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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走廊口有一道中間嵌著玻璃的鐵門,祈雨試了兩把鑰匙后打開了這扇門。 清爽溫馨的天青色從地腳線到頭頂覆蓋完全,新刷的漆水散發著淡淡的味道,右邊原有的半人高水泥陽臺圍欄全封上了嶄新的鋁合金單向玻璃,左邊一字排開十個房間。走廊盡頭一扇棕色門上貼著金屬牌:衛生間,淋浴室。 “這好像是教室還是辦公室改的吧,重回大學宿舍的感覺了,廁所都是集體的?!睖乇螂S手推了兩道門沒推開,低頭一看每道門上面都插著鑰匙。 “我們住最里面兩間吧?!?/br> 祈雨的計劃兩分鐘后被徹底打亂,走廊盡頭倒數第二間第三間兩道門鎖得嚴嚴實實。 “也沒聽說還有別人???”祈雨低頭看見本該插著鑰匙的鎖孔無一物,他和溫彬只能隔著兩間屋一人住了一間。 說是單人宿舍面積一點也不小,進門左邊有個帶水池的小臺子,臺子上放著電磁爐,新的洗漱用品,還有新的飯盒和碗筷。和門相對的窗戶上掛著青綠色的窗簾,墻壁上是新裝的空調??钍胶喖s的床上寢具一應俱全,拉開木質的衣柜里面放著備用的被子和床品。除此之外的家具就是一張沙發一個茶幾,茶幾上一把新的電熱水壺下面壓著一張紙條,飄逸俊秀的字體寫著這棟樓的WIFI密碼。 祈雨把背包扔在沙發上取出換洗衣服掛進衣柜,掏出筆記本電腦和幾本工作筆記,他和溫彬的其他行李打包放在了之前同事家這確定了地址趕緊發消息麻煩人家幫忙寄過來。 “柯呷人長得粗,字倒是秀氣?!逼碛昴闷鸺垪l對照著把手機,筆記本連上網。隨手拉開床頭柜抽屜把紙條扔了進去,他這記不住密碼的毛病留著比較好。 到了晚飯點,兩個人草草在食堂吃了點東西,吃飯時候碰到了派出所的警察主動和他們打了招呼說所長去鄉里了,有事叫他們就行,晚上睡覺記得鎖鐵門。 辦公室沒什么好收拾的,宿舍完全拎包入住,祈雨站在公用浴室淋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灑在他的身上,狠狠抹了一把臉不禁感嘆:這天高皇帝遠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一天的舟車勞頓祈雨和溫彬不約而同選擇早點睡下,刑警做久了有一個好處:絕對不擇床,有地方閉眼就能睡。祈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院子鐵門滑開的聲音若有似無傳進耳朵,再然后是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 祈雨猛地睜開眼,窗簾下透著微微白光,天還沒有大亮,他一下坐了起來??逻鹊能嚢l不出這樣的胎噪,誰大早上開貨車來偷東西了?祈雨抓過褲子T恤往身上一套,拉開門往樓下跑。 祈雨一腳踏出一樓扶梯口迎面和一人撞了個正臉,對方迅速往后退了三步站定。 “誒,你們干什么的?怎么進來的!大早上就往里闖!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祈雨大聲呵斥著來人,說話間瞧清楚剛才退后幾步的人:皮膚白皙,個子比他矮那么兩三厘米,穿著做工精良的白色棉質長袖襯衣,長袖挽了幾圈堆在手肘處,紐扣系到了領口帶著一根深藍色的領帶,穿著黑色西褲,這一絲不茍的打扮不像是來偷東西的。 “祈雨?”對方語氣像是問句卻透露著篤定。 “???你?”祈雨張嘴還沒來得及問,你怎么認識我?對方上前一步把手里拿著的兩個文件袋拍在了他的胸口。 “我兩的檔案資料?!?/br> 祈雨兩手捂住牛皮袋,白襯衣繞過他往樓上走去,跟在白襯衣身后的個子稍矮的男孩沖著他笑了笑跟著上了樓。祈雨雙手捂著胸口跟著兩人的腳步往樓上一溜小跑,白襯衣走到二樓從褲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昨天他沒打開的那扇黑色鐵門。 “誒?你們究竟是誰???”祈雨確定了對方不是什么小偷,可是沒誰通知過他最近兩天還有別的人來。 白襯衣推門的手一頓轉過身子:“檔案在你手里,你是不識字還是眼神不好?” 白襯衣說完頭也不回地進去了,走在后面的男孩一臉堆笑:“祈警官,我們是鑒定組的,以后合作愉快!” 男孩說完緊跟著走進了門里的一間辦公室,祈雨站在門口抬了抬腳又縮了回來,望著長長的走廊發呆:“鑒定組?那不就是法醫?配置這么全?這人怎么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我們之前沒見過吧……” 他抓了一把頭發捏著兩個檔案袋回到一樓辦公室,拉開里面的資料掃了眼。個子高皮膚白眉眼俊秀的叫年豐,職務是法醫。個子矮笑起來憨憨的叫林釗,職務是痕檢。 祈雨沒細看別的資料,把檔案袋放在桌面,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一個小小的鎮現在配置的發展趨勢已經快要趕超一個成熟縣城。安排刑警他想得通,不過就是邊境形勢復雜刑事案件多發,如今連法醫痕檢都配上了,看來這個地方比他以為的麻煩得多。清閑的日子是不可能有的了! “滴滴滴滴?!币魂嚰贝儆质煜さ男畔⑻崾疽繇懫?,祈雨掏出兜里的公務機,屏幕上顯示了一串數字后面跟著鮮紅的兩個字:警情! 祈雨抓著手機走出門碰到了提著勘察箱急匆匆走下來的年豐和林釗。 “你們也收到了?” 年豐嗯了聲站在院子里掏出褲兜里的證件往脖子上掛,溫彬手里拎著祈雨的工作證,外套,鑰匙一堆零零碎碎的東西,從樓上一口氣跑到祈雨面前往他懷里一塞:“哥,衣服都給你拿下來了。你趕緊穿上早上太涼別感冒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