吸在水中浮浮沉沉不得解脫。 祈雨像一個頑劣的孩童故意捉弄,越不得痛快他愈發高興,如同一位不守交通規則的司機剎車油門頻繁交替,變速超車就是不懂勻速前行,非要讓別人不好過。 黑漆漆的房間,就像舊式的火車車廂在攀山的旅途中熄滅掉了所有的燈,電腦風扇的呼呼聲,屏幕里打斗場景的配音似鐵軌的震動轟隆隆。 時光一分一秒過去,有一個世紀那么長,好像又只有彈指一揮間那么短…… 屏幕上電影場景轉換,白晝的光照亮了屋子,電影還在繼續,對白在繼續,劇情在繼續。 祈雨指著小茶幾上帶著淡香的印花餐巾紙上面印著的五顏六色小熊花紋。 “年法醫你看這像不像你,懶懶的模樣,運動一下就叫累,要多加練習……” “沒練過……第一次……”年豐雙頰酡紅四肢癱軟埋著頭縮在祈雨懷里。 祈雨甩了甩自己微酸的右手,覺得有點虧:“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平時難道不自己……” “嗯,沒想過,上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祈雨自認為還行的定力和克制力極速退去,一同退去的還有年豐臉頰的高熱…… “看起來,你的定力也不太行?!?/br> 祈雨一把抓住年豐的手:“你技術不行,還是算了……弄廢了以后虧得是你自己……” 年豐由著祈雨抓住他的手,滑下了身子,紐扣崩落的聲音,拉鏈滑動的聲音,祈雨倒吸一口涼氣松開了年豐的手。 …… 荒唐之后,年豐站起身子拇指擦了下嘴角,整理好衣服踹了祈雨一腳:“去洗澡……” 祈雨渾身發軟靠在沙發上,意識和身體都還飄在半空,剛剛年豐居然…… 技術雖然不咋滴,但是精神沖擊太過強烈,在他的意識里年豐可是潔癖,洗次澡恨不得用半塊香皂那種…… “洗澡睡覺了,我困了……”年豐用腳背輕輕碰了碰他的小腿。 他哦了聲,起身往門口飄,年豐把他拉回來推進淋浴房,他站在淋浴房里不動:“我回去洗,一會被他們發現了不好?!?/br> “你這會出去才會被人發現?!?/br> 年豐不由分說打開了水開關,祈雨一身透濕,他身上也粘上了水,索性擠了進去。 “兩個人一起洗,省時間……” 祈雨往后退了一步:“洗就洗啊,不準動手動腳,剛穿上的衣服又濕了,真的是折騰東西?!?/br> 祈雨這一晚沒能睡好,不是因為第一次睡一張陌生的床,而是他一直怕這床塌了,明天上了本地頭條,丟不起這個人…… 他躺著一動不動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沒睡多久就被年豐拍醒了。 溫彬對于祈雨第一個出現在辦公室非常意外,看他從頭到腳都換了新的衣服,知道以后買衣服這苦差事輪不到自己了,頓時覺得徹底解脫。他們今天的工作依然是和陳喬生那邊溝通,部署細節,完善計劃。 祈雨一個人前往K國的計劃勢在必行,溫彬他們心里縱有一百個擔心不愿意,也明白這個事情重要度高于一切。為了祈雨的安危,他們只能盡量做好準備工作,盡量考慮可能出現的意外。 足足計劃了一個多星期,幾方敲定了出發的時間,就在本周六。陳喬生的意思是,周六邊境出入人多,祈雨過去的蹤跡可以被很好的掩蓋。 “你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如果有意外立刻回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K國那邊的政府我覺得是靠不住的,能力有限,所以我們會安排一些接應人在K國幫你們傳遞消息。要用到的身份證明還有裝備明天會有專人會給你們送過來,做好準備?!?/br> 這段時間沒有案子,一樓二樓的上下班時間都很規律,祈雨一日三餐都和年豐在一起,每天晚上也在年豐房間過夜,年豐一句話都沒問過祈雨關于去K國的計劃。 今天定下來出發的日子,雖然還在兩天后,但是他認為還是需要給年豐告知清楚。下午他提早翹了班,把年豐叫回了房間。作為兩個人第一次一起翹班,意義重大,年豐上樓的步伐都忍不住輕盈起來,不過短短幾十步路,他在心中設想了無數次祈雨叫他提前下班究竟要做什么。 年豐打開門,屋內一片黑暗,年豐關了門嘴上說著你怎么也不開個燈,輕車熟路走到窗邊將窗簾撩開巴掌寬一條縫,透進來的日光剛好照在坐在沙發上的祈雨臉上,那張臉上是年豐從來沒有見過的凝重。 年豐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祈雨對上他的雙目,開口即是鄭重無比的口吻:“我要告訴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br> 年豐忍不住內心忐忑起來。 “怎么了?你出軌了?” “喜歡別人了?” “要分手?” 在年豐的認知里,目前對于他來說只有這一個事情足以稱得上是大事,其他的都不算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