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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嗎?” 祈雨回答了是,趙佑著急的問:“人在哪里我能不能看看?” “可能不大方便,法醫還在解剖查明死因?!?/br> 祈雨說完這句話,趙佑蹲下去抱著頭嗚嗚嗚哭了起來,趙佑足足哭了好幾分鐘哭聲漸小抬起頭問祈雨:“你們確定是他嗎?” 祈雨一時哭笑不得,這嚎也嚎了哭也哭了這會想起來問是不是了,要是不是豈不是白哭了?祈雨打開照片放到趙佑眼前,趙佑看了兩秒哭聲再次響了起來。 祈雨摁了摁鼻梁,也不能讓人不哭,人之常情等哭夠再說吧,總好過一會問話總被哭泣打斷。趙佑這次哭了不少時間本來微紅的眼眶再次抬頭直接腫成了核桃。 他抹了一把臉:“見笑了,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br> “于樂在本地有家人嗎??” “都沒了……”趙佑接過包思齊遞過來的紙巾沾干了臉上的淚痕,端著溫彬給他倒的水喝了兩口,深呼吸幾次后講起了他了解的于樂。 趙佑和于樂相識于七八年前,那會他們都在龍東市工作。于樂公司是做各種設備芯片的,包括攝像監控芯片,通信器材芯片,而趙佑公司是做通信設備的。因為供職的公司有業務交集,兩個人就認識了,于樂是龍躍省人,趙佑的家鄉在龍東市附近。 于樂的父母五年前出車禍過世,于樂想回家鄉,于是經舊上司推薦入職了現在這家公司,于樂回來沒多久得知合作方公司有剛好適合趙佑的空缺,于是趙佑借著這個機會追隨于樂的腳步到了這里。 趙佑家不在本地,回去一趟勞神勞力,而且他的工作性質幾乎全年沒有利索的休假,所以兩個人除了各自住在單位宿舍,平時都混在一起。 昨天下午于樂給他打過兩次電話,第一次支支吾吾沒說幾句掛了。沒隔多久再次打了過來,趙佑問他怎么了,他說心情不好,問趙佑什么時候回來。趙佑說在隔壁城市出差,事情有點麻煩得有好幾天。于樂見短時間見不到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安慰了下,然后晚上于樂再次打電話來,他當時正在跟同事開視頻溝通會不太方便所以說了兩句匆匆掛斷。 后來他忙完九點過回撥于樂說沒事了,十一半再次接到了于樂的電話,于樂這次情緒波動很大,他問什么都不說,情緒很暴躁,他問于樂在哪里,于樂說在家然后說等他回去找他。他和于樂聊了很久,于樂的情緒逐漸平緩,他跟于樂說他出差的當地有一種臘魚他今天吃了可好吃了,等他買好回去燒給于樂吃。 于樂答應了說好,后來就掛了電話。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總覺得惴惴不安,半夜爬起來給于樂打電話,于樂一直沒接,他隔會又打直到于樂手機關機。他睜著眼睛到了天亮,今天上班也心神恍惚,直到接到了祈雨的電話。 “我接到電話就感覺不好,可是我還是希望沒事,只是在搶救……”趙佑說完再次哭出聲。 “你們兩是什么關系?戀人?”祈雨問完看了眼包思齊,包思齊目光望向趙佑,急切的期盼從他嘴里得到答案。 趙佑抿了抿嘴,抹了一把眼淚遲疑片刻:“很好的朋友……” “我們恢復了于樂手機里刪除的聊天記錄,你們的聊天有提到了以下內容,我念給你聽聽,你回憶下這聊的是什么?!逼碛暾f完,溫彬拿著手機對著屏幕念了起來。 溫彬念的過程中趙佑的手掌反復抻開握拳,“既然你們能查到這些,還能查到別的嗎?” “別的?”包思齊反問,這是挑戰他的技術水平啊。 “也對,他可能除了跟我說這些都不跟別人發信息說這些,連和我的聊天記錄都刪除,他還是很害怕別人知道?!?/br> 于樂從小性格比較柔弱,據他自己說他的父母是想要個女兒,因為養兒子cao心費錢以后結婚彩禮買房無窮無盡的花銷,而他們家卻并不是富裕家庭。他出生前,父母為新生兒準備的所有物品都是按姑娘準備的,哪知道生下來是個兒子,雖然有失望但是好歹親生骨rou對他還是很好,只是偶爾父母會流露出你要是個姑娘多好。他上學前有一段時間,他mama甚至給他蓄起了頭發,扎上了小辮,當然這一些行為隨著他上學后都步入了正規。 于樂可能天生靦腆,性格內向在學校玩的好的都是女孩子。因為他很受女孩子歡迎,隨著步入青春期,很多中二少年就認為于樂侵占了他們和女生交流的機會,對他越發排擠,懦弱的他選擇了忍讓。 高中畢業后他考了一個大專院校畢業后去了龍東一家公司實習,他忍讓溫和踏實的性格給他在職場上帶來了好處也帶來了壞處。 趙佑和于樂相識于一次項目合作,趙佑公司是甲方,于樂是乙方對接人,明明因為甲方對接人交代不清,跟盯不嚴導致乙方最終勞動成果南轅北轍,而甲方代表將這一切推給了于樂,說于樂理解錯了沒有及時匯報,糊弄他。 趙佑作為甲方項目中的一員這事跟他其實沒太大關系,但是他選擇站了出來提交了足夠證據,證明是因為甲方對接人的失誤導致的后果,于樂沒有任何責任。最終于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趙佑被迫辭職,這是于樂生命中除了父母,第一個保護他為他說話的外人,兩個人的關系就這么宿命的綁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