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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易一抬頭,有人進來過! 一個奇怪的念頭鉆進南易的腦子里,猶豫再三之后,南易轉身打開了季淳青的衣柜。 衣柜的最下層,一個行李箱安安靜靜的躺在柜子里,上面還掛著m國某機場的行李牌。 這家伙分明就已經—— 南易薄唇緊抿,轉身氣沖沖的下樓,正好撞上上來的侯平平。 “我cao,隊長你怎么了?”侯平平一眼就看出來南易面色不善:“誰又招你了?” “季淳青?!蹦弦壮林槪骸澳羌一锓置骶鸵呀浕貋砹?,不知道躲在哪里不見人!” “???” 侯平平聽得莫名其妙,南易握緊拳套還要下樓,被侯平平一把拉住。 “等一下!” 侯平平低著頭想了半分鐘,最后一臉為難的看著南易:“我可能知道教練他干什么去了?!?/br> 三樓會議室里,侯平平給南易接了一杯水。 “咱們教練那個人,雖說平時看上去挺不正經的,但是其實是個挺戀家的人?!焙钇狡阶谀弦讓γ?,緩緩說起過去的事情。 “之前教練還是隊長的時候,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他mama打一次電話,每次比賽勝出,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mama?!?/br> “所以?” “你應該知道E神退役之前接了個電話吧?當時我就在他身邊,他當時接電話的表情……絕望的好像天塌了一樣。我當時直覺應該和她mama有關系,很久之后和John說起的時候,他說E神的mama是去世了?!?/br> 南易沉默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E神很少提起他家里的事情,講得最多的就是他母親,每次逢年過節也都特別花心思想給她母親驚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幾天應該是他mama的生日?!?/br> 侯平平他嘆了一口氣:“教練這次接受邀請我就覺得奇怪,大概他自己也想這段時間出去散散心吧!” 會議室里一片靜默,南易垂下頭,握緊雙拳。 那家伙…… 侯平平站起來,拍了拍自家隊長的肩膀:“別太心急,給他一點時間吧!” 侯平平的話讓南易沒辦法平靜,下午的訓練賽打完,南易一個人悶頭出了俱樂部,沿著后面的公路漫無目的的走著。 俱樂部后面的大樓已經接近完工,用藍色的網布密密的裹了一層。 周圍綠化帶的植物剛剛鋪好,外面木板上紅色大字寫著“請勿踩踏!”,卻依舊有人極其沒有公德的坐在長椅上喝酒。 那人穿著駝色的皮質風衣,單手托著啤酒罐,似有似無的哼著小調。 南易的目光隨意的從這邊區域掃過,隨后立刻被吸引到那個男人身上。 季淳青??? 南易飛奔過去,季淳青的腳下已經散落不少空了的啤酒罐。 南易喘著粗氣看著那人,卻久久不知說些什么。 季淳青雙頰微微泛紅,慵懶的歪頭看著南易,皺眉道:“怎么又是你?” 又? 季淳青這副不耐煩的樣子,換平時南易早就抬腿走了,但是現在…… 南易沒反駁,默默的坐到季淳青身邊:“還有酒嗎?” 季淳青輕笑一聲,從另一邊拿出一罐扔給南易。 季淳青不滿的撅起嘴:“想躲著你們這些小鬼喝點酒怎么這么難?” 南易拉開易拉罐的手一頓:“你就打算背著我這么喝悶酒?” 季淳青笑了一聲,沒接話。 南易仰頭喝了一口酒,清苦刺激的味道順著喉嚨滑下去。 “你不是說如果我有什么問題可以告訴你嗎?”南易扭頭看著季淳青:“那為什么你有事不告訴我呢?” 季淳青瞥了一眼南易,哼了一聲道:“侯平平那小子跟你說的吧?整個zl,就那小子猴精猴精的!” 既然對方主動說起,南易也不打算再隱瞞:“你是去——” “掃墓,我母親的墓?!奔敬厩嗝偷墓嗔艘豢诰?。 “特狗血是吧!我媽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卻為了我比賽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跟我提!”季淳青的聲音微微顫抖。 南易看著他的表情,胸中涌現出一股難以壓抑的心疼。 “那你之后退役也是因為——” 季淳青笑了笑,無所謂的聳聳肩:“哪兒就這么脆弱了?”沉默半晌之后又說:“不過應該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吧!” 季淳青仰頭靠在椅背上:“當時所有人都在慶祝,我在給我媽料理后事。zl滿載榮譽回國,我在墓園里和我爸打了一架,我還打贏了?!?/br> 季淳青捂著臉,自嘲的悶笑,半晌之后季淳青笑完了,一臉冷峻道:“不過他說的一句話讓我意識到,或許一開始,就是我想錯了?!?/br> 季淳青長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天邊殘存的一點橘紅色夕陽:“我是真的,不能再打比賽了?!?/br> 語氣后悔,難過,絕望。 “季淳青!” 季淳青扭頭,少年的雙臂堅實而溫暖,溫柔的將季淳青籠罩在懷中。 帶著溫度的手掌籠著季淳青的后腦,季淳青呆呆的靠在少年在肩膀上,鼻息間是青草般干凈的氣息。 南易沒說話,安靜的將季淳青摟得更緊。 懷中的人慢慢卸下防備,雙手附上南易的背。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南易莫名滿足,仿佛靜止的時間中,一滴眼淚輕輕落在南易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