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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涼介先生,但不用了?!碧僭睾W愿鎶^勇:“我已經吃飽了。等下不用麻煩二線隊的隊員,我可以送你們回去的?!?/br> “這樣嗎?” 高橋涼介笑了笑:“其實,我對酒也不感興趣。那我們就都不喝吧?!?/br> 看吧。 高橋啟介嘴角微抽,無意識地撥動著杯中的吸管。 就是這種無時無刻不顯出“我們情投意合”,無形中就與身邊的所有人隔開了,獨屬于兩人間的微妙氣氛。 當然,光靠藤原拓海那個只要不握上方向盤、就是只不折不扣呆兔子的家伙,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 關鍵……分明是在他大哥的身上。 問題在于,大哥為什么要這么做? 高橋啟介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任誰都看得出,藤原拓海對他們所有人的親近感,加起來翻個幾倍,恐怕都比不上對他大哥一個人的多。 況且,大概是兩人一個是頭腦冷靜的理論派,一個是同樣精通理論知識、車技高到嚇人的天賦派,那種由實力構筑的天才高壁,一般人原本就不太可能會有勇氣去翻越了。 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再在已經劃分出的圈界里,再繞著藤原拓海那家伙,劃上第二個更小的圈界。 高橋啟介越想越一頭霧水。 算了。 他撓了撓頭,有些煩躁地想。 不管是他大哥也好,拓海也好,總之只要是這種頭腦好得不像是山路車手,說起理論來一套一套的神奇存在,做事總是會超出常人想象的。 高橋啟介一個人在胡思亂想時,史浩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整個四人卡座里,竟然只有他喝了超出一杯的酒量。 “誒?”史浩奇怪地問:“涼介和拓海就算了,啟介你也不喝嗎?” “不了?!备邩騿⒔槁唤浶牡卣f:“等聚會結束,我還要繼續練車?!?/br> 在這幾天發狂般的苦練后,他油門控制技術不說突飛猛進,也絕對稱得上有極大的突破。 但越到后面,想分得更加精細,就只會越發困難。 他目前能將踩油門的力道,分為六個檔次。 要想初步掌握目標中的十個,起碼還要以這樣的高強度,練上大半個月吧。 就算真能熟練運用那樣的技巧了……離他心目中最強勁的宿敵的實力,恐怕還差了很遠很遠。 一想到這點,他就對提升自身實力感到無比迫切,怎么可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宿醉上? 高橋啟介瞟了瞟被他哥附耳過去、好像在說著什么悄悄話的藤原拓海,眉頭越皺越緊。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將聲音壓到最低地“切”了一聲。 高橋涼介不知道的是,這時他大哥與藤原拓海討論的,并不算什么秘密話題。 “三百萬?”聽藤原拓海忐忑地提出后,高橋涼介輕描淡寫地說著:“是我讓史浩打過去的沒錯,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碧僭睾O乱庾R地回答后,緊接著忍不住問:“涼介先生,你一定是搞錯了什么,我——” “沒有搞錯,是你自己忘了,拓海?!?/br> 高橋涼介輕笑一聲,提醒著:“你忘了出售比賽錄像帶的事嗎?具體的事宜,我是交給史浩去做的。你要是覺得滿意的話,向他說句謝謝就好了?!?/br> “錄像帶?” 的確已經把那天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凈的拓海,怔愣了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怎么可能賣了那么多!” 三百萬日元,對只身前往英國、在職業賽車場上充分證明過自己的藤原拓海而言,當然已經算不上一筆大數目,絕對不至于讓他震驚到這個地步。 但放在十年前的現在,三百萬絕對是個相當恐怖、需要上班族辛辛苦苦一整年的數字了。 光靠賣錄像帶而已,怎么可能賣出這樣的天價呢? “拓海,我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是你太低估自己的價值了?!备邩驔鼋檩笭?,嗓音磁性悅耳:“秋名的熊貓Trueno君,可是唯一一位有信心邀請我作領航員的車手,也是讓東京的職業車隊都爭搶的對象……” 現在整個北關東最炙手可熱山道飆車手的秋名86,對手還是赤城的白色彗星,那樣的首秀錄像,怎么可能不被炒出天價。 在史浩通過RedSuns的人脈,對外限量放出的情況下,能將二十卷錄像帶賣出三百多萬的高價,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啊,是的?!笔泛埔呀浐鹊冒胱砹?,這時有些暈乎乎地說著:“放心吧拓海,知道你肯定要問,那個復刻錄像的成本已經扣掉了……” 藤原拓海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著急地說:“但涼介先生的份——” 高橋涼介輕嘆一聲,罕見地打斷了他的話:“對于搭檔的幫助,你還是要這樣見外嗎?” “什么?” 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高橋啟介,這下再也憋不住了:“什么搭檔?喂喂,大哥,你什么時候跟這家伙成了搭檔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br> 高橋涼介言簡意賅地回答著,淡淡地掃了情緒激動的弟弟一眼,沉聲說:“啟介你要聽具體情況的話,回家后我會告訴你的?!?/br> 高橋啟介一口氣被打斷,忍了又忍,還是勉強忍下來了。 他當然聽得出來,大哥的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不想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