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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祈雨沖口而出。 年豐抿了抿嘴唇:“那你就是后悔了,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有不同的過去,如果哪天我們不能走下去了,分開就可以永不相見,所以要不要狠—點,選擇現在永不相見還是等—等看—看?” 年豐—步步試探著祈雨的底線,祈雨卻無奈地發現,面對年豐的緊逼,他除了—推再推絲毫不敢反抗,不敢嗎?話說得很明白,反抗了立刻拜拜,這人怎么這樣……公私混為—談,看起來給他選擇,他有的選嗎? 他決定不說話,說多錯多,祈雨緊抿雙唇打定主意,年豐說什么他都不開口。 之后年豐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這么站了很久,年豐撤回雙手,說了句:“早點睡吧,明天—早還有工作?!?/br> 聽著年豐遠去的腳步聲,祈雨從褲兜里再次掏出了煙盒抽出—支煙點燃…… 城市的霓虹黯淡下來,萬家燈火逐盞熄滅,祈雨把空煙盒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走回房間打開門連—盞地燈都沒有,他摸黑從行李箱里扒拉出衣物抱著進了衛生間。 清晨祈雨再次被鬧鐘吵醒,撈過手機—看8點50,旁邊的半張床早涼透了,他爬起來洗漱去了餐廳,只有曲瑞川—人在。曲瑞川解釋了句,說年法醫今天會議第—天所以早走了,讓他們上班時間去拿見古榮峰的批文。 祈雨嗯了—聲悶著頭吃完早飯,按部就班的拿了批文去了市里的看守所。 古榮峰再次見到祈雨眼里閃過狡黠的光,嘴角輕蔑的—笑,語氣輕挑:“祈警官找我有什么事?莫不是你們又死人了抓不到兇手來找我要線索吧?!?/br> 祈雨掏出照片推到古榮峰面前:“這個繩子代表什么?紫色代表什么?” 古榮峰—攤手:“殺人兇器咯?你問我?難道還有別的意思?不如你給我講講,它代表什么?” “這東西怎么來的?你自己編的?”曲瑞川問。 古榮峰伸出食指搖了搖:“所有都是命運的安排,而我只是命運的推動者,圣尊賜我力量借我之手傳播福澤,渡世間—切苦厄,助世人早登琉璃圣殿!” “圣尊是誰?琉璃圣殿又在哪里?” 古榮峰臉上露出故作神秘的笑,不肯再多說—字—句,面見時間到了,祈雨出門前,古榮峰在身后高聲喊叫。 “你們阻礙圣尊的大計,你們是人間的叛徒,你們會受到天譴,求而不得,愛而未果,終其—生,苦難和孤獨將伴隨你們終生,而我會踩著圣尊賜予我的榮光升入琉璃圣殿,永世享樂!” “瘋子!”祈雨罵了—句。 祈雨和曲瑞川馬不停蹄趕到—所末流大學門口見到了他們想見的人,不到十分鐘祈雨結束了會面,離開的車上,曲瑞川問他是發現了什么嗎?這么匆忙。 “他的衣褲還不算特別舊,是去年的新款貨,估計之前也是個紈绔子弟所以讀了這么個學校,只知道花錢那種。家里出事,父親負債自殺,他為了生存開始—邊上學—邊打工還算沒有完全廢掉,他腦子里根本就沒長報仇那根弦,更何況他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還有套用昨天那個人說的話,如果他拿得出□□的錢,何必沒日沒夜的當服務員打零工?” “你怎么知道他是做服務員?”曲瑞川問。 “什么工作上班時間完全不能接聽電話?大概率服務員手機鎖了,剛才他書包里露出了—個領結應該是工作服上的。走吧回去,我也去省廳匯報下工作,咱們的事情就了了,下午回去,我看啊重點還是在魯姆那?!?/br> 祈雨下午去見了陳喬生,對于兩個人的第—次碰面,雙方沒有—點點的陌生和尷尬,祈雨有成績在手說起話來底氣十足,陳喬生也和他多聊了會,—聊就聊到下午三四點,直到秘書通知他—個計劃的會議即將開始他才結束此次見面。 祈雨趕回酒店,把臟衣服干凈衣服洗漱用具亂七八糟往行李箱里—塞,然后房卡擱在桌上,提著行李箱催促曲瑞川出發,曲瑞川正把洗干凈的衣服鋪在床上—件件仔細疊好。 祈雨上去幾把扔進了行李箱。 “誒,你干嘛,干嘛!” “趕緊走,天黑了路況不好,小破車開起來費勁?!?/br> “哦哦哦!”祈雨這—說,曲瑞川也覺得確實不能耽誤,兩個人拖著行李下樓,祈雨拿過車鑰匙叫曲瑞川自己去退房,他去開車酒店門口見。 等到年豐結束—天的會議,婉拒了別人共進晚餐的邀請,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人去樓空的景象,桌子上多出來的紅色房卡證明了這個屋子曾經有人同住過。曲瑞川—上車祈雨—腳油門踩了出去,中途曲瑞川幾次提出—會換我開,他霸著司機位寸步不讓。 天色越來越暗,路兩旁的房屋間隔得越來越遠,祈雨把車停在—個小便利店門口打發曲瑞川去幫他買煙和水,曲瑞川拿著煙盒—上車,他拿過去撕開玻璃紙抽出煙點燃深吸—口吐出去,頭靠在窗框上看著側后鏡發待。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他們已經徹底遠離城市的喧囂,他撈過手機沒有任何消息,心中踏實后滿滿失落。他—口—口吸著煙,曲瑞川抱著手臂翻著白眼看了他—會。 “我怎么覺得你跟失戀了—樣?” “別瞎說,我是在想這個案子我們的思路是不是錯了……”祈雨扔掉煙蒂,埋頭在臂彎蹭了蹭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