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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太美了,反而美到假的地步了。 他快要止不住自己的笑了。 他聽到了“鏑木暉”的聲音。 “A,你怎么了?”“鏑木暉”問他,他甚至能從中聽到鏑木暉式的淡淡關心。 他的笑停了。 沒有表情的臉一瞬間透露出某種可怖的氣息,他提起嘴角,因為沒有絲毫感情代入,看起來反而似笑非笑得讓人害怕。他的身體還是小孩子,臉也依舊稚氣未脫,給人的感覺卻讓人覺得——這是一頭覺醒的成年雄獅。 “我不叫A?!彼痪o不慢地握住“鏑木暉”的手。 “我是中原中也?!敝性幸驳拟捤{色眼睛亮得不可思議。 他手上紅光大綻,在自己印象里強的不可戰勝的“鏑木暉”瞬間就被重力壓在地上。 “鏑木暉”變得木然的眼神與他的身體一同消散,同時這個世界也支離破碎地分離起來。 這個世界失去了重力,房子漂浮、大地破碎。樹木從地上輕飄飄地連根脫出。 關住中原中也的房子肢.解一般散成各種碎片,他腳下的地板同樣破碎開來。 中原中也身上發出一陣光芒,光芒結束后他重新變成了22歲的自己。 夢很好,但世事不可能都隨自己的心意。 中原中也將這些放入心中。 要出去了。種種跡象告訴他,差點讓他沉溺其中的幻境就要結束了。 一種暈眩感襲擊他,中原中也知道,這就是最后了。 他閉上眼睛。精神體如同夢醒一般,從深層沉睡中向清醒過渡,這個過程像是從高壓的深海浮出水面,又似從高山之巔重回平原。 ……等等——! 中原中也睜大了眼,下一刻便精神體便徹底離開。 ****** 嬰兒被僧人帶走了。 時處戰亂,光是僧人一人想要填飽肚子就已經很困難了,多了一個小孩更是多了累贅。 僧人本已做好了自己省吃儉用的打算,他將自己的食物盡量弄成液體狀——他實在是找不到可以給嬰兒喝的東西——母乳需要去找已婚婦人,這種事他說不出口,對方也不可能講究,就只能以此法將就一下。 但是當他要給嬰兒喂食的時候,嬰兒卻死活不肯張嘴。 這孩子怎么這樣呢?作為嬰兒,更是需要營養的補充??! 僧人試了各種方法。 他舍下一把老臉,去扮鬼臉逗嬰兒,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上褶子疊堆,比起搞怪的鬼臉更像是真的鬼怪。僧人沒有注意到自己自己的臉,他只見嬰兒似是給面子地笑了,就急忙想給嬰兒喂食,卻發現嬰兒的笑只是一點點笑,嘴角揚起就算笑了。 這個方法無奈排除。 僧人又想到嬰兒天生有吮吸的本能,就把手洗凈,想先讓嬰兒吸他的手來讓嬰兒張嘴,然后喂食,但不管他怎么用手指在嬰兒嘴邊誘惑,嬰兒都把他的手指視若無物。 僧人用了他能想到的各種方法,他都無法讓嬰兒吃下食物,便是如此他也沒想著暴力把嬰兒的嘴打開。 丁點大的一個孩子,怎么能這么去做? 僧人純然將嬰兒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孩子。 就在他最后嘗試想讓嬰兒進食的時候,他看見嬰兒睜眼了——這孩子很少睜眼睛。 ……僧人呆住了。 嬰兒看著他,一雙眼純真無辜,又似有其他的東西在其中。 似是明白僧人的意圖,在僧人的注視下,嬰兒搖了搖頭。 僧人恍然想起來嬰兒的身份——佛子。他大悟,自此不再給嬰兒食物。 他帶著嬰兒干自己的老本行——流浪四方,然后給尸體超度。 他曾經所在的寺廟被強盜所強占了,他便遵從自己的內心,想要盡自己一點所能讓死去的魂靈能夠得到安息。 而如今,多一個嬰兒竟也毫不費力,他無需進食,拿布一包往背上一背,完全不會影響到僧人。 僧人帶著嬰兒走過干涸的河流,走過荒蕪的田野,走過破爛的村莊。 嬰兒也從嬰兒逐漸長為六歲的孩童。 僧人自撿到嬰兒以來,完成了從少字僧人到話癆僧人的完美轉變,似是因為常年的獨自一人,多了一個可以進行交流的人,即便對方是小孩子,僧人也將自己的一腔言語欲傾注在孩童一人身上。 他給孩子講述自己所知的各種東西,譬如鄉野傳說、神話怪異、為人常識,以及他所了解的佛教知識。 孩子便也安安靜靜地聽他講述,總是擺著一副淡淡的微笑表情。 暉,不像個孩子。僧人意識到這一點。 是他自己和暉說暉是佛子的,暉的各種表現也很符合一個佛子的樣子。 暉性格穩重,做事值得信賴,同時悟性高,僧人講的東西都能融會貫通,還擁有著僧人不能理解的神奇力量。 這些在僧人眼里無異都是暉是佛子的佐證。 他的判斷沒有錯。 僧人看著這樣的暉,卻忽然后悔起來——他不該和暉說暉是佛子的。 何必因此將自己的意愿施加在暉的身上?自己對佛的信仰不都已經逐漸暗淡了嗎?長期以來的超度也只是為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點堅持而已。 除了超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但暉不同,他還小,他有著光明的未來,更有著無限的未來可能性。他或許該慢慢地讓暉忘掉“佛子”這個稱呼。 --