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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一聲令下,無盡的大軍紛涌向前,夾雜簇擁著各項攻城用具,如滄海中的潮水,氣勢洶洶,直逼瑯琊城而來。 城頭之上。 素來羽扇綸巾的郭嘉,生平第一次穿上了鎧甲。 體弱如他,厚重的鎧甲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災難。 若非遵華佗言,這一年多來身體強健了不少。單是連續多日身著重甲這件事,或許就能要了半條性命。 郭嘉并不需要親自上前殺敵。 卻須縱觀北城全局,調整守軍,更換策略。 在無數的流矢面前,即便有披甲與衛士的保護,依然隨時都有葬送性命的危險。 不遠之處,高覽面沉如水,眼神堅毅。 他深知曹cao麾下非但兵強馬勝,良將更是如云。這一次,卻要以徐州一州之地來相抗其全部,可謂是難到了極致。 此刻,瑯琊的北城門,能堪大用的武將有不少,勇于犧牲的士兵更是不可計數。但要說能與張遼于禁等人抗衡的,恐怕唯有自己一人了。 盡管如此,高覽并不為之感到畏懼。 敵軍數倍于己,敵將數以百計。那又如何? 這一城門的得失,關乎的不僅僅是自己,不僅僅是數萬將士,甚至也不僅僅是數十萬的百姓。 它關乎著的,是殿下的安危,是漢室的興頹,是整個天下的去從。 高覽不相信殿下會隕落于此,不相信漢室會就此覆滅。 他更加不相信,最后能夠統一天下的,不是清明仁義、愿與將士百姓共存亡的皇長子,而是殘忍狡詐、如今好似亡命賭徒般的曹孟德。 所以,他也完全不相信自己會守不住這道門。 敵軍,終于到了眼前。 高覽握緊手上已然出鞘的佩劍,緩緩舉起—— “殿下的安危,全在于我們手中的武器?!?/br> “決不能讓這伙叛賊突破城墻!” “殺——” 廝殺裂吼之聲久久地回蕩在這片天地,整個天空都仿佛被鮮血染紅。 和煦的春風吹過,帶來的卻不是復蘇之氣,而是一股接一股的血腥。 整個瑯琊城附近,仿佛人間地獄,每個眨眼間,都有數名士兵倒下。 這是高覽經歷過的最長久而最殘酷的一場戰爭。 他的身體漸漸開始感到疲憊。 他的盔甲在一次又一次的擊打中,變得磨損。 但,無論處境多么艱難,他的意志始終沒有半分屈服。 環顧身旁的將士,同伴的死亡也同樣沒有為他們帶來任何畏懼。 戰斗一直持續著,從第一抹曦光亮起,到讓人感到刺目。 當太陽升到最高的位置,遠處終于傳來鳴金之聲。 敵軍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高覽短暫地松了一口氣,下令休息調整。 但他并沒有徹底松神,更根本沒有時間去統計傷亡,因為那數字過于龐大。 同時,他知道,下午必將迎來更加猛烈的進攻。 甚至,未必會等到下午。 士兵的力氣需要保留。 死者及重傷者,城內的百姓自告奮勇地承擔了此事,將他們抬下城頭,搬運至一旁,或掩埋或救治。 瑯琊郡守則帶著人送來食物與水,就地使用。 南面城門。 這一城門,曹cao親自領軍,投入了更多的兵力、更多武藝高超的將領,典韋、許褚、李典、曹仁…… 然而,他們取得的戰果反而遠遠小于張遼。 并不在于這一處有趙云,而在于凌寒。 殿下這兩個字,于守軍來說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趙云從遠處從來,面色沉重:“粗略估計,上午一共陣亡了兩千七百名將士,傷者不計其數?!?/br> 凌寒沒有說話。他伸出手,為面前一名死不瞑目的士兵,緩緩盍上雙眼。 兩名百姓抬著一位重傷者從凌寒身前走過,當這名傷重的士兵看到凌寒時,原本因失血畏寒而縮成一團的身體,微微動了一動。 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隱隱閃著光亮。 他名為丁宇,本是青州北海人士,數年前的冬季,染上了時疫。 那時的北海,哀鴻遍野,尸體遍地。一旦染上時疫,必定沒有生機。 母親就是死在那場時疫當中的。 而在為母下葬的時候,他也不幸染上了時疫。 他自認倒霉想,自己馬上也要死去了。 甚至,死后連收尸的人都沒有。 他打定主意,等到快要不行的時候,就跑去母親的墳前。 這時,他聽到了一些消息。 “徐州的時疫已經解決了,長沙王找到處理時疫的湯藥了!” “聽說長沙王早就公開了方子,只是那些大人不肯告訴咱們!” 他聽得不是很懂,唯一有些明白的是,好像只要逃到徐州,就有可能活下去。 從北海到徐州,沿著山路,只需要步行兩天。 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一切。官府巴不得染病之人離開這里,他與幾位同鄉費盡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了徐州。 本就是重病,一路走來,早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意識模糊之間,他聽到兩名士兵在交談,似乎是有關著自己。 “這人就剩最后一口氣了,湯藥還管用嗎?要我說,別浪費了,直接把他處理了吧,反正也沒人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